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上有座东英岛,岛上入口,有个传送阵,东英岛在传送阵上盖了个小木屋,一直派人守着,这天,阵法大亮,霎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守卫看见,立刻报了上去。
所以当十六几人在阵法中站稳身形的时候,迎面,就是一排排手持长戟的士兵。狭小的木屋里,一排长戟尖子上,闪烁着毒辣的光。
几人一头雾水。他们只是根据说好的流程来的,这个岛叫什么,只是用个传送阵,为何如临大敌?
叫你们岛主来!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初来乍到,眼前一抹黑,先听听人家怎么说,才决定接下来怎么走。是直接一双拳头打天下,还是玩智夺路线……
等等,他们只是借个路而已吧……
看岛上气象,是修道的,不过十六提前让他们隐藏魔气了。这些士兵为什么如临大敌?莫非此岛将有强敌来袭?
十六正要跟楚君逸说句话,忽然胸中一悸,整个人就像挨了一记闷锤似的,胸口竟血气翻涌起来。
而纳虚袋中,包在布中的头骨竟传来某种强烈的意识。
去那里!
十六一把抓住楚君逸的手,楚君逸一惊。士兵立刻紧张地举起了长戟,戒备地看着忽然异动的对方。
十六压制头骨,用力越来越大。
楚君逸反手握住,心中焦急,面色冷峻异常,突然跨前一步,不问对面的是什么人,也不问对方为何拦在此处,冷冷道:“安排你们这最好的房间,送最好的丹药来。”
那些士兵自然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楚君逸哪有耐心和他们周旋?当下手一翻,取出灵剑,斜歪歪一画,一道剑气冲出去,倏地便将这一二十士兵轰出去,径直推倒了屋子。然而木屋坍下来时,几人是没有躲的,楚君逸轻甩剑尖,左脚上步,瞬息间使出一招“横搅乾坤”,青龙剑嗡鸣一声,剑气四溢,多如牛毛,木屋在眨眼间,灰飞烟灭。
一灰衣士兵堪堪跳将起来,正要叫骂,看到此景,哑了火。楚君逸伸手一抓,将他抓到身前,问:“刚刚说的听到没有?”
灰衣士兵瞪圆了眼睛,楚君逸抓着十六的手,感到他内息非常紊乱,想到他体内不受控制的神力,心惊肉跳,直接一把甩开灰衣士兵,将他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来。
灰衣士兵清楚地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你来。”楚君逸抓住另一穿蓝衣的士兵道,“听到了没有?”
蓝衣士兵眼睁睁看着长官被砸到地里去,一哆嗦:“是……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蓝衣士兵将他们带到了岛上最高等级的客房,这客房里外足足布下了七重禁制,对他们来说合适非常。蓝衣士兵以为办完事便能离开,谁知到了地方,却让人拎了进去。
楚君逸半抱着十六走进房间,旱魃拎着蓝衣士兵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坐在了桌边,徐秀才把禁制关闭,拿走令旗,关上门。
前脚才做完,后脚,就有许多人往这来了。
徐秀才忧心忡忡,安慰蓝衣士兵道:“你不要怕,我们不会随便杀人的。”
蓝衣士兵见他说话斯文,稍稍松了口气,不那么抖了,结果就看到紧跟着,这书生模样的人取出了一根漆黑发亮的法器,明明是法杖,却魔气森森,杖身有的地方却是红的。
徐秀才见他看着降魔杖,温吞吞解释道:“这上面红的地方,是血浸多了,去不掉了。”
“……”蓝衣士兵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楚君逸握着十六的手想强行为他疏导神力,十六摇了摇头,冷无心显出身形来,竟也是几乎不支的模样。看样子不是他动了手脚。
十六不敢说话,一张口,就要压不住翻滚的力量。他一拍纳虚袋,取出头骨,抖开布,霎时,头骨上放出的冷白光芒充溢了整个房间。
旱魃面色一变,几步上前。楚君逸厉喝一声:“坐着别动!”
旱魃却似听不见,依然往前走,后卿从旱魃怀中弹出来,猛地跳起来拍到旱魃脸上,当头棒喝:“我的兄弟!”
旱魃猛地一僵,而那边,楚君逸已经取出了锦幛,抖开来,将头骨重重叠叠地包裹了进去。锦幛上的法力压制住头骨中的邪气,房间内一暗,旱魃甩头,扶住了桌子。
十六吐出一口血。
楚君逸手一紧,十六反手紧握:“我没事,好了。”
后卿焦急:“无心!”
冷无心有气无力道:“我也没事了。”
楚君逸轻轻地替十六擦去唇角鲜血,想亲一亲,抱一抱,可冷无心……楚君逸压下心中杀意。
“要不是我,今日十六凶多吉少。”冷无心看出楚君逸心中想法似的说,“你可要感谢我,楚-君-逸。”
楚君逸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十六指了指楚君逸手里抓着的头骨:“我一上岛,就感觉岛上有股力量召唤它。神力要诛杀它,遭它反噬,若不是冷无心牵制住了部分神力,神力为诛它不顾一切,而它更疯狂反噬,我的身体能让它们撕裂了。”
楚君逸下颔紧绷。两股奇异而强大的力量将师兄的身体视作战场,他想象得出其中凶险。
后卿问道:“那头骨力量果然强横,如你所料。它能引动你体内的神力,是不是跟之前你在头骨上沁血有关系?”
十六点点头:“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楚君逸阴沉地看着旱魃。旱魃无奈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这么说,这座岛和头骨有关系?看今天这样子,要是我真的一个人带着琛哥儿来这里,肯定要落入某个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