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点点头,我俩猫着腰正准备起身。
一阵冷风划过。
“哗——砰!”麦克风落地的声音,格外刺耳。
随后,所有灯光都亮了。台下哗然一片,议论声不断。我和研露停在了位子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我的冷汗已经渗出,紧随其后就是一阵尖叫!
坠落的麦克风正好记录下这声尖叫,观众们声音一波大过一波。
我察觉到不对劲,忙拉着研露朝台上走。
“喂喂你做什么?”他问。
“学校第一名和第三名的案件调查学生,有什么理由不管。”我答。
微微叹气“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他让我停下,“我早就感觉这学校不对劲了。”
我点点头,同他一起接近了舞台。
十几名教师这时都从最后席位慢慢移动过来,我眺望的看向舞台。
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左边一点红吸引了我——待我看清,已经瞬间感到浑身冰凉!
麦克风周围贱满了鲜血,舞台太大,味道还没扩散开来。
晨研露赶忙拦住立马上前的我,谨慎说到:“别急,不要做让人起怀疑的事!”
他虽然表面没什么反应,可是内心早就乱了吧。
舞台久久没有回应,话筒也被切断。不出一分钟,血腥味蔓延了。
尖叫,惊恐,逃跑。5000多名学生霎时间炸开了锅!
我被挤挤推推,腰部磕到了舞台。我爬上去,从右侧走入幕后。已经被挤的不见了晨研露,自己没时间思考别人。右边的更衣室内没有任何人,我喘着粗气,告诉自己要镇定。必须镇定下来,然后打开更衣室后门,从通道走向幕后左边。
心跟着跳到了嗓子,我感到特别的恐惧。可是双手就是不受控制的想要打开那扇门,咔嚓一声,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里面站着几个人影,看背景只看到主持人,坐在座位上的调音师。还有一位前凸后翘扎着一只马尾的女人在痛哭,以及躺在地上,啤酒肚冲天得……校长。
我刚想进去,忽然被捂住嘴巴,牵制了双手。被破退回更衣室,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劈头盖脸一巴掌!
“你做什么!”是晨研露得声音,我摸了下火辣辣得脸颊,“你知道你进去他们会怎样怀疑你!”
他得担心我知道,我低下头,“我知道,抱歉。”
研露被我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我感到脸颊肿了起来。可是任然低着头不敢看他,这是第一次见他生气。我真希望是最后一次,身前越来越近得热度,并没有拒绝。他环抱住我,好像道歉刚才打了我一般。
时间仿佛停止,我感受着一声声有力的心跳。抬头聪他肩膀看到门缝渗出红色鲜血,身子一秒楞住。
浑身血管倒流,从脚底到大脑。
“血……”
我推开他,让他看门口。
‘哐当——’
门开了,血肉模糊的校长艰难的爬着,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血迹。从舞台那头爬到这头,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而且,我还以为他死了。
狰狞的脸,看到我们,笑了。
我吓得躲到研露身后,他一步步往后退,俩人都退到了墙根。我只感到头顶大灯恍惚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灯很快坠落下来,从几十米的黑色棚子脱落,直直砸在校长身上。毫不留情,血液贱开。满屋子都是,研露浑身就像被推进了血海刚出来,我睁大眼睛,前一秒还有一口气的校长就在我眼前死亡了!
脸上还有浓重的血,我跑过去,踩到了一滩烂肉。要不是研露扶住我,或许早就倒在血肉模糊的校长身上了。
惊魂未定,我们迅速跑出去。走到舞台中央,大厅内已经空无一人。
我们感到不对劲,很快,头顶另一台大灯摇摇欲坠。他反应很快,抱住我马上倒地翻滚到一边。大灯哗啦在我眼前碎成渣渣,如果没有晨研露,我想我早就粉身碎骨了。
我看着那道长长的血迹,心里意外的呕吐难受。
这时,外面已经响起了警声。
他侧身走进校长被害的起发点幕后,我战战兢兢也跟着进去。
“……如我所料。”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和我说。
我从他身后走出来,两台大灯像砸烂校长似的,砸死了调音师和主持人。
“为什么……”从胖子里挤出的问题,沙哑无力,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声音了。
“我们快点离开吧,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他拉着我的手,正要下台,忽然台对面的灯直直照向我们。
“走去哪里,警察来了!”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大叔音,很快,周围围满了警察。
我们下意识举起双手,他们十几名从四面八方举着手枪一点点逼近舞台。
如果研露不在我身边,我早就晕过去了。
这一系列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做替罪羊,也太冤枉了。
我无助的看向晨研露,他则坚定的目视远方,丝毫不带紧张,满不在乎这些枪头。
“你在看什……”
话还没说完,一盏盏大灯很快都坠落下来,室内霎时被黑暗包裹。
几十声血溅的声音,虽声音不大,却在我耳朵里震耳欲聋!
研露在黑暗里冷笑,冰凉的手拉住我,超右边跑。我跌跌撞撞,已经不知道在哪里。
使劲睁大眼睛也看不到地面,所以总是拖他后腿,最后还差点伤到脚踝。
跑出来,他穿着粗气,我一下子就又呆住。
前面四辆警车,笛声长鸣,灯光从我们跑出来以后变得刺眼。
“可恶,把俩人带走!”大叔捂着右眼走出来,手部流出很多鲜血,想必是即时躲过了坠物,却被玻璃渣刺伤了眼睛。
“可恶!我们是冤枉的!你凭什么抓我们!”我嘶吼着,像炸毛的小猫。
研露摸了摸我的头发,伸手被扣上手铐。却依旧帅气,不留丝毫逊色。
我被他无声安抚,只好吃瘪闭嘴。冰冷无情的手铐被挂上,沉重且恐怖。
警车留下了两辆,左眼大叔坐在我们前面,一路上都在和开车的小跟班抱怨。
“*!太诡异了,这他娘的什么大学,跟我进去的十几名警察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太诡异了,就刚进来得时候,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哦对了,你们俩!”他抱怨还没结束,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右眼勉强用纱布缠了几下。
“如果不和我说清楚,就算你们是未成年,也要进监狱!赔命!”
他暴躁说完,点起一根烟,深沉的看着车窗外。
我冷汗出了一身,研露淡定自若得看着车窗外。
我倒是觉得他俩神态有的一拼。
许久,我们被送到了派出所。
研露被一名身材妖娆得女警带走,我一离开研露,就感到四周空气都很压抑。
大叔被送去治疗,走来一位年轻的男警。
瘦瘦弱弱的,带着小眼镜,对我说:“请进。”
这是一间拷问室,静静的连针掉地都能听见。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拿出文件档案和笔记本。冷清清得说,“你现在可以叙述了。”
我环顾四周,对面有一台电视。眼镜男看到我很在意,就打开了。
磁卡几声,小电视展示出研露和那名女警。
我知道他们就在对面,女警身穿短皮裙,黑色丝袜,十二厘米高跟鞋。好像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一样,红色口红妖艳不失华丽。
她二郎腿翘着,修长得手指有力点着桌子。眼睛看了一眼摄像头,她应该也知道,我们开启了电视。
研露坐在女警对面,一句话也没说。
我只能到看他侧脸,棱角分明,无一丝表情。眼神只是看着女警,淡淡得。
眼镜男没有说什么,把电视声音调大。
我们听见,女警一字一句得清晰说道:“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吧,你们这么小,就犯罪杀人可不好哦。”
说完,高跟鞋强有力的离开座位,走到他身边。
修长双腿,分开做到他双腿上。
我感到脸面通红,周围空气尴尬了几分。
女警抚摸脸颊,研露微微笑了笑。只凭一个微笑,我相信他有能力让女警春心荡漾。
果不其然,那双红如娇火的双唇印上他得。
我瞬间差点叫出来,眼镜男又推了推眼镜,好似习惯得说:“这就是她的处事方式,接下来该我们了。”
我站起来,手铐被我惊讶的发出声音。后退几步,捂住胸口,这还是警察局吗!
“你放心,你只需要描述。我没有那么变态。”
他安慰我道,低下头又推了推眼镜。
我小心翼翼坐下,身上的血已经干了。研露的外套沾满了血,在逃跑的黑暗中想必是扔了。
我说:“我们是无辜得,只是旁观者,目击者!”
他推眼睛,拿起一只笔。
说“把起因经过结果告诉我。”
我点点头,开始描述:“我们都是那所大学得大学生,学校说四月四开庆典,大家都要到。两个小时得演出表演都很成功落幕,最后主持人说有请校长讲话……”我不愿回忆那痛苦的一幕,却被逼描述出来:“校长还没有出来,就在幕后被杀害了。我从另一边更衣室进去,想要查看幕后。研露阻止我说不能被怀疑,惹祸上身就麻烦了。正要从更衣室跑出去的时候,校长居然从那头爬到这头。”我顿了顿,看到眼镜男很认真的做笔录,一边说,一边又看向电视。女警坐在他身上,很自然的拿着笔记本记录研露说的话。研露只是悠然的描述,和我一样,仿佛在他身上的只是空气。
“他似乎想要表达什么,朝我们摆手,还没有说出来——上棚的灯就坠落砸在了他身上,血肉模糊。我们被贱了一身血。”我站起来,语气激动得说:“警察先生,请相信我们是无辜的!我们只是目击者!”
眼镜男被吓了一跳,站起来按耐住我,推眼镜说道:“别急。听说你们是案件调查系的优等生,你能告诉我,你们是怎样看待这件事的吗?”他喝口水,合上笔记本,道:“听说前不久的操场爆炸也有你们的在场录像。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冷汗一层接着一层,打湿了后背。
“我……我也不知道,真的只是碰巧!”
“哦。”眼镜男满不在乎的站起来收拾东西,电视机里只剩下了空房间。研露他们已经出来了!
我兴奋的跟着眼镜男走出去,研露已经被摘掉了手铐,而我却还带着。眼镜男并没有给我解开,他揽住眼镜男,说:“怎么回事?”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道:“她描述不清,有嫌疑。”
“怎么可能,她是和我在一起得。”他冷冷的说,语气降低,仿佛周围空气也跟着降低几十度。
女警插过来,上下打量我。我被她盯的特别不舒服,只能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哎?这就是你女朋友啊……真是没品。”
她说完,满可惜的侧身走进办公室。
“我……我不是……”
“霍米!”
研露大声叫出我名字,问眼镜男:“给她解开!”
眼镜男拿着笔记本,淡定的一边走一边说:“她涉嫌操场爆炸事件,需要留下。”
“那我也留下!”
研露耍脾气似的说完,女警听到兴奋得从办公室跑出来。问:“真的吗真的吗?”
我看这女人想必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