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说要解除婚约的。”他忍不住反驳，抿着唇，像是小孩子一般瞪她。

神轻舞笑了，“皇令，你何必跟我装啊，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现在的上官集团，快要彻底的完蛋了，我们之间的所谓的婚约，其实也不过是你的一个恶趣味罢了，皇令，饶了我，也让你自己轻松轻松吧。”

她一口气将原本压在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看着皇令的脸色又是沉下的凶狠，这个意料之中的效果，让她还是忍不住苦笑，“其实，你也没有必要玩我，因为我不会配合你的恶趣味。”

“我没有玩你。”他低沉的接下她的话，不知不觉，手中紧握着她的力气已经放松了不少。

神轻舞笑，“你没有玩我？”

“没有。”他抬头蹙眉，“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着，想要玩你？”

神轻舞摇头，却是不再看他。

感觉到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又是一紧，她叹了口气，“那么，皇总，您直接给我一个说法吧，我们之间，到底要不要解除婚约，其他的什么，说了也是白说，我就要你一个说法。”

皇令沉默，其实，他下午确实是借着自己对她的失望，借着她和那个韩正轩的奸情，让自己彻底的下了决心，不再跟她再有所牵扯。

可是，这一切直到她真心要签下名字，真心要从他的视线里，彻底的远去之时，他才知道，他对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割舍不掉。

那不是真的忘不掉，而是，真心不想忘掉。

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年，她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这种难以割舍的情感，以至于，他贪恋着，丝毫不想丢弃。

因为有她的生活，他才是完整的。

他才会真正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有正常的喜怒，欣喜，狂喜，愤怒，怨怒，这些情绪，对于淡漠的他而言，早已经寻找不到踪迹。

就是因为上官婉儿，此时被他困在怀中的女人，让他再次感觉到了这些。

上官婉儿，你让我如何能将你丢弃，将你扔掉？像是对待以前那些女人一样，转身即忘？

皇令看着她，眼中的情谊太过浓重，可是，神轻舞却不敢猜测。

很是直接的避开眼，像是逃避此时已经慌乱的心跳一般，神轻舞心中咒骂，连一个怨恨的眼神，都能够转化成或者装成现在这样含情脉脉的神态，皇令，你真的是够了。

明明讨厌，明明不想再让两个人继续，直接说出来啊。

神轻舞整个新湖，都被搅的乱了。

原本一气呵成，准备快刀斩乱麻的心，瞬间又有了凝滞的冲动。

她终于趁着他如今“装”的时候，减少了对她的压制，一把推开了他的手，从他的怀中跳下。

“够了吧你，一句狠心的话而已，你以前已经说得够多了，这种时候反而说不出了？既然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拿来吧，中午我没签下的，现在签。”此时，神轻舞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有皇令身影的地方。

“你……没有一点不舍。”见她如此慷慨果断，直接的直接让他觉得痛恨。

这个该死的女人，凭什么让他为了她纠结为了她改变原则，甚至放弃一些已经绝对的想法，而她却要这样潇洒下去！

唇角陡然划过一丝冷笑，“上官婉儿，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嗯？什么？”她不置可否的斜看了他一眼，“皇总，你的主意，似乎也经常改变。”

她高抬起下巴，准备给他很不屑的翻脸却是突然牵动了什么伤口。

脸上有些疼……

神轻舞蓦然想起今天在水池，两人在那个之后，他毫不犹豫的给她的那一巴掌……

一瞬间，原本因为皇令一个眼神已经丢盔弃甲的神轻舞，瞬间心顿住了。

一个可以随意对着女人挥出一巴掌的男人，可以说明两个问题，第一，这个男人根本就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感，第二，这个男人，很讨厌这个女人。

所以，打的毫无停滞，甚至或许都没有经过脑袋思考，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所以，皇令是讨厌她，甚至是厌恶她的，完全不似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神轻舞突然觉得继续说下去完全没有什么意义了，没错，其实她所期待的皇令口中的答案，完全是多余的。

她之所以刚才这样问，无非是心底深处，就算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那抹侥幸，希望他能够说出于之前完全不同的决定。

她也是突然为自己这个想法，感觉到了好笑。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吗？

对于突然笑开的女人，皇令有些不理解。

他眯着眼睛，重新伸手一揽，再次在冷不防之中将她揽到了怀里。

而事实上，也是神轻舞没有反抗的结果。

“上官婉儿，也许我们可以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我……舍不得你。”

明明这个时候，该说一些激荡的情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何，话到了唇边，就变成了这副商人谈判时的语气，还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