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澜独自斟酌,沈妈妈却主动来找她谈这件事,“姑娘,您陪嫁的丫头婆子大半都是大夫人为您挑选的,奴婢曾在大夫人跟前许过诺,只伺候姑娘一人,但求姑娘能将奴婢带在身边,哪怕只是个粗使婆子也可以。”
江意澜不接她的话,而是问她,“沈妈妈,你觉得肖妈妈这个人怎么样?”
沈妈妈略一沉吟,“姑娘,奴婢敢断言,肖妈妈定不是简单的。”
江意澜挑挑眉,意有所指的道,“沈妈妈,好像你比她更不简单。”
沈妈妈坦然以对,“我们所求不同罢了,我只求安稳。”
江意澜看看她,“那依你看,肖妈妈求的又是什么?”
沈妈妈摇摇头,“奴婢暂时还瞧不出。”
江意澜微眯了眯眼,“沈妈妈,你应该已经清楚了吧?我嫁去武骆侯府不过人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你跟我过去,别说安稳,只怕睡个安稳觉都难得很,那你岂不是白求了?”
沈妈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意澜,笑了笑,“姑娘这话不对,谁也无法预料前头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没有哪个敢绝对说有什么前程的,即便是鱼肉,也不见得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江意澜听她话里有话,“沈妈妈可是看到了什么转机?”
“姑娘,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泼出去的水不见得就收不回来,假如这水泼出去的时候就有人另外用盆子接住了呢?”沈妈妈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淡淡的看着江意澜。
江意澜心头微动,“你是说我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且是一条可以从武骆侯府退回来的后路?”
沈妈妈但笑不语,很欣赏江意澜这种一点即通的悟性,眉目间都带着几分赞赏,遂又提醒道,“目前看来,您的后路就在大老爷身上。”
江意澜微微皱眉,有点不能理解她的话,江微岸能救她于水火之中么?
“大老爷的机会在承爵上。”沈妈妈又看了看江意澜。
江意澜豁然明白,随即又失望起来,江微岸什么时候才能继承侯爷之位?谁又能料到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这个变数太多了,她不敢抱有幻想。
沈妈妈似是能看出她的心思,接着道,“姑娘,若您等不到那个时候,却是可以等到和离的,再不济,只要您能下得了狠心,被休也是可以的。”
江意澜蓦地将目光转到沈妈妈面上,紧紧的盯着她,她居然丝毫不在乎被休之名,她能如此简单的给自己提出这样的建议,说明她本人也是不在乎这个的,可眼下的社会里,女人更注重的不恰恰是名声么?只有那些迫不得已生不如死的人或许才求的被休,她怎会说的如此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