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神龙殿中凤凰飞,西宫日静百花香(下)
李治走的很慢,烛光映射他的背影翩翩摇曳,等李治和崔望窈的身影消失了,周围好似一下子昏暗聊赖起来,唯有身侧牛烛的那一捧火苗,猎猎的燃烧着,从未熄灭,滋滋作响。
上官婉儿面色绯红,她已经明白将要发生甚么事了,当初在大非川她就曾经躲在帐外看自己这个姑父和姑姑欢好,早熟的上官婉儿不仅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想要尝试一下其中滋味,是不是真的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当然这些词都是她偷偷摸进爹爹上官庭芝房间偷看些禁书的,想到这儿,上官婉儿深深吸了口气,红着脸背负着手装作不在意的缓步进房,脚步很稳,似乎如此才能显示自己的平静和淡淡然,姐不走寻常路。
见上官婉儿如此勇猛,武碧娘立马找到了主心骨和理由,亦步亦趋的跟在小一号的上官婉儿身后。
“走,去看看他把望窈怎么了。”王灼华大义凛然,李子衿、郑素弱、李离娄微微叹气,她们更在乎的是李治临进房最后一句话,不知真假如何敢放肆抗旨,只能跟随在王灼华身后,卢婉兮眼睛泛光,和上官婉儿如出一辙,至于崔惊鸿只轻轻一叹,似乎遗憾了甚么。
至于单玲玉低着头皱着眉,最后一个进去,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女人了吗?
一阵歌声突然响起,众女的脚步微微一顿,但也只是一顿,等走进珠帘后的内闺时,有温暖的光线透出来,只听到男子温柔的歌声传来,十盏不合时宜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崔望窈白色的裙摆拖在地上,袖子挽的老高,蹲在一只红檀木木桶边上,正在为李治搓澡,王灼华、单玲玉、李子衿和最早进来的上官婉儿嗔目结舌。
李治不胖也不瘦,但也不显得壮,肌肉有点,不夸张,不过分布均匀,个子叫父亲李世民要高带你,眉眼却和长孙无垢一个模样,眼睛弯弯的,微微往上挑,男子少有的丹凤眼,笑起来几乎小妩媚,这也是武媚娘夫妻间偶尔取笑李治唱起的老黄历,不比老头子李世民鹰眉虎目,摄人心胆来的冷厉英武。
李治此刻坐在红檀木木桶里边,没有泡着花瓣,清水而已,不过崔望窈手里拿着一个香胰子,细心的擦拭,像极了贤妻,李治哼着歌,偶尔唱的起兴,合着节奏拍着水,溅了崔望窈一身,每当崔望窈不吭声的躲一下,李治就越发的癫狂地哼着明显跑调跑的爪哇国的怪歌。
“陛下你这样闹,臣妾如何能擦拭的好。”崔望窈此时眼神温和,没有以往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冰冰的伪圣女模样,试图和李治沟通,李治也很给面子,一动不动,但过了不到两个呼吸又继续偏执的胡闹下去。
“陛下不要如此,沾湿了臣妾的胭脂,臣妾会成花猫脸,吓着陛下的。”崔望窈上半身全湿,米白色的裙子贴紧身体,曲线毕露,甚至能够看尽里面同样乳白色的,湿哒哒的滴着水,李治猛地转过头来戏谑的看着崔望窈,笑容玩味。
只一眼,崔望窈便明白李治的企图,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裸露的曲线,还有弯腰挤压的深深,不在意的一笑,干脆脱下了一副,只穿了一副文胸,雪白的娇嫩高高挺起,挤压成让李治流鼻血的沟壑天堑,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李治知道自己下面可耻的硬了。
“陛下原来是想看臣妾的身子,陛下不妨早说,臣妾脱便是,若是还是不够,臣妾再脱,夫为妻纲,臣妾必让陛下满意。”崔望窈脸色如常,不见一丝害羞和少女的红润,似乎在说一件无关自己的无关紧要之事。
“朕还是继续唱歌给你听吧。”李治完败在崔望窈的淡定下,歌性大发继续哼着不着调的歌曲,只不过这次换了一首古典的,不再是流行音乐了。
“叹当年,披坚执锐扫荡群氛,几次颠险蒙恩赐,枉徒然!到而今,只落得《黄庭》一卷随身伴……骄谄勿用,忍让为先,人人道我憨,人人道我颠,常洗耳,不弹冠,笑杀那万户诸侯,兢兢业业不如俺……若得个世境安泰、恬谈如常、不忮不求、听其自然,哪管它世态炎凉,权衡相参,成也无关,败也无关,不是神仙谁是神仙?”一首陈王廷的《长短句》被李治哼的倒也有些许沧桑和堪透世间三味的意蕴。
崔望窈眨巴着眼睛,低头瞅着他的背影,玉手抓紧香胰子狠狠死命的擦,很明显的以实际行动表达了她最李治洗澡不安分和他跑调歌曲的明确老实态度。
然而李治好像没感受崔望窈的煎熬,很得意的摆摆手风骚得意道:“别闹了望窈,相公知道你大爱相公的歌声,激动的无以复加,可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淡定才能高高在上。”
“叹当年……”
李治的歌声其实是很好听的,不是那种能唱出《青藏高原》《今天你要嫁给我》的喜乐声音,不装逼时,唱歌也自带着一份和崔望窈如出一辙的清冷,跟一杯清茶,第一声时绝难听不出个惊艳,只有安下心来才能感受到那静静飘荡在空气之中的清冷歌声。
烛光融融的,在李治微带古铜的肌肤上洒下了一圈好看的圆圆的朦朦胧的光华,平凡又踏实的感觉,不高高在上的犹如神邸,不王霸之气狂飙的让人膜拜,不英俊的让妹子花痴抱大腿,也不平庸的让人无法提起再看一眼兴趣,像一杯没甚么内容的清水,也许看一辈子都一个模样,却能够不厌烦不腻的喝一辈子的东西,平淡是真,便如此刻的李治。
白色纱裙的女子这辈子都没帮别人搓过澡,尽管她天赋惊人,细心如发,但腕力却是不够的,头顶都冒出细密的香汗,站在木桶边上,还不敢望水里看,李治的身子在清水中一望无余,一头盘起来的堕马髻微微凌乱,一丝秀发调皮的跳出来披在湿润的双鬓上,呼吸急喘,毕竟帮人擦背可着实是一件体力活。
李治唱的很投入,可不仅崔望窈一点不买账,就是已经进了房的王灼华、上官婉儿、崔惊鸿、单玲玉、卢婉兮也一样,倒是李子衿、李离娄独到的无视了歌声,细细品尝那长此,不时的颌首轻赞。
没有人能听懂李治歌声中那缕算不上苍凉的感慨,细细算来前身今世自己今年已是四十又七了吧,可今天不出意料,却要和诸如上官婉儿这个未成年少女滚大床,李治承认自己有时还是有点无耻下流色情狂的,上官婉儿今年才八岁啊,可真的坐在这个位子上一段时间,李治还是发现自己变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用那些唯成功论者的话,多了一些喜欢勉强别人俯视别人好发号施令的上位者气势。
没有人能够约束自己,自己的行为放在以前是犯罪,可如今和一个八岁女娃儿发生关系,在大唐竟根本不算甚么,没有任何一人会去计较,李治原以为孔颖达早知道自己纳了上官婉儿后会来一个狗血的以死纳谏,最好再带上棺材,以此明志,却不想孔颖达却愣是没放出一个屁来,丝毫不因为上官婉儿才八岁,自己是她的姑父而怒火冲冠,引以为伤风败德。
那时李治才乍然间想起,自家是有着胡人血统的,从道理上甚至可以弟娶嫂子,子娶父的妾侍,在后世引以为耻和人生污点,在今世却习以为常,而大唐更是风气大开,数百万的各色胡人和汉人混居在一起。
想想前世,贾宝玉和林黛玉那就是个乱.伦的悲剧,臭名远扬的。
想到关键处,李治很是得意的大笑。一双眼睛弯起来,很有点娘的气质,活脱脱一个牲口。
“呼呼呼……”
崔望窈大口喘气,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湿了,白色的文胸更是在滴水,她微微有些失神,大口大口喘气,看着李治的背影,似乎能透过背影看到了李治的眼睛,继而洞悉他的内心,触摸他的灵魂,然后狠狠的抽上几百遍,吊起来烧烤。
崔望不理正一脸戏谑吃惊不可思议脸色复杂看着自己的姐妹们,瞪着眼睛冷冰冰的道:“洗好了,可以不要再唱了吗,陛下。”
李治嘿嘿一乐,脚上用力,光着身子站起来,不出意料,一阵尖叫。
“谁敢走,都转过身来,睁开眼,不许闭着,这也是圣旨。”
其实李治不说,也没人敢走,只不过这厮色胆包天,焉坏焉坏的,不想到了嘴边的水灵灵的白菜,长翅膀飞了,真正的话是后半句,你让一帮黄花闺女千金小姐,女文青、傲娇女、小萝莉、女王御姐情何以堪。
最终众女还是一个个睁开眼,不出意料,李治这混蛋仍旧一丝不挂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见了,尤其李治被崔望窈挑逗的欲火焚身,虽然昨夜和武媚娘、萧淑然一龙二凤了一把,不过武媚娘身子要紧,李治胆战心惊,至于萧淑然李治爱惜的要命,身子又娇弱,总不敢像在武大姐处那么癫狂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