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身材高大,面相较之玉面公子,少了几分清秀,多了几分粗犷的英俊公子。
她忙陪着娇俏妩媚的笑容,极力讨好对方:“静夜为公子们的风姿所倾倒,一时间恍惚了,公子赎罪,静夜自罚一杯。”
炎泓懿也没拦着她,看她抬头喝酒,似乎有意无意,一滴酒从酒杯里漏了出来,顺着光洁细腻的下巴,诱惑的滑下。
喝完,她还轻舔了一下嘴角,笑的多情款款:“公子,您可满意?”
“满意什么,把这都喝了。”
一整壶酒,几乎是被砸到静夜跟前。
孟白云无奈摇头,替姑娘默哀。
姑娘啊姑娘,眼前这位纯碎就是来发泄怒气,折腾人的,你就受累让着他点吧。
一壶酒。
静夜的酒量不弱,可是却害怕把自己灌醉,曾经被客人灌醉之后发生的事情,叫她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公子。”她脸上一副楚楚惹人怜的表情,撅起红唇,小委屈样儿很撩人,“奴家喝不了这么多了,公子若是把奴家灌醉了,奴家一会儿咱们伺候公子啊。”
“我要你伺候做什么,你配吗,喝。”
炎泓懿这张嘴,可真是。
孟白云莫不说话,只顾自己喝酒,轻笑摇头。
可怜的二八姑娘,哦不,静夜姑娘。
你就敬业些,这位重金砸你身上的爷让你做什么,你且顺着,不然一会儿吃苦头的是你自己啊。
被炎泓懿的表情吓到了,静夜眼中又出现了之前老板叮嘱时候恐惧。
却懂得很快掩去,硬着头皮笑着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
“这么喝喝到什么时候,给我对着壶嘴喝,我不喊停,不许闭上嘴,停止吞咽。”
静夜脸上这会儿是真有些委屈了,可大概是委屈受多了很懂得掩藏。
如若不是孟白云敏锐能洞悉人细微的表情,也看不到她此刻内心的害怕和委屈。
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炎泓懿还是南楚三王爷的时候,行为做事就十分的我行我素,一有不痛快,随便抓来一个人来一顿羞辱,也不顾对方死活,以前那些被他宠幸过的少年和女人,哪个不是尽兴之后就丢破布一样扔出营帐。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和钟宁在一起后,收敛了许多。
只是今儿夜里又发了神经,那副三王爷的做派又拿了出来。
他根本不是来找乐子的,他是来砸场子的。
孟白云的手,在静夜喝了几口被呛着后,伸手挡住了酒壶:“好了,别喝了。”
静夜转过头,眼眶瞬间湿润了。
孟白云对她微微一笑,拿了桌上预备着擦手的丝帕:“擦擦吧,换身衣服。”
呛了口酒,她前襟都湿透了,这种为客人特地准备的丝薄罩衫,一沾了水面前就隐隐约约太过暧妹。
孟白云觉得尴尬。
刚认识炎泓懿那会儿,他有时候也会带着少男或者少女在她面前毫不避讳的做些暧昧动作,她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即便是他把一个少年玩弄的衣衫全落,只要她没在面前玩活春宫,她都能睁一只眼闭只眼。
可是这会儿不同那会儿。
他不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是她的亲哥哥。
跟自己的亲哥哥喝酒,边上杵着一个衣衫半透的女人,咳咳,着实有些尴尬。
炎泓懿也没说什么。
静夜看明白了,玉面公子说的话,冷面公子愿意听。
得救一般的站起身,她真怕这个冷面公子,能离开一会儿也是好的,至少能够想想这么个客人,接下去要如何应对。
静夜进了里屋换衣服,孟白云给炎泓懿倒了一杯酒:“差不多得了,人家和你无怨无仇的。”
“我花了钱。”
“额!”
“怎么,难道我没花钱吗?”
简直了,这人欠扁的样子孟白云都想给他一拳。
却知道他心情是着实不痛快,于是道:“好好好,你花了钱,你大爷,可是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为难一个小姑娘,何必呢。”
这句似乎戳中了炎泓懿的自尊心,一时居然也哑口无言。
“既然花了钱,这种地方又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你何必又给自己找一肚子不痛快,这样,接下来你什么也别做,只管喝酒吃菜,我来安排如何?”
炎泓懿沉默,算是默认了。
静夜确实看对了,炎泓懿心里再不痛快,孟白云的话,他还是听的。
等到静夜再出来,换了一身不再透的浅粉色长裙,外面还照着一件湖蓝色的薄纱长裙,那种淡淡的蓝色透着粉嫩的红色,加上她年轻美丽的面孔,真有种清醒脱俗的感觉。
长发也从风流别致的飞凤髻变成了略显端庄又不失活泼的单刀髻,上面簪了一只青玉发簪,不再有过多赘饰,气质上和刚才,已经大不相同。
真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