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依真脸带笑容,左手抱住王尘,右手一挥,一捧毒砂对准付希列发呆的面门扑面而去!紧接着,她纵身跃起,身子一晃,显出巨蟒真身,缠住王尘身躯,巨大的蟒首抬在半空,大口一张,‘哗!’地喷出一口毒雾,毒雾翻滚呼啸,扑向付希列!钢鞭似的蟒尾唰的回旋扫中地上王尘的长刀,长刀化作一道流光奔着付希列胸口而去!
这一系列的迅猛攻击,姚依真在刹那间就完成,当真犹如电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把个突然被美女迷住的付希列攻了个措手不及!
姚依真卷着王尘接着化作一阵狂风,向远处急速逃去!
付希列猛然惊醒,毒砂已经到了面前,他屏息急退,身子犹如溜冰般唰地向后倒退丈许,手中拂尘一挥,挥散毒砂!紧接着毒雾翻滚而来,长刀却是后发先至,寒光直奔他胸口而来!
付希列反手拔剑,嘡的一声架开长刀,他被长刀阻了一瞬,毒雾顿时把他笼罩进去!他急忙纵身跃起,一个筋斗翻出毒雾范围!总算是避过姚依真疾风暴雨的连环攻击,只是身子落地时,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软倒在地。
毒雾粘身,毒素已经浸入他身内。
付希列赶忙掏出丹药服了下去,运转真元催动药力,盏茶时分方才恢复过来。他连番两次被姚依真用计偷袭,心中羞怒交加,恨恨切齿道:“妖孽!道爷不把你斩成一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抬眼四顾,那里还有姚依真的影踪?他认定一个方向,向西北纵身追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姚依真抱着王尘突然在不远处出现。原来,姚依真料定付希列定会以为自己逃去,不会细细观察附近踪迹,这才用幻术隐藏身形,待到付希列追走而去时,她方才抱着王尘,急速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姚依真用尽全力奔逃,只是方才全力施为困住付希列的一霎,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份气力。只逃出几十里地,她就一头栽倒昏了过去,手中却仍是紧紧抱住王尘的身子,死都不肯松开。
姚依真奔逃之际,慌不择路。及到昏倒时,却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坡之上。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紧搂在一起的两人仍是一动不动。眼见天色不早,很快夜色降临,初冬的夜晚寒气极重,已经油尽灯枯的两人不免冻死在这荒山之中。
就在这时,山间小路上来了一个老者。那老者须发皆白,神态飘逸潇洒,脚步不急不缓,像是游山玩水的旅者。可这荒山哪有什么景致?只有稀疏的枯树和在寒风中摇摆的枯草罢了。
这突如其来的老者,一眼就看见山坡上躺倒的两人,也不见他脚步加快,只是轻松迈了几步就到了王尘两人身边。老者俯身查看,试了试两人呼吸,又在两人颈项摸了脉搏,都是虚弱之极,很明显是两个将死之人。
老者沉思片刻,伸手提起王尘腰间的束带,姚依真双臂紧搂着他,被老者一起提了起来。两人身重差不多有两百斤,那老者提在手里竟然宛若无物。
那老者看到紧搂的两人,摇头笑道:“情深如此,同命鸳鸯啊!”他提了二人,顺着山间小道继续行走。转过山坡,来到山南边向阳之处,小道旁几间茅舍建在山脚之下,此处环境清幽,原来是一个离群索居的山中老人。
茅舍四周遍植数十颗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柳树,柳树错落有致,显是人工所为,只是横看不成行,竖看不成排,有点杂乱无章。
老者顺着小道,绕过柳树,竟走了百多步才到茅舍跟前。他伸手摧开柴门,进了茅舍,里面甚是局促,陈设也是不能再简单了,一桌一椅一床榻就满了屋子。
老者把两人放到床榻之上,将两人缠绕的手臂松开,仰面并排躺好,轻轻用棉被盖上。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颗浑圆的丹药。
他把丹药剖成两半,又将一半分成两份,然后将这两份分别塞入王尘和姚依真口中,那丹药在口中立即化开,顺着喉咙流入腹中。老者看都不看药效如何,回身到椅子上一坐,将桌上纸笔取过,伏案书写。有时候瞑目沉思,睁眼时提笔书写几句后,又苦思冥想半晌。
等到天色黑下来,老者将桌上油灯燃起,来到榻前看两人。只见两人面色已现红润之色,呼吸居然甚是顺畅。老者微微一笑,极是满意药效。他把剩下的半颗丹药又分成两份,塞入两人嘴里,转身出了茅屋,过了两三个时辰方才回来。
老者进屋后,直接坐到椅子上,熄灭油灯,合眼端坐,不一会儿就神游天外。
一夜无话,等到天光大亮,外面传来鸟鸣之声,老者缓缓睁开双眼,忽地喷出一口气息,那气息细如发丝,宛如一条笔直的白线,一直碰到对面壁上方才散开。
床榻之上,姚依真忽然一声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一睁眼就看到顶上的屋顶,顿时神色一变,蹭地坐起,急道:“弟弟!”转身就看到王尘躺在自己身边,立即稍稍放心,及到细看王尘,居然呼吸沉稳,面色红润,早已脱离危险,心中大定,长长出了口气!
“你不忧虑自身伤势,先关心情郎,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妖怪。”老者坐在椅子上看着姚依真的举动,开口笑道:“他虽然性命无忧,但真元涣散,经脉紊乱,已是废人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