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诺很快抓住了关键点，问道：“报仇？”她转头以疑惑的目光看向孤魂。

孤魂一怔，说道：“我什么时候和你有仇了？”

楚瑜眼中闪过一丝愤慨沉痛之色，紧握双拳，沉默不语。

年诺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难道是小清姑娘出了什么事？”

楚瑜不答，眼眶却忍不住红了。

年诺见他反应，不由心下一寒。楚瑜对于小清的感情她看在眼中，难怪他会同孤魂拼命。

“哪有此事！”孤魂不由喊冤道，他之前因精血不足，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通道中。楚瑜一出现便势若疯狗的朝他冲来，找他拼命。他就算想害那个凤鸟，也根本没机会啊！

楚瑜目光一寒，紧紧盯着孤魂，眼中直欲冒出火来，他一字一句仿佛从喉咙间挤出：“你还竟敢不认。难道你敢说血幻外的阵法并非你布下的？”

孤魂一愣。那阵法被两人轻易破去，他几乎都要忘了那阵法威力极大了。据楚瑜话中的意思，那阵法并未伤了他，反而将那凤鸟伤了？听口气，还极有可能没救了。

他尽观血幻全局，心中对于楚瑜的深情也略知一二。想通之后，不由心下暗暗叫苦。他倒不是愧疚，而是早知会结下这等深仇，他又何必耗费李庆东的心头血...

年诺也是一怔，轻声道：“小王爷。能让我看看小清姑娘吗？”

楚瑜身体一颤，双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怀中。一只小小的凤鸟蜷缩在他掌心，不时发出细微的喘气声，出气多入气少，眼见是不活了。

年诺一呆，低声道：“我替她看看吧。”她欲伸手接过小清，楚瑜下意识的手一缩，警惕的看着她。

年诺轻叹一声，说道：“她已然这样了。你还担心我会害她吗？”

楚瑜愣住了，任由年诺从他手中接过气息奄奄的凤鸟。过了良久，一行清泪从他脸上滑落。

年诺低头用手指轻轻抚摸凤鸟，见它闭着双目。翅膀耷拉到身侧，浑身羽翼暗淡无光，也不由微感心酸。过了良久，她才抬头问道：“她...受伤多久了？”

楚瑜低声道：“自从出了血幻，便这样了。”他话语一顿，自责道：“那阵法来得太快，我一时疏忽，没有护住她。”他说完后，又怒视了孤魂一眼。

年诺反应过来。想来是被孤魂布下的阵法所伤。凤鸟陷入沉睡，一点自保之力都无。受了一击，即成重伤。李庆东瞥见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心中又是轻视又是不屑。

楚瑜问道：“她...还有救吗？”

年诺抬头一看，却见他眼中盈满伤痛，还夹杂着微弱的希冀之色。一时间不由心中一动。这小王爷对这个凤鸟，倒真是极好。为了替她报仇，在得知自己极有可能是魔界中人的前提下，还愿意装聋作哑，只为不让报仇出现变故。

年诺歉然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救不了。”

楚瑜脸上的血色瞬时褪尽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目无神的看向前方。

李庆东眼神闪烁，忍不住用手轻推了一下孤魂，小声道：“主人，你看他是不是魔怔了。咱们可以...”

孤魂沉声道：“闭嘴。”他身为魔界四使，也自有一份骄傲在胸。这楚瑜一直以来即使是对敌也都坦坦荡荡，又情深意重。若不是立场不同。他倒真想结交这个朋友。

年诺将凤鸟递过去，楚瑜呆呆的接过。年诺忽的脑中灵光一闪，说道：“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