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薛白的脸色,开始发青了。
以前无往不胜的闪电冲击,竟然失效了。
难不成这支营队,并不是炮灰营?而是某支精锐营在这里设下的陷阱?
薛白感觉出来了危险,倘若继续冲锋,说不定他的银翼营就要全数折损在这里。
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薛白就开始下令后撤。
假设这个军营是一滩泥泞,那么现在薛白要做的事,就是将银翼营从泥泞中拔出来。
结果是苏乐并不打算这么轻松放走银翼营,从营地的两侧已经有六支校队围了过来,这些校队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拒马桩,那些拒马桩是苏乐设计,然后让士卒们赶制的。
其实就是三根削尖了的木头,互相之间绑在一起,这样只需要随手扔在地上总有一面尖刺朝着天上。
士卒们每个人都扛着一个拒马桩,一出现就朝着地面扔去,最终合围成一个拒马桩形成的尖刺堤坝。
看到那一根根尖利的拒马桩,此时薛白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
“竟敢不让我走,哼,我还就不走了,我就看看到底一个炮灰营,拿什么跟我斗。”薛白扫视了一圈,终于在一处找到了营旗,手持营旗的却是……是他?
薛白绝对不会记错,就是那个小子,那日在阵眼之中朝自己射暗箭的士卒,他竟然是营主了?
“哼,该死的小子,今天我薛白不杀你,誓不为人。”想到区区一个武卒,竟然三番五次给自己制造麻烦,薛白再也按捺不错,骑着马就朝苏乐冲去。
苏乐自然看到一骑白马朝自己冲过来,那可是武士,苏乐自问不是对手,于是撒腿就跑。
营中障碍物甚多,薛白骑马要左闪右避,速度提不上来,而苏乐却扛着营旗到处跑,一边跑还一边指挥战阵。
最终,薛白一咬牙,放弃了自己的宝马,徒步朝着苏乐冲去。
薛白是武士,更是偏向于敏捷的武士,在速度上更是比普通武士要快许多,下了马之后便如一阵风朝苏乐追去。
这一次,苏乐危险了。
其实苏乐想过放弃营主旗,毕竟银翼营的营主是名武士,以苏乐现在的实力,碰到武士都是一个死字,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至于上次,田征为何在追杀他的过程中死亡,苏乐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但是放弃营主旗,苏乐就无法指挥军阵,苏乐的想法是,尽他的所能,将银翼营留在开山营中!
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迫于无奈之下,苏乐将营主旗往地上一插,随即就钻入了一旁的军营之中。
此时此刻,整个军营之中都十分混乱,特别是银翼营的精锐士卒们,开山营中的位置无法让他们冲锋,胯下坐骑也没有施展的空间,完全找不着北。
苏乐钻入军营,身上的服装,武器,都与普通士卒没什么差别,等到薛白冲进去一看,顿时也无从分辨。
几位士卒看到薛白冲进来,就挺起长枪刺去,但薛白根本不理会,手中的宝剑寒霜闪烁,那几位士卒顿时跟长枪一起,断成了数截,死状十分凄惨。
趁着混乱,苏乐从军营的另外一边钻出去,迎面却撞见了好几位银翼营的骑兵。
银翼营的士卒,最差都是初级武卒。
以苏乐现在的实力,斩杀武卒,不在话下。
一见面苏乐便不由分说的出枪,顿时将那几个武卒杀了一个人仰马翻。
刚刚解决掉掉那几位武卒,陡然之间,苏乐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道凌厉的疾风。
那道疾风便是薛白的宝剑凌空劈出,疾风所经之处,不管是人,还是马,瞬间都被绞成碎片。
看到那疾风来势汹汹,苏乐不敢硬接,就地打了一个滚,方才堪堪避开。
避开这道疾风劲之后,苏乐拔脚就跑,若是被薛白追上,以他现在的实力,多半就是一个死字。
其实苏乐对这种凶险,早就预料到了。
他的境界太差了,倘若将他的大境界硬生生的拔高一个层级,还有可能跟武士硬抗,但是现在面对一位武士,苏乐毫无还手之力,早在与田征对抗的时候,就已经验证了这一点。
好在军营之中,早就已经混乱不堪,复杂的地形,加上混乱的士卒交战,大大的遏制了薛白那诡异的身法,好几次苏乐都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薛白。
但是这样逃下去也不是办法,苏乐皱了皱眉头,此时应该变阵了。
此前苏乐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银翼营的冲锋,将银翼营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开山阵的特点就是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布局,必须要有一个人指挥。
自己的战旗却插在原地一动不动,如果不变阵任由开山营与银翼营互相厮杀,接下来开山营的损失将会非常大,毕竟,银翼营就算再不济也是精锐营,也要比炮灰营强大得多。
就在苏乐一边躲避,一边费心思的时候,却忽然看到自己的营旗又飘扬起来。
定睛一看,苏乐脸上露出了喜色,“好样的,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