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k市火车站依旧是熙熙攘攘,人流如梭。-叔哈哈-
候车厅里人满为患,很多人没有座位,便用废弃的纸箱或是报纸摊在角落、过道打地铺睡觉。没睡的人,不是玩手机,就是聊天打牌消遣,最无聊的,就是盯着大型电子屏幕上播放的电视节目熬着时间。
因为是大年夜,所以车站的工作人员也比往常显得热情,不时有人吆喝着“开水免费供应,免费充电”;“实用小工具,居家必备,十元一个”;“图书一元一本”的广告语,从拥挤的过道穿过,于是,将睡未睡的孩子便扬起头,指着旁边大口吃方便面的叔叔,向父母索要同样好吃的食物。
&n!bsp;巩雪从孩子的身边经过,看孩子的父亲从沾满灰土的旅行袋里掏出一盒方便桶面,然后一边‘揉’眼,一边唠叨着朝开水桶的方向走,可能是太困了,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地上睡觉的人,于是,现场的温度一下子爆掉,各式喧哗夹杂着人间的烟火气扑面而来,让人的呼吸也跟着热了起来……
耳机里也不清净,同组被分到其他地方巡逻的战友也在汇报着所见所闻,过年的缘故,大家的语调都很轻快,只有换了一身嘻哈装的雏鹰悲催地告诉战友,他被售票大厅的几个乞讨儿童缠住了,众目睽睽之下,衣冠楚楚的他翻遍口袋却连一块钱都掏不出来……
“你们猜得到开始,却绝猜不到最后。”战友们的嫌弃声中,雏鹰甩出猛料。
“告诉你们,最后一个离开的小乞儿居然给了我两块钱,从他那个黑黢黢的茶缸里,挑了两个最破的硬币,扔给我!”
“……”
众人绝倒。
“我靠,我也是堂堂滇南霍家十二代单传,好不好!我家的蚂蚁窝里,估计都能躺着祖宗留下来的几百块铜钱,两块钱!我靠……从来还没像今天这样丢过人……小孩还笑话我,你们知道他对我说啥子!”雏鹰话锋一转,居然学起了小乞儿临走时对他说的话:“他对我讲了两个字,渣诗。”
渣诗?
“什么意思?”听不懂啊。
雏鹰正想解释,耳机里却传来一道熟悉清淡的‘女’声,“小气。”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哈哈……
渣诗是云南地方方言,因为是骂人的话,所以,知道的人并不算多。雏鹰有些诧异,家乡远在漠北的雪鹰怎么晓得云南方言?
巩雪轻轻咳了一声,扬起脸,和候车厅角落里巡查的红鹰目光撞上。
红鹰伸出手,朝她的方向举起大拇指,并且轻轻地晃了晃,巩雪牵起嘴角,‘露’出颊边的酒窝,她弯腰,把一个掉在地上的棉衣拾起,盖在熟睡的人身上。她轻轻离开,视线所经过的每一个人,都能在她的脑海里,自动取像、排查、筛除……
候车厅,一切正常。
红鹰让巩雪在里面多待会儿,毕竟这里比广场暖和多了,最重要的,是候车厅排除了危险因素,她待在里面,很安全。
半分钟前,他接到上级指示,要求他和车站公安的人见面。
见面?谈些什么?
通常非实战‘性’质的任务,他们直接听命于上级,是不用和地方公安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