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今天晚上我很高兴。”
他清越的声音如暖流一般绵绵絮絮,轻柔极了,他的声音中都透着愉悦。容浅心头微紧,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正好撞上那如丝缎一般柔软的目光,他宠溺的目光将她包裹着,温柔无限。
浅浅,她是什么时候习惯听他这样唤她的?似乎,她也喜欢上了这样的称呼。然而谁又能想到仅仅这样一个称呼,就让她心头微漾,心跳的速度似乎在这一刻也加快了。那些被掩藏起来的情绪一个个冒了出来,贺兰云昭,轩辕天越,一个洒脱不羁,一个天生贵胄,那么多过去的剪影重叠在脑海,重叠成眼前这这个人。明明她总是会不断的失去记忆,不断的回想起来,可是……有关于他的事情,她似乎忘不掉……她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甚至都忘记了问,他高兴什么。
其实,有些话真的不能说的太明白。说多了,反而只会错的越多。
第二日,容浅在吃早饭的时候,便听到了绿芜兴冲冲的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情。
陈国公府三小姐陈雪莹昨天晚上在回府的路上被人劫走了,今早在城东被人发现了。武成侯府上的许小姐在下马车的时候摔断了腿,孙二小姐跟林五小姐两人被人剃光了头发,就连脸上都被人刺了字,不知廉耻!
陈雪莹被人劫走,且发生在城东,怕是她的名声彻底毁了,这位云都城第一才女,怕是无人再会迎娶了。毕竟谁知道她被人劫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不少人同情这位第一才女,但是更多的人都是幸灾乐祸,包括一些曾经想要求娶这位云都城有名的第一才女却被拒绝的人,你陈雪莹不是自诩高贵吗?看不上他们吗?现在,他们倒是想要看看,她还如何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听着这些消息,容浅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这些个女人如何,跟她还真是没有任何关系。
“小姐,你说会是谁?”绿芜一脸兴味的看着容浅,真是解气,这几个女人昨个竟然敢跟小姐抢太子殿下,真是不知死活。也不知道是哪位好人,做了这样的好事,看她们以后谁还敢在小姐面前嚣张。
红玉将糕点放在了容浅面前,看了绿芜一眼,她昨个回来之后将在飞燕宫发生的事情告诉这丫头之后,她就一直闹着要去杀人。好不容易劝下了她,她现在一听那些人倒霉,又开始念叨了。不过……小姐还真是平静呢。
其实,这是谁做的,几乎是不言而喻,那四个人进入东宫会让谁不满呢?除了小姐,剩下的就只有这东宫的主人了。那几家人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却没有一个敢发作,怕也是猜到了什么。他们能猜到,小姐自然也能。
“哎,反正不管是谁,他是做了一件大好事,那些女人就是活该,竟然敢跟小姐抢男人!”绿芜依旧愤愤不平的说着。
容浅灿亮的眸微微一闪,眼底生出一丝沉郁来,她忽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屋外走去。
“小姐?”绿芜诧异的看着那淡紫色的身影,询问似的看着红玉,她刚刚说错什么话了吗?
红玉冲着绿芜摇头叹息,这丫头还是不懂得察言观色啊。天越太子对主上的心思就是他们也看的分明,只是主上未必会接受罢了。这些年,与主上相交的男子无不都是人中龙凤,可是平心而论,这世上与主上最般配的人就只有天越太子。可是主上的心思……怕是未必与天越太子一致了。
这天越国宫中的景致对于容浅而言并没有什么新奇的,或许因为她看过的风景太多,或者是她对这些外在的东西从来都不在意。
看着御花园中那些正暗自凋零的花朵,再看不远处门庭森冷的宫殿,容浅清淡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这后宫的女人若是没了君恩,不就像这些花朵一样,虽是会凋零吗?最后怕是也只有孤独终老的份了。这一代天越帝就是个例子,他久病在身,对于后宫妃嫔并不关心。多年养病,一年到头都不见宫嫔一面,这说的还是林贵妃等人,其余位份低的就更能想象了。
而轩辕天越天纵绝才,手段雷厉,对女子的关注程度怕是与他父皇一般无二了。那么,那些女人为什么要一个个挤破了头进入这深宫呢。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权势?她倒是好奇,往后,轩辕天越究竟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他会娶别人……容浅浅淡的眸中忽的划过一丝异样,心头微微有些泛堵。今日不知怎么了,竟会想这样的问题。可是……她实在无法想象有什么样的女子足以匹配他,亦或者,她根本就不愿意想。这样的认知忽然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时间想这种无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