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一声巨响,坟头硝烟大起。
西头桥平时人迹罕至,这一动静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漫长的等待后,天色已经漆黑。
又过了良久,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朝坟头走来,躲躲闪闪,窥探四周有没有人,待其来到爆炸的地点,停了下来,仔细查看爆炸过后的痕迹。
这一切行为都清晰的落在我眼里。任他再仔细,怎么也不会想到我此时正埋在附近坟头的一个土包中,和一个腐烂的死人为伍。冷眼看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中等身材,有些秃顶,大概五十岁不到,斯文而儒雅,穿着合身的旧款西装,这种人一看就是和那些大老粗的兵痞不对付,自视有追求,有理想,这种人最有可能被共党的理念蛊惑,成为共党的特务。保密局档案里见识过大特务阎宝航的事迹,这人就是*的卧底,战略情报专家,传奇特务。在他潜伏期间干了三件牛逼的事情,获取德国全面进攻苏联的情报,截取日本偷袭珍珠港的绝密信息,给*提供日本关东军在东北的战略部署详细资料。这三件事都对历史进程起了重要作用。我不止一次幻想着自己成为这样的大特务,尽管对方是一名*。
这人朝地上一摸,轻咦道:“人呢?”他警觉性极高,一看到手榴弹引爆了,想来陷阱发挥了作用,但却没有死人,连血迹也没有,立刻察觉到不对,转身要就走。
“呵呵,还想跑?”我冷笑,那人刚走出几步,正好来到我的面前。我大喝一声,破土而出的瞬间,抓起早已捏在手心的沙土朝他眼睛里一抛,那人啊的一声连忙躲避。我顺势窜上去一把将其扑倒,那人极为狡猾,立刻拉着我在地上一个翻滚,他挪移到上方,压住我,双手死死掐住我脖子。
我大怒,就你这力气也掐的过我?抓起他胸口往上一顶,生生将这中等身材的男人顶到高处,再右脚弯曲,就着他肚子使劲一踢,那人立刻被踢飞出三米。
那人摔倒在地,吐了口血沫。
“和我比力气?你以为是巴尔扎啊。”我呸了口唾沫,不待他缓气的机会,立刻扑过去。只见他右手迅速朝西装口袋里摸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右手,手腕一拧,嘎达一声,冷冷的手枪掉落在地。那人脸色狂变,我另一只手朝着他肩膀一拍,将他干净利落的击晕。
从我突然袭击到将人擒拿住不过持续了两分钟不到,不是我身手大涨,而是这特务实在太弱了点,比田文亮这一流差了不知道多少。“*应该不至于这点能耐。”我道了一声,捡起手枪,抱着那人,趁着夜色快速的离开西头桥。
我没有回到县城,今天应该还是宵禁。而是趁夜来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那里绝对没有人。就是无头山上的破庙。
将这人五花大绑的捆上,淡定的吸了口烟。旋即从井里打了盆水,朝他脸上一泼,那人瞬间凉醒。
“你是谁!”那人大惊。
“该我问你。”我冷笑道,舔了舔嘴唇,在他耳边轻轻一问:“密使三号?”
那人浑身如过电一般,面无人色,“你怎么知道这个代号的?这是绝密!”
“呵呵,死人说的。”我神秘兮兮的说着,见这人惊慌的样子,打算彻底击碎他最后的一层顾忌,用尽量低沉的语气缓缓道:“你发现从大陆来的联络员没有按时与你取得联络,几天之后,你按耐不住,冒着风险过来查探。呵呵,如此沉不住气可是特务的大忌,不过你根本顾不得这么多,因为那个联络员身上有着一件重宝,让你不得不冒险。你首先寻找联络员失踪前可能走的路线,在山里发现了他的汽车。这个时候你已经断定,人可能已经遇害,而重宝,很可能也一并丢失了!”
我顿了顿,见他脸色凝重,笑了笑,继续道:“四周都是警戒的哨兵,你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找一个*派来的特务。你只能暗中想办法,你另辟奇径,人找不到就找物!我是不知道钱老头如何搭上你这个买主的,不过他见到你的一刻起就宣判了死刑。你来到藏宝物的坟前,把那早已失去的联络员尸体挖了出来,另找地方庄重掩埋,再杀了胆大包天的钱老头,为同伴报仇。可是你还不解恨,又心思巧妙的设置了机关陷阱,诱使其他来寻宝的买主前来送命。而你今天晚上,就是来看你精心安排的杰作是不是成功。”
“呵呵,我分析的对不对啊?可是千算万算,你没想到引来的不是什么买主,而是保密局的特务!哼,我的密使三号先生。”我得意道,自认为已经把过程考虑的够清楚了,至于细节有出入已经无所谓了。
眼前这人听到保密局三个字时,眼皮剧烈跳动,没有回话,长长的叹了口气,幽幽的看着我。
我拿起匕首,威胁道:“放心,我虽然是保密局的特务。但我不会把你交给当局。你只要乖乖的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我甚至可以放你一马。”
“你推理的不错。可惜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密使三号,更不是什么*特务。”那人摇了摇头,我看他此时反而出乎意料的镇定了下来。
我将匕首贴在他脸上,冷冽的剑刃让他脸颊上的肌肉一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