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目不转睛地端详着她,仿佛她脸上有朵花似的,那么引人入胜,忽然想到什么,他嘴角微翘,那种笑容,总觉得有邪魅意味藏匿,道不尽的风流倜傥,总之是幼幼以前最讨厌、又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不过他的语气可是一本正经:“是不是想解手?”
他公然说出来,幼幼纵使脸皮再厚,也撑不下去了,整个儿脸红得像烤熟的虾米,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容欢一瞧便心知肚明,声音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怪我不好……到底疏忽了。”他转首道,“王妃要解手,你退下吧。”
掬珠红着脸,扭头就往楼下跑。
“等别……她不、你……”幼幼语无伦次,再抬头,绵软如花的娇躯已被他打横抱起,“你干什么?”
“伺候你解手呀。”容欢满脸心疼,“你早说多好,这样憋着多难受。”
幼幼在他怀里一个劲儿鲤鱼打挺,大喊大叫:“容欢!你快放我下来!”
“那要憋着?”容欢刹住脚步。
“我不!我不!”混蛋,居然用手按她的小腹!幼幼痛苦得面容微微扭曲,像熟透的柿子一样涨得通红,差点就憋不住了。
容欢摇头叹息:“那还是去吧。”
“我不!我不!”幼幼被他逼得不知该说什么好,眼泪跟水晶珠子似的,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因沐室也在二层楼阁,转几个弯的事,容欢抱着她入内,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恭桶上。
幼幼一把拍开他解衣带的手:“你出去。”
容欢担忧:“你自己能解吗?”
“当然能!”幼幼唰唰两下就将衣带裤带解开,以昭显她的能力,但做完马上就后悔了,又手忙脚乱地匆匆系上,起身时忘记脚伤,结果“啊”地凄叫。
“你瞧!”容欢赶紧扶住她,皱眉责怪,“先前才交待不要乱动,转眼又忘了是不是?”见她执拗不动,故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是训小孩子的语气,“非要这么熬着?想让自己尿裤兜子是不是?”
幼幼顿时臊得跟什么似的,要是让习侬掬珠她们知道自己尿裤兜子,那她今后还见不见人了!
遂在某人“劝说”下,她眼泪汪汪地勾住他的脖颈,随着身体上扬,小屁股也微微翘起,被他脱掉裙裤与里裤,不知是否错觉,当他的手滑过白润润的雪臀时,仿佛刻意停留地摸了摸。
幼幼打个哆嗦。
她静坐恭桶,始终羞红着脸。
“好了叫我。”容欢反应迟钝似的,半晌这才想到离开,临前还附耳呢喃句,“使使劲,就出来了。”
幼幼瞠着目呆若木鸡,随后头脑“嗡”地一响,方醒回神来,他、他他难道以为……
“我不是大,我是……”天啊,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啊。
她一边急着哭,一边小河流水哗啦啦,可恨的是,甫一解手完,瑜亲王马上就进来了,彻底粉碎幼幼唯一一丝幻想,脸红得比那烧制红釉还厉害,到底是被他听见了。
反正今天丢人也丢到家,等他给她穿上裤子,抱到床榻后,她干脆闭着眼装睡,不管容欢说什么问什么都没反应,就在她快要迷迷糊糊睡着时,感到唇瓣一烫,猛地睁开眼。
“怎么了?”瑜亲王表情平静,典型的装傻充愣。
“你、你刚才……”幼幼想他居然敢偷吻她!但瞧他此刻一副明知故问、抵死不认罪的模样,只怕问出口也是自己吃亏,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扭头冲另一边睡觉。
第二日醒来,容欢已经不在了,幼幼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踏实下来,觉得昨晚简直是场噩梦,这辈子她都不愿回想了,但面对习侬掬珠,她后遗症一般忍不住面红耳赤,解手时也不愿找她们帮忙,找来一个木拐,等挥退她们,幼幼艰难地杵着拐,一步一步往沐室行去,原本短短一段距离,却走得她满头大汗,结果身形不稳地摇晃下,“哐啷”一声,人连拐一起摔倒在地。
她俯首跌倒,疼的泪珠直接迸出眼角,恰好此刻听到上楼声,入目是一双黑底深紫缎面嵌宝石靴子。
而容欢一上来,就瞧幼幼屁股朝天,脸庞正冲着他的方向,咬着小嘴唇,明明在生气,模样却显得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