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还是哭个不停。

皇冠小姐叹息一声说：“你这样，我只好去叫他们了。”说着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把管家和打手叫来，小女孩就要吃苦头。梁芹连忙说：“朱老师，不要去叫他们，让她冷静一下吧。”

皇冠小姐停在门口不动了，然后转身，对他们说：“那你们都劝劝她吧。既然到了这里，要出去是不可能的。”

梁芹替她求情说：“她年纪还小，也没有做过这个。就让她去做c类小姐吧，那里只陪歌陪舞，不陪睡，比这里要好一些。”

皇冠小姐说：“你怎么忘了？刘总管不是说了吗？这里的小姐，只能从下往上升，不能从上往下降，明白吗？也就是歌舞厅的c类小姐，可以来做到位的b类和a类小姐，而a类小姐不可以再做c类小姐。”

梁芹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就问：“那一开始，像她这样的小女孩，怎么不安排她去做c类小姐呢？”

这个问题既是替这个小女孩问的，也是替她自己问的。她一直在想，刘洪兵为什么不把她安排去做只陪歌陪舞不陪睡的c类小姐呢？

皇冠小姐有些不解地说：“这个问题，你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a类小姐收入高，而这里百分之四十的提成中，有一部分是带你们来的人的。他们要得到更高的抽头，当然会把他搞到的女孩，安排做a类小姐。”

“原来这样。”梁芹轻轻说了一声，心里想，怪不得刘洪兵他们这么卖力，这么无耻，这么疯狂，这是一个一环扣一环的犯罪链条啊。

皇冠小姐的话证明了她的这个想法：“就是c类小姐，也有介绍她们过来的妈咪，也要抽头的。只有b类小姐中，那些通过公开招聘过来，有专业职称，不做到位服务的按摩师，才只跟公司分成，其余的小姐都有中间抽头这一层。所以，小姐一开始的分类，是由带她们进来的人的身份决定的，而不是由小姐自己决定的。”

现在，梁芹才算彻底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黑金在作怪。要怪就怪这种黑金王国的存在，要怪培育这些黑金帝国的环境和制度。

梁芹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来，轻声对她说：“你听到了吧？我都问清楚了，你被他们骗到这里，就只能低头屈从，否则，就要遭到他们的毒打，甚至关紧闭，不给饭吃。然后呢？还要逼你就范，让你走这条路。”

“没错。”皇冠小姐说，“你如果不肯练习，我只要去跟他们去一说，他们就会过来，把你弄过去，毒打你，强暴你，没完没了地折磨你，然后再让你做这个生意。”

梁芹想起自己的遭遇，就有些着急地劝小女孩：“与其这样，还不如像我这样，先拉下面子做了再说，以后见机行事。”

这样劝劝，小女孩不哭了。她抹干眼泪，可怜巴巴地站起来，准备做了。但她眼睛红红地看着男模特，还是张不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