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澜伸出大拇指赞道“好样的,不愧是在武骆侯府的千金,虎门将女啊。”
骆玉蝉白她一眼“少拿好话来唬我,我练不好还是你教的不好。”
“不练了。
”老夫人忽然收势,脸上带着几丝不耐,又似带着一股阴沉。
江意澜忙上前道“祖母,是不是累了?那就歇一会再练,莫要累坏了身子。”
老夫人拿出锦帕擦擦脸上的汗,面色更加不悦,居然将锦帕狠狠地扔在地上,急躁躁的道“不练了,也不歇了,回房。”
江意澜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这位老祖宗发的哪门子脾气,怎么忽然间就不耐烦起来了呢?可她到底是不敢怠慢的,忙暗暗朝骆玉蝉招了招手,两人忙着上前搀住老夫人回了木雪园。
老夫人在椅上坐定,早有小丫头端上茶来,老夫人端起杯子放在嘴边轻抿一口,忽的将杯子狠狠砸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咣当声,厉声沉喝“这么烫的茶,莫不成想烫死我老太婆?”
小丫头吓得双腿哆嗦着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江意澜看一眼骆玉蝉,两人面面相觑,实不知老夫人究竟怎么回事,见她在气头上又不敢多问,只好上前劝解“祖母,再换一杯便是,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愈发生气,脸上升起一股怒火,狠狠的瞪了瞪两人,倏然起身,沉声道“早晚被你们气死了。、。说着转身去了里间,咣当将门关上了。
骆玉蝉朝地上跪着的小丫头摆摆手“快起来吧,再去给老夫人换一杯茶送进去,这会试好了温度,千万别再惹着老夫人了。”
下丫头跌在地上给骆玉蝉磕头“多谢大姑娘。”接着又吞吞吐吐道“大姑娘,只怕换了茶老夫人也是不如意的。”
江意澜听着这话十分蹊跷,便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丫头苦着一张脸“二奶奶,老夫人最近脾气特别大,奴婢们也是照着老夫人以前的喜好准备,可老夫人似乎改了习惯一般,瞧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必发一顿火,奴婢们也实在无法了。
江意澜觉得奇怪,老夫人素日里并不是苛刻下人挑三拣四的人,
但凡能过去的,她都装作没看见,并不会摆到台面上来惩治。
小丫头似是怕两位主子不相信,又补了一句“二奶奶,您也可以去问沈妈妈,往日里沈妈妈做的那些饭菜最合老夫人的口味,老夫人也极喜欢吃,可最近老夫人总也不满意,每样菜都要沈妈妈重新做重新加料。”
江意澜听着有些不对劲,难道老夫人有什么心事?为何忽然这般急躁起来?“老夫人近日可发生了什么事?比如有没有什么人来说过什么话或者送来什么东西之类的?”
她其实是想问问老夫人是否收到骆玉湛他们打仗的消息,是不是那边打仗有了不好的消息,可她又不好直截了当的询问,便问的含蓄了些。
小丫头摇摇头“这些日子除了咱们府里的,外头的没人来见过老夫人,也并没发生什么事,奶奶快想想办法吧,老夫人这么下去对身子可不好,吃不好睡不下的,这可如何是好?”
小丫头正在说着,声音里已带了哭腔,里间的门咣当一声打开,老夫人抬脚出门,对着小丫头恶声道“贱婢,当着主子的面浑说什么?自己做错了事还不承认么?纵容的你们愈发不懂规矩了,我看非要撵出去几个才算好。”
老夫人说了这几句话,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两眼也微微闭了眼。
江意澜看的真真切切,吓了一大跳,急忙忙的走上去搀住老夫人“祖母,一个小丫头,您何必生气,您瞧瞧,气的满面通红的,对您身子可不好。”
骆玉蝉也慌着上前“祖母,您可静静心,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一个小丫头,犯不上。”说着朝跪在地上的丫头递个眼色,小丫头吓得立时跪着爬到门边,屁滚尿流逃也似的跑了。
老夫人却气的青了脸,用力挣了挣,挣开了两人的搀扶“快放开我,我这还没死呢,就不听我的话了。一个个都想气死我。”
粗重的呼吸伴着老夫人上下起伏不定的胸脯,她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江意澜吃惊的看着脾气暴躁的老夫人,陡然发现她脸上的肌肉似乎也微微抽动了几下,一时间,她觉得老夫人似乎很不对劲,一向温和的老夫人怎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易怒暴躁?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骆玉蝉还在一旁劝着“您这话怎么说的?二嫂我们也是怕您气坏了身子。祖母,您说您到底想要什么?我们都给您弄来便是,我跟二嫂亲自给您弄来去。”
老夫人却不理会,猛的转身进了里间,又将门咣当一声关上,像极了耍脾气使性子的小孩子。
骆玉蝉很无语的看了看江意澜实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意澜望着紧闭的门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