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不禁露出些轻视之意来,“瞧姑娘说的,我若能在她死前同她说了话,怎会任着她这般去死了?虽说她不是个省事的,好歹也是府里头的老人,没得往思路上逼得。”
江意澜眉毛微挑,直直的盯着她道,“那便是我将她逼到思路上去了?”
流月本是要夹棍带棒的暗指江意澜,一时却被她冷冽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遂垂下头想尽快结束这恼人的谈话,“二姑娘,咱们还些走吧,太夫人还等着您呢。”
想搬出来太夫人压她?江意澜冷声哼了哼,目光更多了几分寒意,“照你这么说,这竟是太夫人的意思?那武婆子便是被我逼死的,是么?”
流月直起脖子,头上一直银钗跟着摇了几摇,“姑娘,您莫要说这些话,太夫人却也不是这个意思,太夫人只是听说她死前挨了您的训,旁的并未说什么。”
江意澜冷冷一笑,“太夫人的意思你却能明白的了?一会子说是我逼死了奴婢,一会子又说武婆子死前挨了我的训,咱们便一同去问问祖母是个什么意思。”
流月顿时觉得头大,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只发火不会说话的二姑娘怎会揪住她一句话却死不松口了,她只觉得被绕进弯弯里怎么也出不去了,太夫人怎会说二姑娘逼死了个奴婢?又怎会把丫头私下里传来的话拿到台面上来说?
可这些话却全被她自己说出来了,她是太夫人屋里的,说这些话很容易被人误会是太夫人的意思,若被太夫人知道了,定是恼了的。
一向头脑简单的二姑娘怎会想到这一层里来?她暗自懊恼不已,换上一副笑脸,“姑娘莫要跟奴婢生气,奴婢也是胡说,姑娘只当奴婢没提过这话便是,奴婢的话哪个会信呢?奴婢真是昏了头了。”
“侯府太夫人跟前大大丫鬟说的话竟是无人信的,呵呵,这倒是要去祖母跟前问一问了。”江意澜哼了一声,扶着朱颜的手,再也不看流月一眼,径自朝暖香院奔去,留下流月在后头咬着牙悔恨不已。
一进暖香院,江意澜朝朱颜递个眼色,甩开朱颜的手,抽抽涕涕,一路小跑奔到正房门口,吓得两旁丫头婆子都有些不知所措,来不及福身行礼她便径自冲进了门里。
“祖母……”江意澜面上净是泪水,奔到屋中央扑通跪在太夫人跟前,哭道,“祖母,我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太夫人微愣,原本等了一会子不见人来便有些不耐烦了,存了一肚子的话要训,却见江意澜大哭着奔进来了,倒是摸不着头脑了,几欲出口的训话反倒说不出口了,又当着各房媳妇的面,不能落个虐待孙女儿的名,只好耐着性子柔声道,“意澜,这是怎么了?”
江意澜却只是呜呜咽咽的哭,并不说话。
丘氏因着武婆子的事心里也是着急的,有心出去问问武婆子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却又被太夫人困在房里出不去,此时便真有些着急了,“朱颜呢?怎么没跟进来?”
朱颜撩帘进来,也随着江意澜跪在地上。
太夫人眉间尽是不耐,“朱颜,你说,怎么回事?”
朱颜眼圈也红了,抬手擦了擦眼,轻声道,“流月姑娘说那武婆子是二姑娘逼死的,那武婆子是挨了姑娘的训才去死的。”
太夫人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她让人把江意澜叫来便是问这件事的,可此时却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意澜的路还要走很远很远,希望大家能在路上帮扶一把!江意澜给大家鞠躬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