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晓纯停了一下,无奈地说:“他给我的身份证复印件是闸北区的,可我到那里一问,假的,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前天,我已经报了案。”
李锦轩说:“这种人,素质真的太差了,应该把他抓起来。”
金晓纯问:“这次,你给了他多少回扣?”
这种品质恶劣的家伙,还给他保什么密?李锦轩想,应该让他得到就有的处罚。于是,他实话实说:“三万二千元,是他问我们要的,不给不行啊。”
金晓纯更加生气了:“这个家伙,问材料商要的回扣还要高。最可恨的是,他还给我浪费材料,这次160万一个装潢,按理说,二三十万好赚吧?,可他竟然把我搞得亏了本,你说这个王八蛋,还象个人吗?”
李锦轩摇头啧嘴说:“这个人的品质真的不行,你看那晚,多差劲。对那些小姐多么熟悉,不知他在她们身上化了多少钱?”
金晓纯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说:“我卖五十万。包括新友装潢公司的营业执照,所有设备和库存材料,你如果要,我可以便宜五万,怎么样?我看你人不错。”
李锦轩笑了:“我哪里买得起啊?”
金晓纯说:“你真想要,先付一半也行。”
李锦轩还是尴尬地说:“谢谢金董,我真的买不起,不瞒你说,我是被上海滩上的捣浆糊人,捣光骗穷的。”
金晓纯说:“你也太老实了。”
李锦轩沉默了一会,又试探性地说:“但我可以搞承包啊, 一年上缴你多少钱。”
“承包?”金晓纯眼睛一亮,“你有这个把握吗?现在搞家庭装潢,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这几年,我找了好多搞装潢的内行,他们都不敢承包,只愿意受聘,拿固定工资。然后就不负责任地给我瞎搞,弄得我年年亏本。”
李锦轩硬着头皮说:“事在人为嘛。”
其实,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可是他想,要是真的能借鸡生蛋,对我来说,绝对是个好机会。
“可你拿什么作保证呢?”金晓纯说,“承包,是要风险抵押金的,你不能空口说白话啊。到时,万一你亏了,拍拍屁股走人,我拿你怎么办?”
李锦轩坦诚地说:“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两手空空,光身子一个。真的,要我担保,就只有凭自己的人格担保。呃,你可以派一个财会,来控制公司的资金,这样不就保险了吗?”
“年承包额多少呢?”金晓纯沉吟着说,“10万行不行?还要把被田立平卷走钱的那套房子做掉。”
李锦轩说:“那不等于,又加了6万吗?”
金晓纯说:“我再考虑考虑吧。”
谈话没有结果。李锦轩回去,跟小何他们一说,他们都说不能承包。
后来,他又调查了几个业内人士,他们也认为不能承包。现在上海滩上家庭装潢公司有好几百家,光奉贤地区就有几十家,开开关关,根本没个准。有的规模小的家装公司,一年到头都接不到一套活,亏死了,怎么包得住啊?
过了两个星期,金晓纯再也找不到买他公司的人,就只得再找承包人。他跟几个有钱人都谈崩后,百般无奈,才重新找到李锦轩这个穷光蛋,一分钱抵押金也不收,就把公司承包给了他。
他跟李锦轩订了一个合同,条件是第一年上缴5万元,并把那家被骗的家装做掉。然后给他派了一名监管资金的财务,就将公司移交给了他。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懂点家装行情的人都为他捏着一把汗。新友公司因老总卷款潜逃而声誉扫地,当地的老百姓一说起它,头就摇得象拔郎鼓,哪还有人来让他搞装潢?
搞家装,最重要的就是信誉和质量。现在新友公司既无信誉,又来了一个穷光蛋的外行当承包人,知道情况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李锦轩请不起人,就叫了自己的大哥和侄子小勇来帮忙,还请了一名年轻的设计师,稍稍整理了一下,关闭了一个多月的新友装潢公司,就又重新开门迎客了。
真的象人们说的那样,公司重新开张后,一天到晚冷冷清清的,几乎无人问津。
李锦轩耐着性子一天天坚持着。没事干,他只好成天坐在接待桌边看有关家庭装潢的书。但不能一直这样守株待兔啊,必须想办法出去找米下锅,却又没钱做广告,怎么办?
李锦轩就用电脑打印了一些小纸片,让几个员工偷偷到一些新开张的小区里,往一家家的门缝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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