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离开时都会看上肖雯琳一眼,那是一种无助的眼神,直到第一百天,终于轮到肖雯琳的时候,她才明白那些眼神中的含义,她想,自己应该是所有死去的哥哥姐姐,叔叔伯伯们的最后寄托,最后的希望。
她没有哭,尽管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本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可偏偏命运弄人,把她带到了五十一区,她注射了这种液体后,可能会跟其余九十九名实验者一样死去,即便没有死去,也没人敢想象她的未来。
“inkonatip-offilssecretbasedissolvedfiftyareadissolved!”
这是肖雯琳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当她再次睁开眼时,五十一区已经变成了无人区,她被铁丝捆绑在铁床上,只感觉身体里面有一团火在烧,似乎想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给烧穿,她忍受不住这种疼痛,像其余九十九名实验者一样,在撕心裂肺的呐喊。
这种疼痛让她失去了知觉,昏迷了120个小时,期间,她的dna完全被改变,她已经不再是个人类,但庆幸的是,她没有像其他实验者一样死去。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临死前的一片黑暗,而是活着生不如死,却又不能死。
她把九十九名实验者的眼神当成了一种使命,一种责任。
要想挣脱捆绑住她的铁床,对于dna完全被改变的肖雯琳来说,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离开五十一区后,她在克拉玛依、库尔勒、吐哈、阿克苏、喀什等地过了十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
自去年六月份,她凭着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回到了内地,并开始履行“承诺”,寻找曾为五十一区工作的生物学家,或者任何跟五十一区有关联的人,一旦被她找到,无一活口。
解离性失忆症是她dna被改变时所留下的副作用,她时常忘记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因此,她每杀一个人就会留下一个记号,她会在动手前给自己的“猎物”一个警告(信息),聪明的人都有可能活的久一点,可偏偏没有,准确来说,是前九十九个没有,她的最后目标,也就是跑去报案的那名男子,相对来说,他比前九十九个“猎物”聪明一点。
“你将成为我的第一百具尸体,请开始逃。”
在肖雯琳发出最后一次警告的同时,警方也在四处搜寻着她的踪迹,并把男子在警局紧密守护,他们想,只要肖雯琳还有一丝人性没被磨灭,她就不会到警局来行凶杀人,警方愿意赌上一把,她的人性还是存在的。
没有人相信,没有人爱,为什么存在?
衡量一个人是否还有人性,不可猜,不可赌,更何况她已经不再是人,也不能对她用常人的手段。
不出意外,男子的尸体被悬挂在警局门前,他的死相极其难看,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两只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小,面部以常人无法想象的程度扭曲,腹部疑被利器所割开,肠子坠露出来,心脏也被掏出,连同舌头一起被拔掉,口中及胸口处的鲜血滴落到地上,再流往下水道,老鼠,蟑螂等物为血腥味所吸引,成群的堆积在尸体下方。
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大多数警察当场呕吐,有的甚至两眼一翻,被吓晕了过去,束手无策,警方只好选择了上报,而上面批下来的原话却是,严格守密,全方面封锁消息。
本以为肖雯琳替九十九名实验者报了仇之后就会停止杀戮,却不曾想,这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开头,就犹如一场暴风雨来临前,被狂风扬起的黄沙,一切,都只是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