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怎么说呢?”齐老师象跟她谈恋爱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长得漂亮,又特别乖巧可爱,还有上进心,真的让老师很喜欢。【26nbsp;23】”
齐老师顿了顿,又象蚊子叫一样地轻声说:“所以,我想重点培养你。”
“以后,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心里话,就来跟我说,好不好?”
“嗯。”她听话地点点头。
李老师又温柔地说:“不要有什么顾虑,更不要害怕,啊?”
齐老师的表情显得有些神秘,说的话似乎也有话外音,可她当时没有真正领会。
她只感到齐老师对她特别好,特别关心,所以心里很是感激和不安。她紧张地站在那里,激动得脸红如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会儿,下课钟声响了。齐老师见一个老师走进来,连忙提高声音说:“你到教室里去吧,以后班里有什么情况,特别是对语文课有什么意见,就多来向我反映。”
“齐老师,我走了。”她说着,感激地看了齐老师一眼,就激动地跑出了办公室。
回到教室,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睛看着课本,心里却乱得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以后,她就真的经常往齐老师的办公室里跑。不是去交语文作业本,就是去拿作文簿。不是去反映同学们语文学习上的问题,就是去汇报班级里的情况。
而她每次去,齐老师总是脸带微笑,问长问短,显得特别亲切。她发现齐老师盯自己的目光越来越亮,越来越直。有时办公室里没有别的老师,齐老师就会站起来,在她身边蹭来蹭去,或者在她的背上亲热地拍一拍,怪怪地笑一笑。
她毕竟还小,不仅没有感到这有什么不正常,还觉得这是齐老师看得起自己,所以心里觉得很是温馨和甜蜜,对齐老师也更加敬慕和热爱了。
出事的那天,一点迹象和征兆都没有显露出来。
下午第三节自习课退了以后,她本来想做完数学作业就回家了。可她正要收拾书本走出教室的时候,齐老师走了进来。
他脸色象往常一样平静,默默地走到她身旁,冲她说:“班里还有六本语文作业没有交上来,你看看是哪六个同学?催他们做好了再回去。”
她点点头:“嗯。”
齐老师又说:“你今天一定要收齐了,亲自交到我手里,才回去,听见了吗?”
她又乖巧地“嗯”了一声。齐老师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圣旨。她没有在意齐老师为什么特别强调“亲自”两个字。
齐老师一走,她就认真地对还没有走出教室的同学说:“还有六个同学,没有交语文作业,刚才齐老师说了,要做好了才能回去。”
她说完,就重新坐下来看书,等那几个还没有做完作业的同学。
没想到一个叫李昕的后进生,磨磨蹭蹭的就是做不完。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他还伏在桌上慢慢地做着。她工作很认真,没收齐就坚决不去交。她已经催了李昕三次了,不好一直催,只得耐着性子等。
她也不想让李昕帮她代交,怕他不负责任迟交上去,也怕齐老师怪她不尽责。这样等李昕做完作业,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她一个人拿了迟交的作业本,跨上那辆女式自行车,匆匆向前面的教师办公楼骑去。可到了办公室楼前面一看,齐老师的办公室门关着。
她就顿了自行车,走上去推了推,锁住了。他去推了推窗,也关死了。怪了,今天怎么连窗子都关死了?
有几次,她来交作业本,门关了,她都是从窗子里把作业本放到里面那张放热水瓶的桌子上的。
怎么办?她看着手里的作业本,心里想,放在书包里,明天一早交吧。
或者就放在办公室的窗台上,齐老师晚上或明天上午来办公,会看到的。她便将六本作业本放在窗台上,转身走下台阶。
可齐老师说,今天一定要收齐了,亲自交到他手上,才能回去。对,她想起来了,齐老师是说要“亲自”交到他手上的。
这样想着,她连忙退上去,从窗台上拿了作业本,跨上自行车往学校后面的教师生活区骑去。
她知道齐老师住在学校生活区最后排最西边的那一间宿舍里。她去过一次,那次是跟茅小莺一起去的。只站在门外,把作文本交给齐老师就走了,没有走进去。
她的家离学校有四五里路,骑自行车半个小时就到了,所以她不急。她回去再晚,妈妈都会等她吃饭的。
她的学校是一所市郊结合部的老完中。校园很大,南北分为教学和生活两个相对独立的区域,中间用一条水泥路和绿化带隔开。
傍晚时分,校园里非常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