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弟弟?”孙有道摇摇头说,“你不会是想到孤儿院领养一个歪瓜裂枣的吧,不行。”
“瞧你这点觉悟!”夏青嗔道,“真不知道怎么混上副局长的,孤儿院怎么了?”
孙有道端起酒杯仰头喝下,砸口嘴说:“这事别提了,咱们就小军一个,刚刚好,也符合国家政策,我是党员嘛,嘿嘿——”
“挡菜园子吧你!”
夏青没好气地说:“我想认小兴做干儿子,你看咋样?”
孙有道伸出去夹菜的筷子停在盘子上,诧异地看向夏青,“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夏青将白天的事情叙述一遍,孙有道收起筷子郑重地听她解说,心底亦是泛起了涟漪。夏青说:“我从招待所出来,老表跟我开玩笑,我想来想去,要是让小兴给小军做个弟弟倒也不错,老孙,你拿个主意。”
“我再想想。”
孙有道的回答显得机械无力,他所考虑的不仅是收不收刘小兴做干儿子,关键是对自己的影响,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吃完晚饭,孙有道歪倒在沙发上,听着夏青洗碗的声响,双眼盯住天花板,脑海里浮起刘小兴的身影。
从第一眼见到刘小兴开始,孙有道就觉得这家伙令他颇为不可思议,一个从小到大都呆在山脚旮旯的小傻子,突然间开窍并击杀罪犯,再到为山村办小学,一口顺溜的英语,费解的东西实在无法捉摸。
很显然,用自己已知的学识根本无法解释这些现象,说给老表赵健听时,老表笑骂自己一定是吃顶了或者武侠小说看多了,自己亦是无法自圆其说。朱保中曾悄悄而又神秘地告诉自己,刘小兴会气功,而且是功力莫测的高人,最有力的说法是刘小兴当日在山上太阳穴有伤,下山之后便结了疤。
气功?
孙有道嗤笑一声,前些天看到一份晚报中有报道,某某气功大师功力深厚,专治疑难杂症,两名老太太慕名求医,结果被扇了几个大耳巴子,大师宣称已解除病患,真特么神经病!
如果这些所谓的气功大师无所不能,那还要医院做什么?还要公安做什么?还要军队做什么?这么点简单的逻辑竟然都想不出来!或许这就是弱民的悲哀吧。
孙有道愤愤地想着,可话又说回来,刘小兴的事情还真不好解释,夏青居然想认这小子做干儿子……
却说刘小兴漫步走在大街上,因为县里近来突击整治,夜间的饭馆生意冷清不少,看了几家空无一人的餐馆,怎么也提不起胃口。
燕卿追上来叫道:“喂,等等我!”
刘小兴停住脚步,不耐烦地说:“你是大记者,老跟着我一个乡巴佬干什么?”
看来对自己的误解很深,这家伙!
燕卿舒口长气,笑道:“还记恨着我呢?我也看那个施露露不顺眼,正好替我出口气。”
“等下,”刘小兴倒吸一口冷气,“你说刚才那家伙叫什么?”
燕卿瞪大眼睛说:“施露露啊,怎么,你不知道?”
突然,刘小兴放声大笑,胸膛不停起伏,“他居然叫施露露,我擦——”
燕卿费解地看着刘小兴,没搞明白施露露这三个到底可笑在哪里,待刘小兴大笑过后轻声说:“他可是**,你不怕?”
“切——”
刘小兴嗤笑一声,“官二代算个屁,现在是法治社会,又不是旧社会。”
看着又要转身走的刘小兴,燕卿忙跟上去说:“之前咱们有误会,但我想问题总是要有解决的方法,咱们之间可以沟通一下嘛!”
刘小兴头也不回地摇摇头,“和你没什么好沟通的。”
燕卿嗔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又没得罪你,咱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刘小兴停住脚步,盯住燕卿缓缓地说:“我和你不是同路人,生活的圈子也不同,刚才在席上我听到你喊地委的燕书记叔叔,那你也是个**,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朋友是不可能的,再见!”
燕卿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小兴继续向前走,恨恨地叫道:“你这个小家伙真不懂事!”
刘小兴闻言一怔,竖起右手挥动一下,愤愤不平地说:“你看我哪里小了!?”
忽然,从路边花草从中传来一阵低弱发抖的声音,在黑夜中使人听了顿觉毛骨悚然。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