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王五郎轻声一笑,“也罢,就算是为了内丹,为了捉我,只要不是落在魔礼红那狗贼的手里就行。”
看来,王五郎当真对魔礼红成见颇深,想来,他定然是为魔礼红昔日杀死红狐一事耿耿于怀。
说来想起一件事,昔日,魔礼红逾矩,杀了红狐之后,也不晓得帝俊老人家向妖王蚩尤如何做交代的?
胡思乱想之际,耳旁又听王五郎的声音传来:“翠娘受伤颇重,只怕凡间的大夫素手无策、爱莫能助。内丹不能按期交到你们手上,还望两位能通融几日。”
王五郎并未撒谎,也未夸张,翠娘若是内丹的医治,活不了几日。
据我估计,起码得需要三日,翠娘的五脏六腑才能复苏过来,才能恢复到以往的五成以上。其余的五成,只需静养一些时日即可。
那就代表着,王五郎至少还需要三日的功夫给翠娘用内丹疗伤。
三日的功夫,并不算长,我随属于雷厉风行的性格,但这么点世间,还是能等的。
然而,王五郎在说到魔礼红三个字时,眼眸里的神色,除了应有的仇恨之外,更有一丝暴戾,极重的暴戾。
王五郎想杀了魔礼红,想要了魔礼红的老命,这是他的心声,是他此刻最大的心声。
前世,魔礼红诛杀了他,更是诛杀了他的心上人红狐。这份不共戴天之仇,只怕哮天犬一直在心里积攒着,记恨着。
今世,魔礼红又找上了他,想要置他于死地,并且,因为魔礼红的缘故,使得红狐转世的翠娘,此刻处于命悬一线的危险境界。
前仇新恨加起来,王五郎若不恨魔礼红,那才属奇怪。
若是没了内丹,他自然不敢任意妄为,自然不敢报仇,自然只能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相反,若是内丹仍在他手上,那他保不齐上到天庭,找魔礼红算账去。
左思右想,王五郎的内丹,绝迹不能再留在他的身上,省得闯出天大的祸来。
“翠娘的伤,我们可以替你诊治,内丹,此刻我们就要。”华阳抢在我前头,讲明了条件。
这厮,究竟是窥破了我的心思?还是巧合般与我不谋而合,想到了一起去呢?
王五郎拒绝道:“不成,今日绝迹不成,当初,我们不是商议好的日子是明日吗?”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谁能预料到,广目天王会出来横插一杠呢?”华阳接语道。
华阳并未挑明,但王五郎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长请放心,有翠娘在,我绝迹不会做那般欠考虑的打算。"
华阳不置可否道:“口说无凭,你说不会做出,那就不会做出么?”
“我可以确保。”王五郎急急道。
“你拿什么来确保?”华阳继续问道,“立誓么?那种东西,我可不相信。”
王五郎眉头紧蹙,陷入深思当中,思虑了足足半晌,开口说道:“既是如此,看来,那我唯有答应。其实,我心中十分清楚,以你们两位的道行,若是想强行拿走我体内的内丹,我根本无法招架得住。”
听闻此处,我插语道:“你既是个明白人,那何须费这半天的话呢?翠娘我们可以替你救,但你万万切莫去打魔礼红的主意,你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救活翠娘,还有何意义?你与翠娘,经历了诸多磨难,好不容易才能厮守在一起,你还不好好去珍惜?”
一顿,我又继续说道:“魔礼红此次,怕是惊动了天帝,相信你们妖王大人很快就会知晓你与翠娘一事,届时,你即便在想珍惜与翠娘在一起的日子,只怕也没得珍惜。”
此语,显然戳中了王五郎的要害,使得他面上的神色,分外复杂,"多谢道长提醒,使得在下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不过,我用内丹刚替翠娘医治过,怕是带了浊气在上面,尚需在天黑之后,用法力清除。若不然,拿在道长身上,只怕会对道长产生不良的作用。“
妖的法力,在白日较弱,在夜晚则比较强,尤其是在子时,是在两日交接的时辰,为法力最强的时候。
“无妨,正好趁此时机,让我们仔细看看翠娘的症状,好能对症下药。”华阳答复道。
翠娘的症状,连我都知晓该如何诊治,华阳没理由不知,华阳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只见他在翠娘周遭转了半晌,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一副令人不知所谓的模样。
转眼之间,夕阳落山,而月亮,也渐渐浮出半空。
王五郎在山洞不远处找了一处空地,掏出内丹,进行净化。
华阳在山洞里头替翠娘治疗,留我在外头看着王五郎的一举一动。
经过数次的吐纳之后,王五郎的内丹,褪却了之前的黑气,愈见愈清澈,愈见愈玲珑剔透。
此颗内丹,早已有哮天犬数千年的道行,再加上王五郎这数百年的道行,果真灵力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