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接过梅滟手里的夜香桶,将里边的夜香倒进大桶里,然后递给她。
微弱的烛火下,白皙的手指上边红肿的冻疮格外的显眼,在手腕处是一串已经焉了的红色梅花手串,只有一点点残留的冷香在空中飘散。
梅滟抿唇有些羞涩的笑了笑,看着福喜的目光带着几分害羞的喜悦。明明冻得发抖,心情看起来却很不错的模样。不健康的脸色也不能掩去她眉目间的艳色,身材却是前凸后翘,就像一朵半开的牡丹,艳丽中又带着几分青涩。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福喜也不会相信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竟然只是一个倒夜香的。
“这个是我在太医那得到的治冻疮的药膏,好姑娘可是要一双漂亮的手的!”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盒,声音轻轻且冷冷的。
从小的教导让他对女孩子多一份包容,可是他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这个女孩,却不会深交。
这宫里的人,谁又能真正的相信谁呢?
梅滟将滑到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有些发黄的长发松松垮垮的挽着,插了一支梅花银簪,更添了几分柔媚。
“谢谢!”她细如蚊讷的道了谢,紧紧的捏着木盒,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上边的花纹。
福喜暼了一样她的头发,随口道:“你今日换了发型?倒是精神得多!”
梅滟双眼一亮,双颊浮出两抹红晕,更是楚楚动人。
福喜对她点点头,然后转身推着车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方公公拿着他的黄皮葫芦瞥了一眼身后静静站立的倩影,摇头道了句:“可惜!”
福喜不解,问道:“什么可惜?”
方公公哼了一声,道:“说了你这木头疙瘩也不懂!”
梅滟一直看着人消失在眼里,这才心情很好的转身回去,手上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
“哟,这是谁啊?倒个夜香也能这么开心?不会是去幽会情郎了吧?”刚走到门边,就听见一个刻薄的声音,一个面若银盘,梳着双丫髻着绿衣的宫女靠着门斜斜的看她。
梅滟心里一紧,眉头不由的打了个结,却不打算与她直接起冲突,绕过她就要离开。
她眉带愁绪的模样,着实引得人心疼。在杜鹃眼里就是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心里不由的一恼。再看她无视自己,眼里更是冒出了火气。
她疾走几步赶上她,伸手一把拉住她,狠狠地一扯。平日要提夜香,这里的宫女都有一把好力气,这么一扯,就将梅滟直接扯到了地上。
“嘶!”梅滟的手本就生了冻疮,又直接擦在地上,让她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看了看手心,已经磨出了血迹。
她摔倒在地,怀里福喜给的木盒也掉到了地上。她心里一急,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一只绣着粉色杜鹃的绣花鞋却踩在了她的手上。
“哟,让我看看这是什么?”杜鹃得意的碾了碾踩住她的手的脚,脸上的笑容透着得意,弯腰就将地上的盒子捡了起来。
“不许你碰!”梅滟大声喊道,另一只手掰开她的脚,狠狠地撞向杜鹃。
“诶呦!”不料她会反抗的杜鹃直接被她撞倒在地上,还被她抢走了手里的东西,等反应过来直接就气红了脸:“你个小贱人!”
“你们还不来帮忙?”她喊道,这时才发现这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均是一水的绿衣宫服,梳着双丫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