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离开那里好久了,自离开那里之后,就没有人再管我叫公公了。岳肃啊,我这把年纪,你叫我声叔父,应该还可以吧。”魏忠贤真切地说道。
“是……肃拜见叔父……”岳肃跟着再施一礼。不知为什么,当年的敌人,今天再次见面之后,岳肃感觉到这般亲切。或许真如魏忠贤所说,二人都是朱木匠生前最器重的人,而在朱木匠死后,二人都离开了燕京,难免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情。
“好……好……快坐、快坐……”魏忠贤听了岳肃叫的这声‘叔父’,显然十分激动。是呀,当年勾心斗角,一心想置于死地而后快的死敌,今天化敌为友,实在令人感慨。
岳肃坐回椅子,举起酒壶,给魏忠贤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跟着端起酒杯,说道:“叔父……侄儿敬您一杯……”
“好……好……”魏忠贤高兴地举杯,和岳肃一起一饮而尽。
“贤侄啊……若论断案,你的手段远在叔父之上,叔父无法和你相比。但是这桩案子,叔父以为,不能按常理来断。洪森十有八九便是斩龙帮的人,但是你问了这么久,却没有问出一点端倪,理由怕是只有一个,那就是洪府上的人,并没有几个是斩龙帮的,大多数都是不知情者。这也就说明,洪家现在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幌子,斩龙帮敢布这么大的局,那就是不怕你去查。”魏忠贤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岳肃点了点头,说道:“经叔父这一点拨,小侄也如此认为,只是不知该怎么查才好呢?”
“具体如何行事,我也说不上来,只是目前你的做法,有些太过循规蹈矩,若是不太拘泥正常的手段,或许能够有一定的突破。断案捉获真凶的事,我真的帮不上什么,还是靠你自己吧。”魏忠贤诚恳地说道。
若叫魏公公审案,水平肯定比岳肃差了不是一丁半点。不过魏公公的眼光还是有的,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谈笑间就将强大的东林党压到脚下。
“多谢叔父提点。”
正事说完,二人开始叙旧起来,谈论一些过往之事,一边聊天,一边喝酒,直到三更时分,魏忠贤才说道:“时候不早,贤侄也该回去了。对了,曰后你若遇到麻烦,想要找我的话,可派人到杭州城外二十里处的小南镇。镇上有一家大德当铺,到了当铺,只说要赎当,伙计问你赎什么,就说赎两年前当在这里的翡翠观音,伙计再问你当票何在,当了多少银子,就回答当票丢了,当时当了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两。那伙计就会知道,那是自己人,会把人带到里面,有什么事,告诉那里的掌柜就行,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至于这所宅院,只是我临时住的,你一走,我也就会离开。”
“多谢叔父。”岳肃点头答应,又与魏忠贤共饮一杯,这才起身告辞而去。
离开花厅,岳肃带领手下出了宅院,策马向湖州城赶去。仍旧在半路之上,换回护军的衣服,再快速打马而行。他们的马速很快,在抵达湖州城外时,城门尚未开启。开来魏忠贤还帮岳肃算好了时间。
亮出令箭,进到城内,直接返回行辕。可以说,和魏公公的这次对话,对岳肃的帮助很大,进到行辕之后,岳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行验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