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千漓耳里，却仿佛是魔鬼在循循善诱地低语，“这是你离开古兰斯帝国以后的第一个早晨，之后的三个早晨……嗯，你应该猜得出他现在的情况。只有我——可以救他。”

曲流殇说了什么，千漓只感到模模糊糊，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千漓觉得心口如被碾压过一样，她想喊痛，却偏偏只能憋在心里。

不忍想像……之后的几天里，又会是怎样残酷的场景。

可千漓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像着，越想，心就越疼。

她落日千漓活到现在，从未奢望过，能有一人，甘愿为她做到这般地步。一瞬间，之前重重疑惑都有了解答，答案却比想象中更令人痛苦。

只差一秒，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就是在这一秒里，千漓逼迫自己控制住自己。千漓从未觉得，控制住涌动的情绪是这样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

千漓僵硬地迫使自己将视线移开，不去看水晶球里的话场景。

千漓嘶哑着声音，“那又怎样……”

曲流觞慢条斯理地收回了灵韵流转的水晶球，敛了净澈的笑意，如画俊脸上，墨玉暖眸优雅平静，是温柔的折磨。曲流殇轻声重复道：“我可以救他。”

“那又怎样！”千漓近乎是在低声嘶吼，她狠狠地盯着曲流殇淡然的脸，“前提是，我要和你联姻，对吗？曲流殇，你未免太天真。”

对视了几秒，千漓忽然低下头，用手挡住眼睛。原本雾气濛濛的水眸里，此刻真的凝成了晶莹的泪珠，却强忍着不落下。千漓深吸一口气，嘲讽不屑地扯起嘴角，化作一刃狠决。

她落日千漓，不能在敌人面前落泪，不能被打击得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