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周鹤然:“你去给我弄碗酒来。”
我见李小赞胸有成竹的样,很是欣慰,问道:“那我干点什么?”
李小赞的得意的说:“你在旁边看着,好好学着点。”
终于有件事撞到了李小赞手上,这是他的专业,人家就是吃死人饭的,拉一辈子死尸再没见过几个诈尸的,出去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再不会几手压诈尸的花活儿,怎么在江湖上混。
不一会枕头拿来,李小赞把枕头放在一张小桌子上,将一些黄纸在枕头上印了印,随即卷起黄纸,跪在地上,把黄纸烧了,冲着枕头磕了个头,口中念念有词。
继而拿着黄符纸,墨点朱砂,在纸上龙飞凤舞,像符咒吧,没有符咒的格式,像书法吧谁也看不懂,那写的和怀素一样,未了还在符上画了个押,那叫阴魂押。
吐口唾沫,把那符纸吧嗒一声贴在了于国强的额头上,又掰开于国强的双手,这费了老大力气,死人紧身子,一旦僵了,掰也掰不开,好歹李小赞是干这行的,知道哪出是关节哪处是骨头,顺着筋掰,于国强的尸体呈怀抱之状,李小赞将祭好的枕头塞入于国强怀内。
说起来也邪,刚刚掰不开的胳膊,一旦接触到枕头,那双臂自然而然合拢,李小赞都没用多少力气,就让于国强怀抱枕头。
又一手拿着酒瓶子,拧开盖子,咕咚深喝一大口,围着于国强的死尸蹦蹦跳跳转了三圈,回过头来,一口酒喷在了于国强额头上,然后念念有词,什么三殿阎罗休逞能,过往道君听分明……
念了一会,又深喝一口酒,拿着火机在嘴边打了个火,一口酒喷出去,火光冲天,要知道即使是高度烈性酒,也不是谁喷出来就能点着的,李小赞绝对有亡灵法则,那火光闪出,说来也怪,于国强的死尸当即瘫倒在地上,软了。
李小赞叫道:“快拿清水和钢丝球。”
李老头见状,觉得手段非凡,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跑到厨下,端了一碗清水,拿了一个钢丝球。
李小赞接物在手,先喝一口清水,朝着于国强抱枕头的手心噗嗤就是一口,然后拿着钢丝球使劲一搓,那墨迹一会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李小赞又喝一口水,使劲吃奶得劲朝着死尸手心一喷,算是给于国强涮了涮。
那于国强的死尸倒在地上,嘴角的笑容立刻没有了。
浑如正常死尸一般,看不到半点亡灵挣扎的迹象。
我不禁挑起大拇哥:“小赞,你行啊,不愧是专业人士。”
于老头见李小赞一来二往就把自己儿子怨灵按了下去,开口说道:“小周请的大师果然不差,可就是一件事闹不明白,不知道是太平间里招了猫狗还是咋的,为什么我儿子会诈尸呢?诈尸也罢了,为什么手心里还写着一个人名,要不是生前结怨,死后谁肯闹这么大动静?”
于老头所说的小周,就是周鹤然了,我接茬道:“老大爷你不必挂怀,花溅春这人纯属子虚乌有,你儿子葬身于车祸,这个有关方面已经给出了明确的责任,不会弄错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想来这件事别有蹊跷,也不一定就是诈尸,有可能是别有用心之人鼓捣的恶作剧,亡者已逝,存者堪怜,你老节哀顺变,想来生老病死,谁个能够躲过,命数一定,强求无益。”
于老头沉吟半晌不语。
我自然要替花溅春掩饰,不管怎样,花溅春是因为惩恶扬善才遭此非议,而且这会自己尚且蒙在鼓里,我再不出言敲敲边鼓,一旦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全城皆知,即使花溅春本没有什么事,官方也可以证明其无事,但众人都知道花溅春神神叨叨,邪邪乎乎,让一个女孩子家,名声何存?以后怎么立足?
于老头见自己儿子尸体已经无碍,出门给我们烧茶去了。周鹤然凑过来对我们说道:“这事我先这么着掩饰过去,但花溅春我是会去查的,不管你们朋友也好,知己也好,这件事绝对另存玄机。”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说道:“你别查,不但不能查,而且警方要关注此事时,你还要动用你能最大极限,给我们打掩护,把这事往闹剧方面引导。”
周鹤然上来犟脾气道:“你这一说我还非查不可,我就要看看是何方小妖精,把你们迷惑的这么神魂颠倒,要是没事就作罢,要是有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女人们的世界我们不懂,想起这几天的坎坷,又想起花溅春的好,又瞅见周鹤然的倔强,我实在忍无可忍,说道:“周鹤然,怎么着你才能信我?我给你跪下求你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说到花溅春的事,我不知为什么,不由自主的着急。就势就要跪下。李小赞和玄真连忙过来扶住,周鹤然业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反应,过来拉我一把,忙问道:“你这是何必啊?”
我带着哭腔说道:“花溅春不是那能吃言语的人,千万别去调查她。以后我慢慢给你解释。”
周鹤然勉强点点头。
我们三人茶也没喝一碗,就急急忙忙出的门来,玄真开起车来问:“咱们去哪?”
我道:“该去看看花溅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