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之间,牙舍终究还是没能抗住青龙神符,被顶在墙上,震落了满地的灰尘。
等灰尘散去之后,露出了牙舍那张满是褶皱的苍老面庞,他梳理的很整齐的发式被打乱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咳嗽了几声,慢腾腾从墙上站起来,身子显得有些佝偻。他身后的墙上,留着一道人形的坑。
没想到这老东西身体这么耐抗,整个人被青龙神符轰到墙上,连墙壁都变形了,他竟然还能站起来。
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这下权杖真的变成拐杖了,念师牙舍目光阴沉地看着我,说:“原来还有一位道门高人,在下失敬了。”
说完,这个东洋老东西竟然弯腰对我行了个大礼,态度看起来还挺恭敬。
作完揖,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全变了,充满了杀气,然后努力站直了身子,慢悠悠地将手中的权杖举过头顶,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东洋话。
“日出东方,天照扶桑,我以我命祭前冢——”木朵儿小声的念叨了起来。
我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木朵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外语学的是日语,所以能听到他说的话。”
看牙舍的样子,让我不禁想起了在苗寨的所见所闻,那些祭祀在施法之前,也会这样对天宣誓,以此表露对信仰的虔诚之心,希望信仰之神可以降下神力,帮助他们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祭完天之后,牙舍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抬起权杖指着我,嘴唇蠕动着,好像是在念咒语。
我还没理解过来怎么回事,左手就情不自禁地抬起来打了自己一巴掌,抽的我半边脸都麻了,牙齿好像都断了几根。
秋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说:“林哥,你干嘛打自己?!”
我急着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话还没有说完,我又挨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打脸啪啪啪的滋味简直酸爽。
秋水担心地走过来想要阻止我,却被我退了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我看着秋水委屈的模样,欲哭无泪,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啊。”
秋水说:“林哥,你到底这么了,别吓我行吗?”
白起走过来,冷冷地说道:“念术!”
牙舍的权杖指着我,嘴里喃喃念着古怪的咒语,似乎没有要停下来意思。
我赶紧用右手握着左手,自己的两只手互相较劲的感觉,古怪急了。左手长在我的身上,却好像不属于我似的。
不过说来也古怪,牙舍可以控制我的左手,却无法控制我的右手。
挣扎了几下,控制我左手的神秘力量突然消失了,牙舍放下手中的权杖,面色古怪地盯着我,说:“你的右手里有一道不属于你的精神力,连我也控不住不了,你的身上似乎隐藏着不少秘密。”
听他这么说,我猛然想到,我的右手吸收了阳叔子的物外阳火,也就是牙舍口中不属于我的精神力,难怪他控制不了我。
敌人攻不破的地方,就是我攻击的手段。
我从右手袖子里捏出一张符纸,迅速画了几道雷符,丢向牙舍。可惜这些雷符威力不大,根本伤害不了他,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效果。
一直沉默的木朵儿突然弱弱地问我道:“你为什么不用刚刚那个会变成青龙的神符对付他啊?”
我白了她一眼,忍不住抱怨道:“那种神符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画出来的,就是之前那道不完美的青龙神符,你知道我画了多久么,我整整画了三天三夜才完成!就那么一张,现在没有了!”
牙舍弹指间轻易地引爆雷符,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意,又显得有些失望地看着我,说:“原来你不会什么道术,只是一位普通的符师。”
我受不了他眼中赤果果的鄙夷,朝他骂道:“符师怎么了,大道万千,又不是非得修炼道术才行。”
牙舍微笑着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但是你太弱了,我也并非看不起符师,如果你是一位神符师,可以临场画出神符,我看见你只能马上逃跑。但是很可惜,你离神符师的境界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在秋水和木朵儿等人的面前,这老东西非得这么诚实吗,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吗?
我这下有些后悔当初将鬼帝玉玺留给在鬼帝陵里闭关养伤的刘湘香了,要是鬼帝玉虚在我的手上,一把磕在地上,召唤出地府的千军万马,这东洋老匹夫还敢这么嚣张?
交手了几回合,双方各有胜负,场面僵持不下。这对我们是有力的,只要木朵儿或者道门北派的支援到了,我们就不怕了。
而相对之下,最着急的就是刘枫了,他跳出来对牙舍催促道:“大师,快动手吧!只要带走木朵儿,我就让我爸答应你们商团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