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轩辕清墨!
这几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她的脑中轰然炸响。
指尖被细碎的石子划破了也没感觉到痛意,萃伶怔怔的抬起头看向姬夫人,确定她眼中除了嘲讽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之后,又怔怔的低下头去。
摄政王轩辕清墨……摄政王!轩辕清墨!
身处在轩辕国皇城内,没有人不知道摄政王的大名,那个已经被百姓们神话了的男人,就算是再偏远的地区再孤陋寡闻之人,也必定听说过轩辕清墨这个名字!
喜姐姐,她居然得到了那个男人的青睐!怎么会?
“不相信?”姬夫人将她的不敢置信收入眼底,也不介意彻底打破她的幻想,“原本我也是不信的,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小喜子已经飞上了枝头,至于以后会不会一朝变成凤凰,那可难说……而你!注定了只能一辈子在这里自生自灭!”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你不用怀疑我,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没必要骗你,小喜子早在半个月前就亲口说了不再管你,你是死是活都与她没有关系,她还把你交给了我,让我随意处置你呢!哈哈哈哈……”
姬夫人说完就冷笑着踏出了院子,仿佛她过来只是为了告诉萃伶这些事,说完了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便能满足她的心理,而她连一刻都不愿意与萃伶共处一方土地。
直到姬夫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门口,萃伶还依旧沉浸在她讲的那些话里。
小喜子早在半个月前就亲口说了不再管你,你是死是活都与她没有关系,她还把你交给了我,让我随意处置你……
是死是活都与她没有关系……
随意处置……
嵌在地上的手指缓缓收紧,萃伶静静地冲着门口的方向凝望了半晌,然后站起身,只穿单薄发旧的里衣在风中显得尤其怜弱,但她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般的转过身,重新拎起翻了的水桶,继续先前的提水工作。
荒凉空旷的小院,一人一井,风依旧在吹,寂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丞相府,前院书房。
上官博端坐在书桌后面,斯文儒雅的面容经过岁月的沉淀,更是多了几分中年男人特有的魅力,再加上他身上那一股独属于文人雅士的风采,也难怪引得丞相府一干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了。
他一手拿着本兵书静静地翻阅着,挥退了相府管家,耐性十足的等着来人主动开口说话。
容姑姑有武功底子,又有宫中御医诊治施药,经过一日夜的休养已是恢复了大半。
她从进来后便不发一语的站在距书桌三米左右的地方,同样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她早已见过无数次的男人。可是不管见过多少次有过多少次的交锋,以她的眼力和阅历,竟还是看不懂、摸不透他的心思。
丞相,不愧是能在先皇和摄政王眼皮子底下有所作为之人,单是这一份冷静沉着不骄不躁的稳重,若是太后娘娘能学得半分,也就不至于会栽在一个太监手上了。
“奴婢参见丞相大人。”容姑姑自然知道丞相大人在等她开口,她本就是有事相求才来,做不得高态。
上官博放下手中的书卷,淡然而笑,“容姑姑免礼,请坐。”
他一挥手,立刻有门口的小厮下去沏了茶端上来,又备上了几样糕点,然后齐齐退下。
“不知容姑姑突然造访所为何事,莫非是太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上官博依旧是那副不瘟不火的语气,只在说到太后娘娘时稍稍抬眼看她,眼中似有慈爱的光芒闪过。
然而容姑姑却是知道,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要说到冷心冷情,丞相大人绝对是当仁不让,他那看似和蔼慈善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多么暗沉的心思,根本无法想象。别说之前死了一个上官莹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估计就算死的是太后娘娘,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容姑姑当即又起身福下了身子,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经过这段时间已是出现了丝丝明显的老态。
“回丞相大人,太后娘娘没有吩咐,是奴婢自作主张,有事相求。”
“哦?是容姑姑自己来找本相?”
上官博倒是没料到会是她的主意,但转念一想多年来她为太后的谋划与步步为营,容姑姑可比他后院的那些女人有手段多了,不然也不会能一路压住自己女儿的性子,并将她扶持到现在的高位。
可以说,上官箬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来自于容姑姑。
容姑姑不卑不亢,沉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