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
众人大吃一惊,如果从左侧下山,那几乎就是要穿过敌军的腹地,离夏国大营几十里啊!
苏乐肯定道:“不错,虽然从左侧下山,会从敌军背后绕过,多走几十里路,但如今敌军主要兵力都在战场前方,后方剩下的部队很少,我们遇到的危险反而会少很多,而且山林茂密,就算我们被敌人发现了,也有很大机会从山林里逃脱。”
但接着,苏乐的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诸位,虽然对敌人来说,我们只是一只漏之鱼,不会花太多力量来对付我们,但我们的实力十分弱小,稍有差错,便很可能全军覆没,所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希望诸位严守纪律,听令行事,若有抗令不遵者,莫怪苏某手下无情!”
苏乐的目光彷如一把尖刀,看的众人心惊肉跳,特别是黄维等几名原本对苏乐抱有敌意的伍长,此时更是心中忐忑。
越见识到苏乐的杀伐果断,几人就越害怕苏乐公报私仇,欲趁机除掉他们。
一名伍长媚笑着,大声道:“代旗长您放心,谁要是敢不听您的命令,我王元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听到王元的话,黑水旗众士卒神色各异,有的懊恼,有的不屑等等。
苏乐将众人的反应全都收在眼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拍了拍王元的肩膀,大笑道:“哈哈,有王伍长这样知事明理的人,咱们何愁不能突出重围?出发!”
越往山下行进,山林便越加茂密,零星的喊杀声不时从周围传来,除了苏乐等人,夏国还有少量军队被拦在山峰后方。
众人小心翼翼行走在林间,当到达山腰的位置时,忽然,一阵激烈的厮杀声从前方的山坡后传来。
苏乐令旗队藏在密林中,朝着前方看去,只见山林的干道上,五十几名开山营的士卒,正被两支商国的旗队围攻,形势岌岌可危。
其中一名手持战旗、身形狼狈的人,赫然是开山营红土旗旗长万氓!
“是万旗长,还有烈火旗,老大,我们应该怎么办?”李竹带着一丝惊讶,低声问道。
前方五十几名开山营士卒,几乎人人带伤,身形狼狈,士气低迷,而两支商国的旗队却编制完整,士气高昂,人数是开山营士卒的四倍有余。
面对敌人的猛烈进攻,开山营士卒几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无数人充满了绝望。
黄维等黑水旗伍长脸色微变,看了看不动声色的苏乐,黄维小心翼翼的提议道:“代、代旗长,我们的实力差距太大,不如等他们离开,我们再……”
黄维的话没说完,但众人都已明白他的意思,敌人实力强大,众人没有必要去白白送死。
其他士卒虽没有开口,但神色都已表达出跟黄维差不多的意思。
“不行!他们都是我们的战友,我们怎能见死不救?”侯顺反对的声音传来,只见侯顺慷慨激昂的反驳道,“我们现在可以不救他们,那若当我们遇到危险时,谁又来救我们?”
徐牛怒看了黄维一眼,恨恨道:“我们身为夏**士,岂能做见死不救、不战而逃的懦夫?”
但两人义正言辞的话,却引来众人一阵低笑,开山营的兵士,在战场上都属于炮灰,在危险情况下,能做到自保就很不错了,谁还会好心的去帮助别人?
不过侯顺、徐牛二人都是苏乐的心腹,所以众人只是笑了笑,都没有开口反驳,黄维讪讪笑了笑,眼里怒气一闪而过,却被他强忍下。
王元观察着苏乐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笑道:“两位小兄弟,非是我们胆小懦弱,而是我们深陷重围,眼前敌人又十分强大,即使我们侥幸救出他们,也必定伤亡惨重,暴露行踪,那样能突围出去的几率恐怕……”
王元的话看似是对侯顺两人解释,却实际是向苏乐劝说,他们现在听从苏乐的命令,一是惧于苏乐的威势,二却是期冀着苏乐真的能平安保住他们的性命。
苏乐从前方的战场上收回目光,却转头向李竹问道:“竹子,你的想法是?”
李竹闻言一愣,他根本没想到苏乐在王元的解释下,会反过来问他,看着苏乐郑重的神色,李竹心中一动,目光扫过徐牛和侯顺两人,正色道:“老大,我同意猴子和大牛的话,我们虽然只是炮灰,但我们不是懦夫!”
“代旗长……”听到李竹的话,王元等人直觉不妙,恳求的望向苏乐。
但苏乐大手一挥,打断了王元的话,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不容反驳的道:“我意已定,救援红土、烈火二旗!所有人听我命令,全旗所有弓箭手出列,由王伍长统一指挥,潜伏到敌人右侧,在我带领一至九伍发动攻击后,攻击敌人右翼,十、十一伍潜伏到敌人左侧,在敌人溃退时,从左侧杀出,记住,你们的任务只是佯攻,多在林中来回跑动,吼声要大,给敌人造成人数众多的错觉,有问题吗?”
“没、没有,代旗长,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