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到此为止,如何?”女博尔特眯着眼轻声道,蒙着脸也看不见容貌,让李治有点小遗憾。
“这算什么?玩呢。”李治冲呆呆的站在一旁的武丽娘,咧开嘴笑了笑,待望着这群男女,眼神又坚毅冷漠起来。
“拼着死,我能伤你杀她!”女博尔特一直盯着李治的每一个表情,她,自然指武丽娘,女博尔特却一眼都不撇,让李治大失所望。
“丽娘,你说怎么办吧,朕的王八气功拳还没使出,死穴就被人盯上了。”
武丽娘紧咬着嘴唇,渗出血丝,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凄美,本能想去拉李治的手,却又停住了。
“杀了我,再杀他们,好吗,丽娘求你了。”武丽娘轻声的恳求。
“唉,受委屈了?”李治眼神醉人温柔地停止了手中转着的刀,喃喃道,“第一次求朕吧?”
“这六条狗留下,你走吧。”李治长刀的刀面在手上摆了摆,像是摆奏折一样随意。
女博尔特突然发现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孔竟是那么邪恶,那双眼眸漆黑如深渊,充满杀戮,扑通扑通,女博尔特感觉自己心跳的好快,这个男人的气势强的自己连呼吸都如此吃力那拔刀术需要的“明者照人镜者照己”的心境悄然间出现一丝松动。
在这一瞬间女博尔特很想对眼前这个笑容要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就跟一辈子施粥的大善人似的家伙怒吼一句“休想!”但终究还是沉默了,两支大长腿一迈,风一般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李治和那注定要成为死狗的六条狗呆呆的看着女博尔特消失的背影,很有灵犀的异口同声的道:“果然很快!”
说完,李治和六人同时瞪上了眼,李治叹了口气:“跑得这么快,伤不起啊伤不起,只能放她走了,要不然带回宫调教成性奴也不错可惜啊,抓不住。”
中年壮汉脸色阴冷地瞪着李治,恨恨道:“兄弟,做人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凡事不要做的太绝。”
“那你们几个都把娘子、女儿啥的贡献出来,我大被同眠”如何?”李治强忍住杀意灿烂笑道,眼神瞥向脸色巨变的武丽娘,不等那中年汉子咆哮李治得寸进尺道:“当然,玩过卖到勾栏里的银钱,分你一半怎么样?”
“你不要以为我们真的怕你。
”一个萎缩的矮子窜了出来,眼睛狠狠撇了一丈处的武丽娘,威胁的昭然若揭坦坦荡荡的。
李治深吸口气,屋内有血腥扑鼻而来,歉意的看着武丽娘道:“好久没逛过街路上迷路了,来晚了,伤心了吗?”。
“杀了他们,越狠,心痛就越小。”
李治吐出胸中那憋住等待释放爆发的杀气对着六人一脸正经的道:“媳妇说了,要狠狠的杀你们她才快活,识相的,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全都放下手里兵器,坐在地上等我杀。”
语音落点,中年汉子一声断喝:“弟兄们,跟他拚了!他只有一个人。”自己却横刀掠向武丽娘。
李治摇摇头大喝一声:“大狗二狗三狗四妹,咬小鸡鸡啦。”
四条黑影纵身一跃土啦吧唧却一身灵气,像是从天上跃入人间的哮天犬。
猝不及然下,中年大汉被四狗推倒,然后大狗咬鸡鸡,二狗咬蛋蛋,三狗也咬蛋蛋,四妹发狠,直接咬两颗葡萄,但听一声穿云尖叫:“啊,痛煞我也,我的鸟。”
于是,鸡飞蛋打菊huā残。
而此时李治也不再犹疑,身形展处,扑向剩下五人,刀光闪动,巳然出手,刹时寒芒涌现,血huā四溅,断肢纷飞。
连绵不断的刀光,“嗤嗤”破空的刀气,在明亮的月光下,要多古龙就有多金庸,装帅摆酷间惨叫声连响,但很快便归於寂静。
随著李治身影的重现,除了那被四狗特殊招待的壮汉,剩下五人躺在血泊中仍在抽搐。
惨!真是太惨了,若是有其他人在场恍惚都觉得自己身处在恶梦中,所看到的情景一点都不〖真〗实,满地的残肢断腿,血流成河,太惨了,堪称魔刀,但是最惨的是,人都快被削成人棍了,但人一时三刻却还没死,骨肉连着筋,断断续续的。
夜深了,阵阵凉风从巷子吹来,李治上前道:“丽娘,还满意吗?”李治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将身上干净的外套脱下来将她裹起来。
李治抱着这个从未经历事态炎凉和人情冷暖的女孩,望着那原本应该很清秀的苍白脸蛋,看也不看那小屋里流淌出来的血,“丽娘,人心,是比夜还冷的。”
李治当初第一次见到这武丽娘的时候,这个丫头还是化岁的粉嫩如水晶的孩好。父亲已死,家庭不和,不懂事的她没心没肺偏执的快乐生活着,而此刻的武丽娘满眼都是一种疲惫。
“生在帝王家苦吗?稚奴哥哥。”武碧娘泪眼迷蒙,分不清是哭还是芜“不苦,只是更多的时候是种无奈,是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然要苦其心志的无奈。”李治轻声安慰道。
“他们告诉我你杀了好多人,你的手下杀了好多人,老人孩子女人男人女人好人坏人不好不坏的人,都不放过,世间的恶事你都做尽了,杀了好多好多好多。”武丽娘头枕在李治的肩上,淡淡的说着,不是问,只是倾诉一下。
李治轻轻点头,虽然武丽娘说的很平淡”但是其中的味道却真的是不足为外人道,这个女孩终于开始问善恶了,女孩终有一天要长大,李治欣慰的是,她问的是善良吗,而不是叱责你罪恶吗。
李治摸了摸女孩的头,温柔道:“媳妇啊,记住,只说一次,相公其实是个想做好人的坏人,是天底下最无奈的男人!”
躲在李治怀抱里哽咽的武丽娘拼命点头,“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相信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陪我哭,陪我笑,陪我等待。”
一番话说得李治都忍不住眼睛湿润,这群混蛋,不能让你们这么轻易就死了,敢让我的女人流泪,我就让你流血。
李治上前如同情人彼此抚摸一般在六人身上连绵不绝的击打,六人鼓起的胸膛像憋气的气球缓缓的缩了下去,孙思邈曾说人体是由两百零六块块骨头组成,其中头骨二十九块,躯干骨五十一块,四肢骨一百二十六块,其中五人的四肢都被砍断了”李治这一顿好拍,那五十一块躯干骨断了三十块,整个人就像被抽了骨头的死肉,瘫在地上。
只有那壮汉,李治特地照顾了他”躯干骨断裂四十,四肢骨断裂一百,舌头也被李治割了,堪称虐杀。
幸运的是,六人怕是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命归黄泉,不用像植物人一样永远躺着、半死不活着。
李治狰狞愤怒的表情趋于平静”很快就恢复成那个谈笑间灰飞烟灭地皇帝,蹲下来踢了踢也不知是谁的残肢,笑道:“一huā障目”万叶穿心,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杀了我。”六人中也不知喊出这一阵若有若无的喊声,这种痛,不是人能够承受了的。
“突然想吟一首诗了,嗯,红荷碧水听蛙鸣,不问炎凉月独明,长叹尘情世态薄,人心难似莲心清。你们是杨家的人吧,不都是硬汉吗,有本事咬舌自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死的快。”“丽娘”你在干什么?”李治怜惜道,眼神温柔到醉人,锋芒内敛的像个老实人。
“祈福,愿众生脱离苦海。”武丽娘朝着小屋跪在地上,双手合拢,恰如观音低眉。
“佛率众菩提,立于树前,曰:众生皆苦,而苦于心,我等应普渡众生,众生皆脱苦海,我乃虽死由生。故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吾等生死何惧?!愿众生脱离苦海。丽娘,这红尘三千丈无非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来了去了,去了来了,来来去去间交织着悲欢苦乐和成长,最后带着一声叹息淹没在黄土中。善良的人永远是受苦的,忧苦的重担你一个弱女子背来何故,何必去忍耐,朕替你杀了就是。”李治蹲下来抱住武丽娘轻声道。
一只野兽受了伤,它可以自己跑到一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自己舔舔伤口,自己坚持,可是一旦被嘘寒问暖,它就受不了,武丽娘猛地扑在李治怀里大声的哭泣,像个孩子一样哭,其实她本来就是个孩子,却遇到了一个人一生都不可能遇到过的绑架和杀戮,“稚奴哥哥,丽娘想建一座观音庵,行吗?”
“唉,如你所愿吧,但丽娘可不能出家哦。
”
“丽娘不出家,只出嫁,为你生两个小女孩。”
“为什么不是儿子呢?”李治窝心的摸着女孩披散了的秀发。
“赎罪呢。”武丽娘的声音比晚风还轻柔,一碰就会碎。
“小傻瓜,每一个星星都是从前的一个人的鬼魂,每夜都在闪烁,抬头你就能看见。”
语点稍落,重重的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队飞鱼服锦衣卫大踏步的赶来,挤满了整条街道,排成了密集的整齐的队形,一时间空旷的巷子,入目全是头戴乌纱的锦衣卫。
归海一刀接到消息就领着御前侍卫和锦衣卫指挥使们召集人手赶来,终究还是迟了,心中苦涩,单膝跪倒,“臣等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臣等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泛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已是凌晨,街头巷尾安静的能听见滴水声,剩下的就是那赶来锦衣卫急促的呼吸声,李治高高的吊起嗓子这么一吆喝,四野尽是这段李治最喜欢的《空城计》,“走,丽娘,我们回家…………”
李治抱着武丽娘从锦衣卫空出的人道中走了去,看都没看两边的锦衣卫,待李治离开后,归海一刀和赶来的锦衣卫指挥使之一的沈贤起身,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沈贤皱眉苦着脸,“陛下生气了。”
“气大了,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归海一刀感慨的拍了拍沈贤的肩膀。
看着地上的残肢断骸,沈贤猛吸口气笑道:“陛下很强呢。”
“强的令人发指。”
“有多强?”
“不知道,陛下曾经说,只有薛仁贵的箭术和……”
“和什么?”沈贤好奇道。
“没什么。”
归海一刀得意一笑,和我归海一刀的刀术,这两样让陛下忌惮,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