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魂魄是被拉了回来的,赵午一直跟着我的魂魄看着整个过程,其实我还看到了另外一些事情,隐隐约约地藏在了记忆深处,那些事情很普通,所以给我的印象也不明显深刻。
他从开蒙后就开始对那些四书五经的学习,就像他们那个时代的人一样,为了考取功名,读书的范围也就局限在四书五经的氛围之内,而且严格按照八股文考试的要求去读这些书,完全没有任何精神上的享受,只有了精神的自我折磨,但“辉煌”的前程在前面等着,哪怕头悬梁,锥刺股也要读下去,虽然科考中出题的内容非常的空泛,没有任何现实的意义,但又要考生写出“花团锦簇”的文章,
这可难坏了那些人。现在我推算,那种考试应该是一个智商的测验考试,只有高智商的人才运用智商来应付这个艰难的问题,通过苦读而成功的人凤毛麟角,这个人显然不属于幸运儿中之一的那个人,其不但连秀才都没有考取,直到考到了五十岁还在坚持,在此期间他当人也结婚生子,但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用这个老童生的资格勉强可以给幼童讲讲书,但这样的微薄收入怎么能支撑家庭呢,他的几个孩子因为贫困而夭折了,只能用一个草席草草安葬。这个人不但本身是个悲剧,他身边的人跟着他也陷入了悲剧之中。
“师傅,他已经死了,而且被镇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这次怎么还会作怪害人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赵午也陷入沉思之中,“我也想了好久,也是没有想明白,但我觉得也许是现实的某种情景正好切合了他的思想,或者他不死的意志,让他的煞气复活了,那会是什么呢?”赵午摇摇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我忽然脑子里一闪,想起了那个曾经做过的奇怪的梦,梦到包括李老师的儿子和那个女孩在内,在一个私塾里读书的情景。那个场景很像一个学堂,难道是那所高级中学有古怪,顺着这个思绪想下去,我渐渐地好像明白了。现在学校学生的学习生活可能和古代的情景有些相似,不是有人说现在的高考就是现代科举吗,现在的学子们学习的状态不是和他的那个时代很相似吗,也在苦苦地学习着,追求了偏难,偏怪的题型,考着一些看似与现实相关,其实远离现实的考题,在精神上只要学习成绩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什么健全人格,什么良好的品德都不重要。
而这样的痛苦的情景和意志状态形成了一股强大的磁场,启动了他的煞气。他在这样的灵魂磁场中如重新复活了,仿佛一个黑暗的乌鸦一样盘旋在学校的上空,也盘旋在那些现代学子的心中,渐渐地某些学子“走火入魔”了,像当年的他一样。
他趁机侵入那些学生的精神,渐渐地控制了他们,而且还会控制有着同样思想的家长,让他们也失去了理智,当这些恶劣的思想汇集在一起,酝酿着,最终让学子们崩溃了,走向了生命的终点,这才是最好的解脱。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赵午,“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赵午低沉地说,“他是一个魔鬼,但可怕之处在于当代人心里是否也有心魔”,是呀,书中本没有鬼,有的人因读书成了鬼而已。
“那个蛇腹中的女魔是什么回事?她好像是你的老相识。”我打量着赵午问道,“而且她一开始书我的崔岩,崔岩是哪位呀?”昨天的经历太诡异了,而且有那么多的疑问都堆积在我的心里,压的我心里满满的,好难受。
“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我最初摸不透那个附在王有才身上的鬼魅的魂根吗”赵午把那锦布从我手里拿了过去,“原来这个尸煞竟然埋葬在了那个千年老妖的上面,两个鬼气合并在一起了,搞的我当时一片混乱。至于那个妖孽,确实是我的老“相识”,只不过当年我一念之忍,没有烧了她,留下了祸患。”赵午非常懊恼。
“她是一个千年的火蛇妖,靠食人血肉修炼成精,一百年前我和崔岩合作镇服了她,但那个崔岩动了恻隐之心,竟然想超度她,我当时看她已经被封到了千年的寒珀里,觉得没有什么危险了,也就放任了一次,没有想到她竟然冲破了寒珀,这都是天数呀。”他慢慢地讲述着,但却没有告诉我细节。
“哪个崔岩?是……”我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继续问道。“是谁送你的扳子呀?你想想看。”赵午提示道,竟然是他,怪不得那女魔看到我的扳子的反应竟然张开就喊出了崔岩的名字。
“这次那女魔是不是消失了?”我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可不希望在赵午离开的这段日子再被他缠上,虽然有时候她是那么的妖艳,让我忍不住色心大动,这也不能怪我,谁对美女没有色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