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小瞧了姜修言,他虽然只是一个房产商,但却是黑白通吃。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很快就就找到了王祥龙,打听到了冯春波装修房子的详细情况。他觉得这是一个扳倒冯春波的好机会,他立刻与张启正商量。
张启正感到为难。他感到为难,并不是对冯春波下不了手。在官场中混的人,早就把什么人情看得淡了,淡的连一杯杯开水都不如,比一层纸都薄。他为难的是怕抓鸡不成反蚀把米。他说:“从王祥龙所说的情况来看,冯春波应该不知道行情。如果举报他的话,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刚从乡下来到城里,对装修价格一点也不了解。”
姜修言说:“如果说当时冯春波刚从乡下来,对这个行情不了解,可这几年的时间里仍然会一点也不了解吗?恐怕说不过去。其实我也知道,仅凭这件事并不能把冯春波彻底扳倒。最多就是弄得他灰头土脸,让他在这场副县长之争中败下阵来。所以,我觉得还是试一试的好。那天我们去见许书记,许书记对你很有好感。可我们不能确定在讨论副县长人选的时候,许书记是否能够为你说话。我们总不能只打了一次交道就明说吧?虽然,我们不说人家许书记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他能不能为了你这件事去和韩市长争执呢?恐怕很难说。”
张启正想了好长时间,说:“姜兄,我并不是心里不着急。但是,你细想想,如果我们这么做了。上边也不一定查。现在纪委对那些匿名信是不太理会的。更何况这个数额又不是太大。再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上边收到这封举报信,人们自然会往我这儿想。到时候,我恐怕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然,除非王祥龙愿意出面,来一个实名举报。那就另当别论了。”
姜修言说:“还是你想得周全。我看这样吧,过几天我再想办法做做王祥龙的工作,如果能把他争取过来就好了。”
张启正说:“姜兄,我和冯春波的交情很深,做这个,我还真是下不了手,我看还是算了吧。”
张启正嘴里这么说,但是他的话却说的含含糊糊。姜修言自然明白,张启正是故作姿态。如果真的是顾及交情,下不了手,那就应该在姜修言一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就反对,刚才还认真地讨论,等到讨论完了,再返回来说下不了手,这是既想对朋友在背后捅刀子,又不想落下一个恶名声。姜修言很明白,自己既然想要靠在张启正这棵大树上,那就一定要为他冲锋陷阵。其实,姜修言和肖云斌的关系也很不错,按常理说,他没必要在张启正身上花这么大本钱。可他不这么想,在他眼里,张启正是一颗刚刚升起的官场明星,今后一旦肖云斌落了势,或者是调走了,自己就可以靠张启正来继续发财。这也正是他比别人聪明之处。他虽然很明白张启正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说破,只是打了一个哈哈,没有再说什么。
姜修言已经开始行动了,冯春波还蒙在鼓里。可是有一个人却在暗中替冯春波着急。这个人就是韩晶晶。别看韩晶晶平时几乎不出榴香苑。但是,她却与许多酒店老板都有交情。她知道,只要冯春波参加副县长之争,张启正决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这一段时间她一有空闲时间便与县城的几家酒店老板小聚。这几家酒店都是张启正常去的酒店。在闲谈中,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这几天张启正频繁与一个叫姜修言的房产商相聚。并且,张启正前几天还去了一趟北京。他去北京干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韩晶晶知道,这一定与副县长的争夺有关。在这些消息中,他更关心的是张启正为什么频繁的与姜修言交往。她虽然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事,但是她却知道,他们凑在一块儿,肯定是在打冯春波的主意。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冯春波。她给冯春波打了一个电话,冯春波很快便来到了榴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