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朵一动，从披萨里抬起生气的小脸，冲到了他的跟前。

“你说谁丑？！”

他朝自己怀里看去，实在是说不出违心的话：“都丑。”

“它那么萌你还嫌它丑！那是我自己做的，我做了一下午了，你，你，还我！”

她自己也承认大苹果是很丑，可是青毛虫那么可爱那么萌，怒气冲冲的小脸上都是委屈，于思妙嘟着嘴就要伸手过来抢他怀里的青毛虫，他将手一扬她只抓了个空。

“你做的？”

“不然呢！还我！”她往上跳着去夺青毛虫，可任她怎么跳都够不到。

“送出去的，你还想拿回来？”

“你说它丑，你不爱它！”

再丑也是她做的，他不爱它，就是不爱她，那她也不要爱他了！

“它确实丑。”

“你还说！我都断了好多根针，被扎了好多下，你不要算了，还给我！”

断了好多针，被扎了好多下。

杨纪行举高的手突然放了下来，一把抓过她的手细细去看，她下意识一抽，可他的力气好大，她根本就挣不开。

手指被他捏揉着，青毛虫还在他的手掌里，于思妙伸出另一只去夺，他的手轻松一闪就躲了过去。

白皙的手指尖果然有不少针扎过的小孔，尤其是食指上格外多，几丝心疼爬至眉间，他的眉皱成了一团，眸中竟然染上了几分怒意。

她的人，她的心，都是他的。他舍不得她受一点点伤，可她自己让自己受了伤，虽然这伤如此微小，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思妙的眼皮直跳，用了点力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一抽就抽了回来，再抬头一看，他的脸色半点都不见好，她特别后悔自己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我……我不疼……真的……”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知道了……”

“这么丑的东西。”

“别人把它做出来的时候很萌的，我自己做出来就成那样了……”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很喜欢。”

“真的？”

“真的。”

小脸顿时喜笑颜开，于思妙直直扑进他的怀中，在他的胸膛里蹭了两蹭，再也不和他抢青毛虫了，下一句她说的话却让他的表情都有些崩坏。

“其实我也觉得它很丑……”

那么丑的布偶她都敢送给他，他也是服了她。

杨纪行将怀里的人扶正，牵起她走到桌子旁坐下，把手里画满五颜六色曲线的大苹果往桌上一放。

小脸一囧，默默别开了头。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过桌上的水果刀开始给苹果削皮，他的手法十分娴熟，苹果皮都连在一起，一圈一圈往下去，于思妙目不转睛地看着垂下来的苹果皮，上面的图案被分裂成一层一层，但拼起来还是可以完好地辨别出上面的线条。

苹果削到了最后一层，削下来的皮就要往地上掉去，两只小手一伸将果皮接住，都绕在水杯上，苹果完好，图案完好，就如同他们的平安夜，也一般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