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现在得想权宜之计了。”姚戴琳恼怒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好了,好了,你安排吧,反正这个节目总有她的一个位置。”陆安迪摆了摆手,转而走了,头也不带回,只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城郊废弃的厂房一角,破败萧瑟,看着上面落着的厚厚的灰尘就知道这里很久都没有来过人了。林亦莹的眼罩被扯了下来,她才渐渐地苏醒了过来,很快她就转而发现自己被一条绳索以八字形紧紧的缠缚在了一根有着极深的锈斑的废弃的管道上面。她仔细回想先前发生的事情,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林亦莹仔细回想,她记得当时她要录节目,所以开着车上了高架桥,因为红灯故而停顿了一个极为短暂的瞬间。就在这个间歇,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黑影闪入,紧接着她被一柄闪烁着阴冷的银光的匕首死死地抵住了脖子,让她动弹不得。林亦莹倒算是淡定,“我想你并不想置我于死地,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那男子的脸色在迅速转变,从冷峻到凝重再转而阴沉,直到林亦莹说出了那样的话来的时候,他到也平静了许多,“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置你于死地呢?”
这是很容易分辨的,一般人劫持或者说是要挟另外一个人,都是为着一件所求的东西,求财、求色求其他,而这个东西很少是另外一个人的命。当然,这只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之下。
林亦莹扬起自己那张如玉一般的脸庞,一束黄昏的红霞打在她的脸上,把她周身的皮肤都映衬地分外红润,精致美妙一处竟然透着几分慵懒与妩媚。连那个男人也不觉得看得呆住了。他用匕首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摩挲,然后低声道:“很多的事情,你也不可以怪我,我也只是受命于人罢了!要怪应该怪你自己,其实你自己也该清楚。”
清楚?只是林亦莹自以为清楚,她最先想到的是陆安迪,她以为他会用这样卑劣的办法在她与他的打赌中胜出。转而,她又否定了这样的想法,陆安迪固然如同传闻当中的那样冷酷、自私、不择手段,但只是一场打赌只是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的去留,是不足以让他用这样的手段的,即便是他为了让她输掉赌约,也还不至于是性命堪虞。他们已经大获全胜了,又何必非对她怎么样?做这一切于他们而言是毫无意义的。再而,她又想到了方珍妮,她得罪了她,她想让她消失也合情合理,可是她已经封杀她了,又何必真的置她于死地呢?因为光是封杀她就足够让她生不如死了。分析了前因后果,她虽然没有想出来是谁绑架她的,但她还是觉得她并无无性命之忧,她紧接着说道,“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让我录不成节目,那你已经达到了,现在应该可以让我走了吧?”
那男人低声说道:“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你必须跟我走!”说完他抵住她脖子的匕首抵得更加紧了,在她吹弹可破的皮肤面前,好像轻轻一碰,就能渗出血来似的。
林亦莹只能屏住呼吸小心脖颈,也提住一口气,“你不要乱来,天下没有绝对天一无缝的事情,杀人也是如此,我与你无怨又无仇,你又何必非要如此呢?”
可是有的事情,她以为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答案,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清晰可见、迎刃而解,可以却发现不过是解开了一个结而陷入了一个更深更复杂的结,于事情的解决无益,只是陷入了更加复杂更加胶着的境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