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糟蹋自己,只是想知道成亲的滋味,你应该知道,我和他,是抱着一只大公鸡成亲的吧,我想知道,身边切切实实站着一个新郎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是什么滋味。”
钟玉的情绪失控了。
“你想,也不要找个快死的,难道我连一个快死的人都不如吗?”
为什么不能是他,连一个只见了一次快要死的病劳子都可以,怎么就不能在难过受伤痛苦想要找一个港湾停靠的时候,谁想到他。
孟白云知道他会这么说,她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到了龙傲寒的院落上:“钟玉,我对你有愧,我心里充满了恨,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从身到心都是支离破碎的娃娃,我没有办法把这样的我往你身上贴。”
“我不介意。”
“不,你会介意的,因为,我只是为了报复龙傲寒才想成的亲,你不该是这个工具。”
钟玉怔住了:“可是,你这样做,根本伤不了他,你只能,伤到我。”
他的语气变得涩然而低沉。
孟白云的心口微微一痛。
谁都可以,不能是钟玉。
谁都可以的往她伤口上塞棉花,就是破棉絮也行,只要能暂时的止住血就可以,就是钟玉洁白无瑕的长袍不可以来给她清理伤口,她就是一个负能量体,她现在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从行为到思维,她不想把这样一个自己,丢给钟宁。
就让她疯一回,既然是要成亲,赶在龙傲寒之前,她先成亲,她要让他记住,是她甩了他,是她先有了新欢,是她不要了他。
幼稚的报复,自己都觉得幼稚,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不这么做,就觉得的委屈的要死掉。
她那么爱,那么爱。
“钟玉。”她的声音嘶哑,“就让我试试,难道你还介意我多一段婚姻吗?”
“白云。”是的,他不介意,她是谁,跟过谁,和谁有过孩子,有几个,他统统都不介意。
“我就试试。”她的语气越发嘶哑,近乎哀求,“让我试一次,不是堕落,不是自我放纵,不是破罐子破摔,只是没办法,我真的找不到别的办法可以让我心里好受点了。他是个将死之人,我无需对他余生负责,但是你不同。”
他明白了。
她把两人摆在一条沟渠的两边,她愿意听他隔着沟渠的言语安慰,却不希望他涉过湍急的水流,将她拥入怀中,因为她怕一但被他困住,即便不愿意,也不忍心将他推开。
而他,又怎忍心困住她。
若是这样能让她心里好受些,那么,就去做吧。
他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感觉到她肩膀的颤动。
她在哭,每一颗眼泪,都像是落到了他心里面。
他轻轻的安抚着她,顺着她的后背心。
不远处那座宅院里,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院门口,看到这一幕眉心嗖然紧皱,不知为何,连自己都辨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刺眼。
冷哼一声,转身回了院落,心里却反复都是不远处花园中那相拥的两人,从他的角度来看,真亲昵啊。
说着爱他,一面却投入了他人怀抱。
原来她的爱,也无非如此。
不知为何,心里郁结的很,回到房,看到床上昏睡的人儿,心情益发糟糕。
该死的女人,到底对他的蓝衣下了什么毒。
无论如何,天香豆蔻她都别想拿走。
她不仁,休怪他不义。
看向侧屋,前几日来的丫鬟这会儿应该正在睡觉,因为身体不好,她很多时候都在睡觉。
对他来说,第一次见到那个丫鬟,那是一张不太熟悉的面孔。
她自称孟云朵,他才有了记忆。
当年孟白云对孟云朵做的种种,其实也变得模模糊糊,连原因都记不大清楚,不过孟白云对待孟云朵的残忍手段,他却还是依稀记得。
肮脏的流浪汉,****不断的羞辱和迷药,孟云朵日渐隆起的小腹,绝望呆滞的目光。
这些,迷迷糊糊,却都有印象。
孟白云这个女人,狠毒起来,手段多到让人害怕。
当日为了假装出宠爱她,他也曾参与其中,对付这样一个弱女子。
现在想来,都是后悔。
他堂堂一个将军,竟然沦到对一个女流之辈用如此龌蹉手段的地步。
所以,孟云朵来的这些天,他都不曾使唤过她,她终日的睡觉,他也不让人去打扰,似乎是要弥补什么,可是心里却又莫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奇怪。
无论如何,孟云朵并没有表现出对他有半分恨意,只是提到孟白云的时候,眼中那烈火一般焚烧的恨意却丝毫不掩盖。
这双姐妹,到底是为何走到这等地步。
他竟然,记不得清了。
他也不想知道,他只要记得孟云朵恨孟白云,孟白云对柳莺莺心怀有愧就好了。
如此,和孟云朵联手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事情确实如他预料,孟云朵带着柳莺莺来了。
孟白云不肯放弃的天香豆蔻,他会让她知道,那是她想都别想得到的。
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是她阴险恶毒在先,怪不得他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