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宫。
夏朝的皇宫粗犷大气,宫门厚重,上面镶嵌了巨大的铜钉。一条由纯黑色岩石铺成的坦荡大道,笔直向后延伸,通向的不是用来上朝的正殿,而是通向用来祭祀的玄坛。
夏朝的皇帝北昊玄一身肃穆的黑色道袍,上面绣着八卦图,他静静站在玄坛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按照惯例,今日林寂月进宫,他今夜本应该留宿在新人宫里的。
忽然间,有两队身穿深蓝色长袍,服饰颜色,甚至高矮胖瘦都一样的人顺着黑色的台阶拾级而上,两队人走到玄坛上,然后缓缓分开,露出一个全身都裹在深紫色绣麒麟纹大氅里的人,连头上都带了兜帽。
北昊玄看到人影,立刻躬身道:“二十七皇叔。”
人影好似没听到,向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玄坛中央,才很赏脸的给了北昊玄一个眼神,慢慢道:“小九啊,辛苦你了。我听说今日你才得佳人,却不得不来守着这里。”声音清朗如同宝剑夜吟,明净宛如鹤唳九霄。
北昊玄立刻道:“事关我夏朝国运,我身为皇帝,辛苦一些也是应当的,岂能因为贪一己之欢而误了正事?”
人影‘恩’了一声:“也是,要不是事关大夏国运,我也不会特地从燕北赶来了。”然后慢慢道:“咱们开国陛下的预言也只是堪堪的只言片语,也只交代了三百年后,也就是今日要开坛祭祀,其余的都是含糊其辞…算了,开始吧。”
一时间,玄坛上黑色的丝质长幡飘舞,玄坛上摆着各色的贡品,甚至还有从东夷来得奴隶,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人在其上跳大神一样按照天上的星图走着步,一手不断地掐算,一手里的长剑挥舞着,忽然割开了自己的手掌,把鲜血喷洒向玄坛正中。
又过了一阵,中间跳大神的青色人影缓缓停了下来,他脸色苍白,却满脸喜色地道:“陛下,殿主,大吉啊,大吉!天佑我大夏!”
北昊玄跨出一步:“怎么说?”那道士笑道:“回陛下,预言中和开国祖陛下来自同一地方的人已经到了!”
北昊玄大喜:“祖皇帝果然神人。”又叹道:“据说祖陛下并非我九州之人,而是来自一个叫做‘华夏’的地方,所以以夏为国名,这些年我皇室一直在寻找来自同一地方之人,可惜却始终求之无果,祖陛下留下的各种珍贵古籍也无人认得。”他一边说一边皱眉,似乎对这个奇怪的发音有些不满。
殿主嗤笑道:“就算明知道人在,可茫茫人海,哪里去寻?”
北昊玄闻言也皱起了眉头,旁边有一个也穿着道袍的人,手里执着一柄拂尘,凑上来上来讨好地说道:“陛下和殿主洪福齐天,也不需着急,时机一到,自然能够水到渠成。”
殿主伸出一只手,微微动了动,隔空抽出一道劲气,把那道士抽飞老远,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一时趴在地上起不了身。
殿主冷冷道:“小九,你喜欢练道我不管你,不论你是想修道炼丹,还是飞升成仙,但你最好给我有点分寸,国家大事也是这等江湖术士可以开口的吗?若是他敢再犯,就不要怪我请出祖法了。”
北昊玄心里一凛,脸上还是笑得温润,低声称是。默默地看了被打飞的自己最宠幸的术士一眼,心里默默地道:谁让你不长眼色,自己犯在这煞星手里,可不怪我不救你。
殿主‘哼’了一声;“还有三日就是赤月和月圆相合之日了吧?”不等北昊玄回答,他就一展袍袂,大步离开了。
北昊玄目送那殿主离开,然后神色有些冷凝的下了玄坛。旁边的一个手执拂尘的公公上前提醒道:“皇上,林乡侯家的大小姐林寂月还没有封号称谓,您…”
北昊玄摆了摆手,公公立刻闭嘴了。他淡淡道:“摆驾重华宫。”
看来林寂月今日注定要独守空房了…
……
海岱一早醒来就看到林净月手捧着一块白色的元帕发愣,上面还有几滴淡淡血迹,好似雪里红梅一般,格外刺眼。
海岱咳了一声,让林净月回过神来,她不动声色的收起帕子,任由海岱给自己穿衣梳妆。按照剧情,海岱这时候应该对林净月的身体表示担忧和关心,还有对昨晚的事表示难过,可她实在对林净月的x生活没有过问的兴趣,只好闷着头给她梳洗打扮。
海岱默默地算了算,知道北昊如的一干姬妾马上就要来完成‘妾室挑衅正室’这一出好戏,期间友情客串但是没台词的翠花还挨了好几个耳光,她想了想,干脆借着去厨房拿饭的借口,避了出去。
厨房里的人见风使舵,见昨天王爷是在王妃那里宿下的,都速度麻利的做早饭,还表示‘不敢劳动王妃的大丫鬟,下回他们把饭食送过去’云云。海岱无所事事,搬了个小凳子在厨房门口吃昨日宴席剩下的点心,这些点心做得极精致,而且几乎都无人动过,热热便能吃。
海岱一口一个,吃了大半盘子才堪堪半饱,这时给林净月准备的饭食已经好了,她心里盘算着首先开启王府剧情的柳明夏挑衅完也差不多该走了,便提了食盒,准备走到林净月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