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后面综合楼二楼,徐丽娜正要关门出去。他走过去,挡在她面前,有些气堵地看着她说:“你要走了?”
徐丽娜迷眼盯着他:“我想去前面转转,有什么事吗?”
刘洪兵走进她的办公室问:“刚才,郑欣宇在你这里?”
徐丽娜一愣,也退进办公室,有些心虚地说:“嗯,在这里,怎么啦?”
“他来干什么?”刘洪兵的口气有些冲,简直就是一种责问的口气。在徐丽娜听来,还是丈夫怀疑妻子出轨的口气。
这让徐丽娜很不高兴,但她还是回答说:“他来请求我,帮他调换一个工作。他说他身体不好,不适合做猛男。”
她边说边坐到办公桌后边的老板椅上,自言自语般说:“他是一个大学生,做猛男,是不太适合。现在做杂工,更是大材小用。”
刘洪兵在那张三人沙发上坐下来,有些惊讶地盯着徐丽娜,气得说不出话来。
徐丽娜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慌张。她闪烁着眼睛,不敢跟他对视。她想着给郑欣宇调动工作的事由说:“我们这里,像他这样的科班毕业生还不多,学中文的本科生就更少了,几乎没有。所以我想,安排他到办公室当文字秘书,或者广告策划,还是比较合适的。”
刘洪兵既气又急,胸脯像风箱一想拉起来。他觉得徐丽娜很可能已经上了郑欣宇的当,钻进了他的温柔陷阱。否则,她是绝对不会这样怪异的。
要是往常,她见了他,特别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她说话的口气就会温柔下来,看他的目光也含情脉脉的,有时还喷着那种欲火。经常打电话叫他去,用声色勾引他,甚至还主动去关门,跟他亲热一番以后才说事。
可是今天,她不仅没有一点温情,还脸色冷冷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最让他感到可怕的是,她居然再次为郑欣宇说话,而且真的想给他调动工作。
“你说什么?”刘洪兵再也憋不住,像跟她吵架一样提高声音说,“你要安排他当秘书?那你干脆让他当你的私人秘书得了。这样正好一文一武两个帅哥,一个给负责保安,一个给你负责文字,我们索性做连襟。”
徐丽娜既惊又气,把白嫩的手往桌上一拍,正要高声叫骂,却见门还开着,便压抑住愤怒,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你太放肆了,简直是一派胡言。”
刘洪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过于严重了,就和缓了一些口气说:“我说徐总,你到底是怎么啦?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你是不是被他迷了魂?”
徐丽娜生气地指着他,但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你说什么哪?”
说着,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奔到门口把门关了,才转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怒视着他:“你,你这是妒嫉,这是乱猜疑。我,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刘洪兵“嘿”地淡笑一声:“我看你这是有病自得知,我其实不是来说这个的,你倒自己说到这个上面去了。”
“那你说的什么?”徐丽娜冷静下来,在他身旁坐下,拉起他的手,柔声说,“洪兵,你刚才的神色,口气,还有说的话,把我吓得不轻。”
刘洪兵抓紧她的手,爱怜地在她手背上抚摩着说:“丽娜,我这都是为你好啊,你别糊涂好不好?郑欣宇绝对不是好人,你要是上了他的当,我们金色年华就真的完了,你明白吗?”
徐丽娜沉默,温柔地往他身上靠了靠,但还是为自己辩解说:“你也不要想得那么严重,我看他很老实的,不像是那种人。再说,就是是,我们也可以进一步考验他,或者争取他,你怕什么?”
刘洪兵再次像不认识似地转过头看着她说:“丽娜,我看你,真的变了。”
徐丽娜慌乱地垂下长长的睑毛,遮住心虚的目光:“我哪里变了?我不还是这样吗?是你的感觉变了。”
她想了想,找到一个替自己辩解的故事说,“你学到过一个叫《疑邻偷斧》寓言吗?你的心态,跟那个人一样。”
刘洪兵苦笑着说:“绝对不是,你自己在这两三之内就判若两人,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吗?以前,你在会上是怎么说的?宁疑一百,不漏一人,要采取最严厉的措施,做好金色年华的安全防范工作。现在倒好,你居然为有重大嫌疑的一个猛男说话,还要给他调动工作,而且是当办公室秘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