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都在啊。”
狐媚来了。笑道;“告诉你们一件事,听了可不要伤心啊。”
“怎么了?九门又要出去执行任务?”
“不是,薛师妹出关了。”
常风送豁然起身。直愣愣的道:“真的?”
“当然,我当时就在坤门,远远的还瞧见一眼呢。”
“三年不见了,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吧?”
狐媚嘲讽道:“可不是嘛,你惦记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一晃三年过去,能不长大吗?”
提起女人一向自信的常风送尴尬的苦笑道:“九妹别取笑。愚兄哪里敢惦记她,那是天上的凤凰,我飞的再高也够不着。”
“知道就好。天人阁就是人家家的,将来少说也要寻个门当户对的。且不说你身在九门,名声本就不好,加上你一向对感情轻薄。就这一点男人死光了也轮不到你。”
“我又哪里得罪你了?说的那么刻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不能问问吗?”
见他们就要吵起来,苏沐问道:“师姐,她出关为什么是件伤心事呢?”
“因为明日师伯要在凭澜山顶讲经布道,薛师妹上次在人前露面就是师伯讲经的时候,立刻引起了一场轰动,大家只听说道柔师叔有个貌美女儿,却没想到美的跟个仙女一样,看谁一眼谁就骨酥魂消。当时就号称是天下第一美女。也是呢,那等妙人儿谁不爱?要修为有修为。要家世有家世,要摸样有摸样,连我都恨呢。”
她见苏沐听的云里雾里,又道:“老十,你想想,薛师妹那年才十三岁就有那么大魔力,如今正是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时候,哪个男人见了不心痒痒?且看吧,那些师兄明着是去听经,一颗心恐怕都挂在她身上呢。”
“这也值得伤心?想去看她我们也听经去。”
众人不答,面容黯淡。
苏沐明白了几分,摇头道:“九门连听经的资格都没有?”
众师兄更黯然了。
“这可能见到薛师妹唯一的机会,怎么样?伤心吧?”
常风送认真的点头:“恩。”
“哼,伤死你们。”
苏沐虽然一脸伤心状,却跟那个薛师姐没有丝毫关系,他是伤心九门的处境。
不过伤心的同时倒也想起了另一件事,不知那个灵兽园的女孩比这薛师姐如何?
九师姐肯夸赞的人物自然是极出众的,但他相信不管薛师姐多美,也比不上那个孤单落寞的女孩惹人怜爱。
美女这种事本来也无标准,大众的审美观参差不齐,各自眼里都有个西施,哪来的天下第一美女?
要他说,崖边亭子里的女孩才是天下第一美女。
“师兄,我去看书了。”
看到半夜,睡了四个时辰就醒了,在师兄师姐酣酣熟睡时他出了门,朝神树走去。
一到地方就入息修炼,刚入定心气便开始浮躁,无法专心,心头一抹倩影挥之不去,总想再一睹芳容。
苏沐怅然若失的怔立片刻,想起少女冷淡到极点的样子,只好心猿意马,收摄心神,既然见了等于不见,那就不见了吧。
眼下除了努力修炼别的都是多余之念。
他自己并没有明确意识到为何如此急切的要变得更强,或者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承认,因为有一点他是自小就明白的,女人可以靠衣着装扮、胭脂水粉来吸引男人,男人靠增强实力让女人有安全感。但这些都是常态,他实在不敢确定崖边怅然而立的女孩是否属于这个范畴。
“什么是让你这么忧心忡忡?”彩墨问道。
“没事。”
一晃半年过去,苏沐精神状态极好,再不是刚来时候那样脸色苍白。他现在只希望紫玄早日出关,可以教他天人阁学不到的功法。
灵兽园他再未去过,对那个似雪似霜的女孩自以为已经淡了许多,时刻刻意规避自己不去多想。
包括日后仙源山里那个无相法阵。
没有了神树,苏沐体内道胎以缓慢的无法察觉的速度滋生着。自从有了道胎,对天地元气的渴求增强了很多,但是他体内的循环系统却无法有效的吸收那么多。几大要穴至今无法打开,对于元气的吸收只能望洋兴叹。
导致很多阵法不能学习,当务之急是尽快吸收灵气供道胎快速成长,他修为大进之后以前练得丹药对他的作用已经不大,而那些名贵的灵药被保护的极为严格,灵气都被遮蔽的很好,根本偷不出来。只有另想办法。因他偶然从一本书上看到灵兽灵核炼丹的事,便动了心思。
这个丹方有别于四大仙门的将灵核储存十年,高阶魔兽甚至是百年。用法阵不停的炼化,消释其中的毒性。此方则是直接利用神灯内的法阵将灵核炼化成液态吞服,只需三天。
可是灵兽园是禁地,不经许可擅入其中。将会受到严惩。
他偷偷潜进灵兽园。遇到很多法阵,法阵里都困着一头头灵兽,大多是未驯化的。被训话的那些都被分类集体关在某个园子里。
他将它们一一记在心里。
苏沐心中放不下,还是去了竹林。
穿过竹林,双眼第一时间看向崖边凉亭,阳光有些刺眼,让他不由自主眯了一下。
少女就站在那里。
那一刹那他觉得骨头都酥了一半。
“咱们过去吗?”
赤尾猪本就在发指的呆脸听了以后一个激灵,立刻躲在他身后。
“在这等着。”
亭子被少女施了法术。四周有一层透明的光晕,已经触碰立刻现形。无论他怎么敲打叫喊她都恍若未闻。
许久,亭中少女动了,微垂的下巴缓缓仰起,似乎是刚才入定中醒来,她转过身来看着苏沐,他也正好看着她,恍如隔世,那一刻真的以为是薛师姐。
苏沐心神一阵摇晃,微笑着摇摇手。
少女记得他,,她很少记得别人,不知为何这个半年前只见一面的人居然立刻就想起了,乾门那群“登徒子”在坤门外追了她很多次她仍然一个也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
他也是个登徒子吗?
不像,他看我的眼神跟他们一点也不一样。
他貌似紧张,其实很镇定,因他一直站的很稳。他的眼睛好亮,偶尔的一转睛,会露出一抹坚毅的执着神色。这一点她有同感,非是对一件事有过深深的专注,便不会有这种眼神。这种人不肤浅。
然而不过只是一转念罢了,她对此人并无特别观感,她身边接触到的那些母亲刻意安排的异性个个聪慧优异,相比起来眼前这人实在太平凡了。可他又不平凡,眼神明亮清澈,腰背笔挺,小小年纪却显得自信英武。
他的笑很单纯,很干净,此刻他一定很开心吧?而这开心却与自己有关。
但与自己有关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这个逻辑不知出现过谁的身上,但是在她身上这就是道理,因为她有一个绝对强权的母亲,一手独拿,有关她的事情上她丝毫做不了主。
所以,他的开心与她无关。
她面容依旧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走到外面的石梁上,下面的万丈深渊她早就不以为意,如履平地的走到那一端,素手轻抬,翩然而去。
苏沐再次怅然若失,怔怔的站在少女刚刚所立的位置,一阵徐徐的清风吹过,他幽幽叹出一口气。
“就跟正在撒尿戛然而止一样,真不好受。”
说罢这句话糙理更糙的话,他知道有些事,有些不着边际的执念该放弃就要放弃了。
几日后,九门接到一个诏令。要他们到公海收购有年份的灵药。
这对九门来说是件大事,因为九门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重要的事,宋实年倍为重视。
忙完公事,宋实年上街为兑门长老的女儿杨玉兰买礼物去了,舒捕金赌钱去了,乔山移也早早出去了,小弥勒饿了,要做饭,常风送带着苏沐去公海的畅春岛上玩。
遇到一个表演媚舞的女孩,同场观看的人有很多别派弟子,苏沐看他们不顺眼,他们欺负女孩,他挺身而出。
女孩感激他,邀他入内室,说自己没有别的本事,只好献上她的舞技取悦他,报答他。
苏沐醉醺醺的点头。微微闭上眼,根本不去看她。
女孩守了他一夜,常风送去别的房间风流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舞央宫的人来找他麻烦,女孩帮他逃到地下室,说那里有个传送法阵,她身上有传送法符。
被传送到一个荒岛,少女跟他说那里是她舅老爷独设置的法阵,也是他单独开辟的岛屿洞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