悠闲的喝了一口茶,与其说在意的是这件事的最后走向,不如说孟白云现在想听的不过是惠歌公主怎么会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芙蓉比起牡丹,性子其实要活泼很多,只是待在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孟白云身边,她的活泼收敛了许多。
但是一提起人家的八卦来,眼睛里都放着光彩。
“奴婢说公主要弄死他,跟弄死一个蚂蚁一样容易,是因为这位驸马爷啊根本没有什么后台靠山,家里头一兄一姐,姐姐曾经是公主身边伺候的奴婢,哥哥则是一个贩夫走卒,小老百姓。”
“继续。”
看孟白云似乎对此饶有兴趣,芙蓉说的更起劲:“是,夫人。这位驸马爷自己呢,其实还有些才气,去年还考了殿试呢,就是没上榜,但是名次也在考前,本来是要分配去哪个县城当个小官的,后来居然上了公主的凤床,很多人都撞到了,此事关乎公主的名节,所以两人就成了亲。”
“其实,成亲之后,公主根本没和他同房过,也没在朝中给他安排任何职务,倒是太后觉得不妥,驸马爷做个闲散游人的有辱公主体面,就让皇上给他在太史院安排了一个闲职,品阶倒是不低,有正五品。”
“厨房的大娘说了,咱们这位驸马爷,总是来厨房转悠,变着法的讨好公主,可也把厨房折腾坏了,一会儿一个花样的要求他们做好吃的,但是送过去,公主都不吃了。起先几次,好像还尝过几口,后来一阵子就是让人直接倒了。不过后来又有一阵子,她不吃也不让人倒了,就是让人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哦,厨房大娘还说了,万事通经常来府上,驸马爷可不喜欢这个人,有一次还开口羞辱过,不过正好给公主撞见,公主休书一封,是要休了他,他从那以后,看到万事通就再不敢当众羞辱谩骂了。您看,公主要休夫都不过是随便一句话,杀他对惠歌公主来说,又算什么事。”
“原来如此。”
孟白云若有所悟。
芙蓉却不知所以:“夫人,什么原来如此?”
“没什么,你下去吧。”
“那范大人死了的事情,要去告诉公主吗?现在范大人不在府里,已经被他带出去了。”
孟白云想了想:“不用说了,人是他带走的,就算是弄死了,他也不敢不给个交代的。”
“是啊,如果范大人就这么从世上凭空消失了,那他在公主面前可就不好交代了,那奴婢先退下了,您休息吧。”
“牡丹回来没?”
几天前,孟白云就让牡丹去做了件事。
芙蓉摇头:“还没呢。”
“行,下去吧。”
“是,芙蓉。”
范大人死了。
公主府书房之中,空气里弥漫这一股阴沉的气息。
惠歌公主高坐在上面,下面左手位坐的是她的驸马丁天,次位坐着孟白云。
孟白云会被受邀过来这里,她其实还蛮高兴。
惠歌似乎真的变得很信任她,眼前的景象,分明是个家庭内部讨伐会,她这种外人,照理说是不该参加的。
可是,惠歌邀请她来了。
虽然做的次位,可是她可比下主位的那位,悠闲自在多了。
那位看上去脸色苍白,额头微微渗着汗水,两只手交叠在身体钱,十分不自然的坐姿,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和惶恐,就像是一个等待宣布成绩的学生,只是这成绩和死亡挂钩。
惠歌公主的婢女出去之后带上了门,屋内的气氛顿时陷入了冰点。
“范大人是你带走的。”
“是。”
“为何?”
“在我还不是驸马之前,有一次太热晕倒在街上,是他老人家的车驾正好路过,下车救了我,还带我到府上,给我喝了一碗藿香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不知道他********,但是看到年纪一把被打的奄奄一息,于心不忍,就想带他回家,没想到他还没撑到家范府,就咽气了。”
“呵呵,你还真是个感恩图报的人,本宫以前怎么没发现。”
丁天的脸色更白了一点,不过身体倒是坐的更加不笔直。
“您从来没注意过我,又怎回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句话里,听到了苦涩和抱怨。
孟白云听过怨妇这个词。
现在看到,丁天倒像是个怨夫。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其实不需要说话的,没想到公主却点了她的名字:“龙小姐,你看这个人,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不然你来跟他说说,他的涌泉相报,是哪一滴水里参了毒,让本宫给看出来的。”
丁天诧异的看向孟白云,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