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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神邸的背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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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上一股沧桑的感觉,正是他们借助那户的中年人。

中年人不能说话,也不能动,所以没有丝毫的表示。

温白羽赶紧蹲下来,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两下,万俟景侯脸色立刻就黑了,拨/开温白羽的手,然后去摸中年人身上,摸了两下之后,就发现了一个硬/邦/邦的长盒子,掏出来一看,果然是一个黑色的录像带,非常古老。

温白羽看见那录像带,先是惊喜,果然让他们找到了,但是随即就捂住鼻子,说:“录像带上怎么有一股尸臭味。”

万俟景侯手上拿着录像带,只是皱了皱眉,对这种尸臭味比较淡定,说:“应该是棺/材里的味道。”

温白羽愣了一下,说:“棺/材里?棺/材里竟然还有东西吗?”

穷奇说:“有没有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他说着,毫不犹豫,伸手就把棺/材盖子给掀开了,因为刚才中年人跑得匆忙,所以根本没有合好盖子,穷奇蛮力又大,一掀就开了。

这个时候地上的中年人眼珠子快速的动了两下。

棺/材盖子一打开,尸臭的味道一下就冲了出来,温白羽立刻捂住鼻子,这个时候连万俟景侯都淡定不了了,不由得更是皱了皱眉,看向棺/材。

只见棺/材里竟然真的有东西,并不是空无一物,里面躺着一个人,已经腐烂到一定的境界了,怪不得有这么大的尸臭味,这间房子并不大,臭气一下就弥漫起来。

温白羽看向棺/材里的人,穿着一身冲锋衣,身上的血迹已经黑了,年纪应该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因为已经腐烂到不行,温白羽真的只能看到这里了。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倒是认真的去看了看,然后走过去,抓起地上的椅子,腿一抬,劈手砸在大/腿面上,椅子顿时就碎了,万俟景侯抓着椅子腿,伸进棺/材里挑了挑。

尸体躺的姿/势非常不自然,棺/材下面的板子竟然翘/起来了一块,呈现出暗格的样子,下面有个凹槽,一看就是刚才中年人伸手进棺/材里掏东西来着。

万俟景侯掏的专注,一拨动尸体,那股味道就更大了,温白羽却忍不住探头去看,这一看突然“嗯?”了一声,说:“这尸体的脸,原来不是腐烂的吗?”

万俟景侯点头说:“应该是酸一类灼烧的。”

温白羽低头去看,万俟景侯又轻轻翻了一下尸体,发现尸体的脸上,手上,其实都有灼烧的痕迹,已经烂成这样,很大程度都是因为灼烧的缘故,看起来实在惨不忍睹。

温白羽看了两眼,实在看不下去了,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

穷奇说:“问问他就知道了,这有什么好想的。”

明鬼点头,伸手将中年人脖子上的金针拔下来,金针拔下来的一霎那,中年人就能说话了,同时虎眼圆睁,说:“你们到底是谁!”

穷奇说:“我们才要问你是谁呢,大半夜跑到这里来,楼下的熏肉是不是你挂的?”

温白羽:“……”

看来穷奇对那几块熏肉窥伺已久了,棺/材里的尸体,还有录影带,不是都比熏肉的重点大吗……

中年人不说话,只是打量着他们几个人。

穷奇见他不说话,“嘿嘿”笑了一声,露/出一口尖牙,颇有些做坏人的天分,说:“不说话吗?没关系,死人脸快用针扎他,扎他后面!”

中年人自然没听懂后面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些忌惮明鬼的金针,吓的眼睛缩了一下,其他人则是眼皮一跳,生怕穷奇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明鬼果然把金针拔了下来,不过没有扎中年人,反而在穷奇脖子上一扎。

穷奇想要大喊,但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蹦起来瞪着眼睛看明鬼。

明鬼手里还有一根针,大有穷奇如果反/抗就再扎一下的意思,穷奇里可就蔫了,愤愤的看着明鬼。

温白羽觉得那眼神,有一种“负心汉”的感觉,一定是错觉……

温白羽说:“我们想知道这座别墅的事情,还有录影带,和二/十/年/前的事情。”

中年人眼睛动了一下,他虽然已经能说话了,但是并没有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这么一直僵持了好一会儿,中年人一直不说话,万俟景侯伸手拽了一把椅子过来,吹了吹土,当然是吹不干净的,但是他们带了手电,带了匕/首,带了望远镜,唯独没带纸巾一类的东西。

万俟景侯直接坐下来,然后朝温白羽拍了拍自己的腿,温白羽太阳穴一跳,他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就坐在万俟景侯腿上,这动作对于两个男人来说,实在太腻歪了。

不过万俟景侯一点儿也没觉得,见温白羽不懂,抬手冲他招了一下手,说:“白羽,过来。”

温白羽总觉得万俟景侯在召唤宠物一样,但是一想到万俟景侯的为人,如果自己不过去,估计他就要过来抱了,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万俟景侯按着温白羽,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温白羽心想着,反正是个持久/战,坐一会儿也好。

中年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好几下,终于开口了,说:“如果你们不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也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一个消息。”

穷奇瞪着眼睛,一副很凶的样子,不过说不出话来,也不敢自己拔针,明鬼之前吓唬过穷奇,如果什么都不懂就自己拔针,很可能变成哑巴。这种吓唬程度就跟大人吓唬孩子,如果不听话老狼就把你叼走了一样,但是穷奇真的很相信,深信不疑,就让金针扎在脖子上……

温白羽思考了一下,说:“我们来不是为了宝藏的,只是想找一样东西救命用。”

中年人迟疑的看着温白羽,温白羽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绿色的花纹,说:“我不知道你对这些了解了多少,我们要一种东西解这个毒。”

温白羽一露/出胳膊,中年人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变得无比震/惊,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非常奇怪,不是高兴的笑容,也不是兴/奋快乐的笑容,也不像冷笑,反而有点受了刺/激的感觉。

笑过之后,中年人脸上露/出了一种可怕的表情,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这是催命符!他!他的身上就有!”

中年人动不了,但是眼珠子紧紧盯着棺/材里的人。

温白羽有些诧异,转头去看棺/材,但是棺/材里的人腐烂的很严重,而且灼伤的很严重,他们也不好去脱尸体的衣服,自然就看不到中年人说的“催命符”了。

万俟景侯一听他的话,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揽在温白羽腰上的手都握紧了。

温白羽安抚性的拍了拍万俟景侯的手背,万俟景侯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力气,怕把温白羽弄疼了。

温白羽说:“我们要说的都说完了,轮到你说了。”

中年人的脸色有些沧桑,满脸的皱纹,皮肤黝/黑显得皱纹更加深了,叹息的说:“我本身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可惜总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来,你身上也有这个催命符,我不想让你们知道这些事情,看来也是不能了。”

温白羽听他这么说,语气有点感慨,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坏人的样子。

中年人说:“楼下的那些熏肉,确实是我挂的。你们来的时候,我就有些起疑,你们说的没错,我曾经也是个土夫子,所以我对土夫子都有直觉,你们看起来就像,不过头一天晚上收留你们,是因为看你们带着孩子,心想你们不可能带这么小的孩子下斗,所以就打消了戒心。”

温白羽立刻就想到了小烛龙,当时因为小烛龙身量比较高了,进不去背包,所以就领着小烛龙,其他几个小家伙全都在背包里,中年人肯定想土夫子不可能丧/心/病/狂的带着孩子下墓,但是事实证明,小烛龙更加“丧/心/病/狂”……

中年人说:“我不想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我答应了人,一辈子不再提起来。”

温白羽心想,难道答应了谢疯/子?

于是说:“答应了谁?”

中年人说:“就是他。”

温白羽后脖子一凉,原来中年人说的是棺/材里的人,答应的是一个死人……

中年人说:“当时情况太惨了,他脸上身上全是烧伤,也中了那种催命符,我们那时候才知道,想要什么宝藏,根本是天方夜谭,所以我打算接下来的日子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守口如瓶的活下去。”

中年人打开了话匣,之后的事情就不难说了。

温白羽说:“这座别墅的主人是谁,姓谢?叫什么名字?”

中年人点头说:“确实姓谢,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是别人管他叫谢疯/子。”

温白羽心里“咚”的一下,只剩下果然两个字。

中年人说:“这件事还要从而是几年/前说起。我是个半路出家的土夫子,只是为了捞两票,后来赚了点钱,但是实在不光彩,也混不出名堂,就打算找个地方隐居,结果就到了这个地方。我以为没人能找上我,但是过不了多久,谢疯/子就来了,他们一同来的,还有几个人,其中有棺/材里的那个人,他和我认识,介绍谢疯/子给我,说是一票大买卖。”

众人都没有打扰中年人回忆,继续听他说:“我当时不想干,但是谢疯/子早有准备,他们拿了大量的现金过来,在这个地方盖了一个别墅,其实就是掩人耳目用的,还招了很多当地的村/民来盖别墅,我当时没禁得住他们游说,就同意了这个买卖。谢疯/子说,那是西王母国的一个宝藏,他已经受到了神仙的启迪,知道了宝藏的地点,但是还有一个条件,才能出发去开启这个宝藏,没有这个条件是绝对不能开启的,所以才会来到这里,而那个条件,就埋在这座山里。”

温白羽实在没忍住,打断他说:“谢疯/子说的启迪,是不是这个录像带?”

中年人这回却说:“这个我不知道,谢疯/子说话颠三倒四的,你们如果乍听什么‘神仙的启迪’,会相信他吗?再加上他神神叨叨,又胡子拉碴的,我当时以为他是神/经不正常,一点儿也没有关注这个,我们的重点都在山里,谢疯/子所说的‘条件’上。如果不是这次听到你们说,有什么录影带,我从没想过这个棺/材底下还有夹层。为了不让这件事透露/出去,我才想把录影带销毁的。”

温白羽点了点头,示意中年人可以继续说了。

中年人说:“我们当时听得半懂不懂的,但是很明确的是,谢疯/子的意思是,山里头有墓,这是我门的老本行,既然已经确定是山里头,就准备动手了。因为谢疯/子给钱很多,好多村/民来盖房子,其实他找这些村/民,不是盖房子的,一支下斗的队伍里总要有下苦,谢疯/子找这些人是来挖盗洞的。我们就跟着谢疯/子出发了,二十多年了,我们在路上用了多长时间,我不记得了,但是我至今记得山上有一条栈道,是木头的,年代太久,一踩就裂开了,栈道中间还有瀑布冲下来,当时有好多人都掉下去了……”

中年人似乎在思考,一些细节颠三倒四的,又说:“山顶的地方,有个洞窟,掩藏的很深,我们起初没有发现,村子里传说山顶有个神仙洞,我以为是雾气大的缘故,谢疯/子让我们不要朝下看,我当时没敢朝下看,但是有几个人朝下看了,其中好有多村/民,结果他们不知道怎么了,我至今记得,这个印象清清楚楚,好像疯/子一样,手舞足蹈的就往下跳,一边跳还一边笑。”

温白羽说:“我们听村子里的老人说,山顶有神仙,到了山顶之后,神仙就会把这个人带走,好多人在那里跳山,是你说的这个吗?”

中年人点头,说:“肯定是,当时非常邪,我们本身伤亡已经很重了,在那里好多人相继跳下去,你们能想象那种感觉吗?一个人/大笑的跳下去之后,反而有其他人一探究竟,因为好奇,结果一个接一个发疯的跳下去,谁也拦不住。”

众人听中年人说着,都觉得后背发凉,温白羽起初以为雾气里有毒,但是只有向山下看的人才会中邪,显然不是雾气有毒的缘故。

有可能是山坡上长了什么东西,不过二十几年/前就这么邪乎,过了二十几年,他们又从山里背了一具尸体回来,竟然持续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中年人说:“进洞的路是谢疯/子领的,里面的路很错综复杂,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里面还有很多机/关,我们当时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墓葬,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雕刻图,然后谢疯/子就欣喜若狂,说这个就是‘条件’,我不懂这些,看不明白,当时谢疯/子就把那张巨大的图描下来。因为没有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所以有些人要求继续往下走,谢疯/子也说往下走肯定会有墓葬,而且里面是好东西……”

中年人说着,速度降了下来,说:“后来……洞窟里有很多粽子,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粽子,从窟窿里钻出来,疯了一样,而且这些粽子竟然还带着麻/痹/的作用。”

温白羽立刻就想到那种白皮粽子,他们在古井和云南都见过这种,好像和西王母国相关的墓葬里,都会有这种白皮粽子,其实本身是一种陪/葬的粽子。

中年人说:“我还记得我们到了一个祭祀场,我所说的催命符,就是这样,祭祀场里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我们死了那么多人,当时神/经都很紧张,一看到值钱的东西,就开始哄抢,我不知道是谁碰了什么,总之那时候有人尖/叫起来,身上就泼了很多绿水,他就是这样,脸迅速就被烧了,成了蜂窝煤,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非常吓人……还有这种绿色的花纹,当时那些人身上的绿色花纹非常大,而且迅速的扩张。我记得……我记得谢疯/子看见那种绿色的花纹,就大叫着让大家快跑,他说那是祭品的标志,后来我就听到了吱吱的声音,有点像知了,身后都是惨叫的声音……我不敢回头。”

祭品的标志……

原来是这样。

中年人听到的知了声音,其实就是蝉,蝉应该都接受了训练,会首先攻击带有绿色花纹的人。

中年人说:“当时太乱/了,我就拼命的逃跑……后来我遇到了他,他那时候已经要不行了,我背着他下山,到山脚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有些害怕,因为除了我,好像并没有人从山上下来,我把他带回来,看见这里有口棺/材,就放了进去,但是我并不知道棺/材里还有夹层,没想到里面藏着东西。”

中年人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后来谢疯/子也不见了,可能也死在里面了,别墅没人再用,我怕其他人进来,就装神弄鬼了一番,果然没人敢再进来。因为当时很多人从山上跳下来,后来山也就封了,大家只在山边上砍些柴。”

温白羽说:“那时候谢疯/子没死。”

中年人眼睛动了一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感情。

温白羽说:“不过很快也死了,他应该是在这里得到了你所说的‘条件’,然后去找西王母国的宝藏了,不过谢疯/子最后还是死了,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中年人听了,又笑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可能觉得有些好笑,就没有再说话。

明鬼这个时候伸手将中年人身上的金针拔下来。

穷奇一直苦着脸,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金针,明鬼叹口气,好像很没辙,伸手把穷奇脖子上的针也拔下来,穷奇立刻“嗬——”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来,咳了咳嗓子,似乎在实验自己是不是变成哑巴了。

这个时候温白羽口袋震了一下,吓了他一跳,赶紧从万俟景侯腿上站起来,发现是口袋里的手/机在震,摸出来一看,竟然是骆祁锋打来的。

温白羽接起电/话,说:“喂?怎么了?”

骆祁锋说:“温白羽?我刚刚下楼看了一眼,一层好像就剩下那个小姑娘了,另外一个人不见了。”

温白羽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他在我们这边呢。”

骆祁锋一听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多问,就说:“你们发现了什么吗?什么时候回来?”

温白羽说:“有点发现,马上就回去了。”

温白羽正在讲电/话,不过信号有点不好,说的断断续续的,讲的也就慢了点,就听穷奇说:“那个,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明鬼说:“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穷奇觉得自己很委屈,说:“花样是什么意思?我这个人从来不花,我很忠实的!”

明鬼:“……”

穷奇说:“其实我想说的发现真的很重大,你们别不信啊,你看啊,棺/材里的尸体好像不见了。”

众人一听,就连打电/话的温白羽都吓了一跳,后脖子一阵冰凉,地上的中年人立刻跳起来,扒着棺/材往里看,里面真的空了!

这么大一具尸体,如果真的从房间爬出去,必然先从棺/材里爬出来,只要一出来,万俟景侯肯定发现了,绝对不可能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

中年人瞪着棺/材,大喊着说:“这……这里有个洞!”

棺/材底下竟然有个洞,因为刚才中年人拿录影带的时候很急,温白羽他们抓中年人的时候也很急,并没有发现什么,录影带的暗格下面一点儿,竟然是空的,那具尸体竟然从这个洞钻进去了。

中年人说:“不……不可能,他明明死了,还死了这么多年?!”

温白羽心想,亏你还是倒斗的,粽子起尸啊!

万俟景侯一脚将棺/材踹开,发现棺/材下面竟然真有一个洞,看起来就跟盗洞一样,粽子定然是从这个洞爬下去了。

温白羽的手/机还没有挂断,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里传出“啊啊啊啊”的一声尖锐叫/声。

是女孩的声音。

手/机里立刻传来骆祁锋的大喊声,说:“怎么了!?”

但是女孩的声音一下就消失了,不再出现了。

中年人顿时吓了一跳,说:“是我女儿的声音!”

众人没时间停留,立刻冲出去,朝着小楼的方向跑,大家冲进屋子的时候,骆祁锋快速的从楼上下来,满头大汗的样子,说:“小姑娘不见了,小叶也不见了!”

众人立刻冲进小姑娘的房间,房间里一股尸臭的味道,那粽子绝对来过,而且床铺反的乱七八糟,就跟遭抢/劫了一样,地上还有血迹。

温白羽脑子里飞快地转,感觉大脑里乱哄哄的,这些举动太反常了,粽子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走了,那个洞看起来不是一朝一夕挖成的,粽子竟然有/意识,而且会自己挖洞。

温白羽想到他站在别墅走廊里的感觉,那个地方很容易可以看到小楼的一举一动。

而粽子跑出来之后,竟然哪里也不去,来到了小楼,把小姑娘抓/走了,屋子里乱七八糟,显然粽子还在找东西。

一个粽子的智商如果搞成这种程度,温白羽觉得活人就该灭绝了。

温白羽脑子里一闪,立刻说:“你隐瞒了什么?死掉的那个人,是不是在路上带过一个面具?”

中年人被他一喝,都喊懵了,显然他非常担心小姑娘,这一点不会作假,中年人在屋子里飞快的踱步,说:“面具!?我……我想起来了!真的有面具,但是我不是故意隐瞒,我不记得了,是一个面具,蝉形的,是玉的,但是后来那个面具就不见了,我也没有拿!”

温白羽说:“不好,那个面具里面有蛊虫,可以支配尸体。”

万俟景侯脸色很冷,说:“除了面具,他还隐瞒了事情。”

中年人一愣,随即脸上有些难看,万俟景侯指着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样子,说:“有人支配了粽子,专门到这间屋子里找东西,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会管,你自己去找你的女儿吧。”

中年人想起万俟景侯的身手,还有明鬼的金针,都比自己厉害一百倍,终于一咬牙,说:“我……我只是拿了两个不值钱的东西,当时那么惨,什么都没有,我就顺手抠了,因为有点香气,我觉得能驱蚊,就留下来了,一个在我这里,一个放在我女儿房间里。”

温白羽说:“是什么,快说,时间不多!”

中年人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已经磨的锃亮,没有半个手心大,万俟景侯接过来,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轻轻摩擦了一下,只说了两个字,“龟板。”

温白羽说:“怎么办?”

万俟景侯转头对骆祁锋说:“上楼拿行李,把人都叫起来,咱们现在追。”

众人快速的上了楼,七笃早就醒了,戒备的坐在床/上,怀里抱着蛋宝宝,深蓝色的眸子狭长的眯着,露/出一种警戒,其他小家伙也醒了。

众人没时间耽误,快速的背上行李,就冲出了小楼。

众人出了门,骆祁锋简单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他觉得中年人有异样,就下楼去看,发现一层只有小姑娘,结果就打电/话回了二层,推门回去之后,发现短短的空当里,叶流响就不见了,然后是小姑娘的尖/叫/声,他冲下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

众人上了车,中年人也跟上来,骆祁锋说:“往哪里追?”

万俟景侯想了一秒,说:“上山。”

中年人显然特别紧张,看到会飞的小家伙们,竟然也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刚刚都见识了有/意识的粽子了,还有什么能更惊讶的呢。

骆祁锋把车子开的飞快,朝进山的路开过去。

温白羽说:“粽子要龟板做什么?我还以为是面具。”

万俟景侯捏着龟板,说:“这块龟板的时间非常长,龟是灵兽,龟板有滋阴潜阳的功效,这么长年头的龟板,应该已经算是灵丹妙药了。”

他说着,把龟板举起来,用手电在上面照,说:“另一方面,你们看这上面有痕迹,不是裂痕,很可能是一些文/字,但是并不完整。”

中年人说:“对!对!是文/字,这两块龟板,就是谢疯/子要找的那个图,文/字刻在这上面,不过当时我不知道是龟板,因为实在太大了,谢疯/子描下字之后,我偷偷抠了两块下来。”

万俟景侯说:“用这么长年头的龟板,上面还有独特的香气,很可能是西王母国的一种祭器。”

温白羽说:“粽子想把祭器拿回去?”

万俟景侯点头,说:“很可能是这样。”

中年人说:“可是,为什么要抓我女儿?”

骆祁锋说:“还有小叶,小叶也被抓/走了。”

明鬼沉吟了一下,脸色不好,说:“可能是因为粽子的时间太长了,面具里的蛊虫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说白了要吸食营养。”

也就是说,小姑娘和叶流响很可能会成为蛊虫接下来的宿主,同样被蛊毒控/制……

骆祁锋一听,心里更是着急。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山脚下,接下来不能继续开了,众人下了车,拽上行李就往上跑。

所有的人都把手电打开,照着前面的路,但是因为树林里实在太暗,这么多把手电都不能照透黑/暗,四下里只有虫鸣的声音,实在听不到其他声音。

温白羽有些着急,这个时候七笃忽然发出“呋——呋——”的声音,然后飞快的往前跑去。

七笃的身材矫健,跑的非常快,众人几乎跟不上他,尤其七笃还抱着蛋宝宝,温白羽怕他把蛋宝宝给扔出去。

众人在后面拼命的追,七笃不需要手电,眼睛在黑夜中发光,辨识力非常高,一下冲出去很远。

万俟景侯快速的在后面追,骆祁锋因为担心叶流响,也飞快的往前跑,明鬼不敢再使劲追,后面还有很多人,如果后面的人再遇到什么,那就得不偿失了。

中年人虽然是土夫子,但是和万俟景侯差远了,又因为年纪大了,跑起来有些吃力,前面翻了一个土坡,差点摔下去,温白羽拽了他一把,就听见前面的草丛里有声音,七笃的粗喘声更大了,不知道是不是万俟景侯他们和粽子碰面了。

温白羽冲过去的时候,就见到万俟景侯双手抱着昏迷过去的小姑娘,见中年人来了,立刻把人扔过去,中年人/大喜过望,小姑娘身上有几处伤痕,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有瘀伤,一看就是尸毒染上去了,不过不是很严重,应该是吓昏过去了。

温白羽说:“叶流响呢?”

骆祁锋脸色很黑,额角上全是汗,粗喘着气,显然粽子又跑了。

众人不敢耽误时间,龟板已经不在小姑娘身上了,温白羽说:“你快带着她下山吧,我们还要继续往上追。”

中年人一个劲的点头,抱着小姑娘快速的往山下跑,跑到一半,又大喊着:“千万别忘山下看!一定不要看!我说的是真的!”

中年人的声音回荡在山里,幽幽的,还有回音,显得有些诡异。

叶流响还没有踪影,大家继续往前追,七笃的嗅觉似乎比一般人灵敏,毕竟是狼的后代,但是上山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看到了水,真的不知道那个粽子是有多高智商,竟然趟着水走,气味一下就消失了。

七笃再怎么说也不是真的狼,只是比普通人嗅觉好一些而已,就连穷奇也闻不到任何味道了。

众人一下失去了目标。

骆祁锋着急的说:“怎么办?而且小叶要蝉蜕了。”

先不说叶流响蝉蜕的时候很痛苦,就说他的蝉蜕是宝贝,如果粽子吃了蝉蜕,肯定会更难缠的。

万俟景侯看了看握在手心里的龟板,说:“粽子拿到了龟板,肯定会回到洞里,尽量去找那个山洞,大方向应该没错。而且咱们手上也有一块龟板,粽子可能会主动过来。”

毕竟少了他们手上的这块龟板,祭器就不会完整,这样就不算是一个祭器。

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因为粽子淌水之后失去了踪迹,众人就顺着水流往上走,中年人之前说过,那地方有个栈道和瀑布,顺着水流走肯定是正确的。

众人飞快的往前赶路,温白羽现在比较庆幸睡过了午觉,不然这么折腾一晚上,体力肯定会跟不上的。

万俟景侯走得飞快,见温白羽额头出汗,伸手搂住他的腰,半扶半抱着,带着温白羽往前走。

温白羽累得不行,穷奇也累得吐舌/头了,跟个大狗似的,倒是七笃没有累的样子,万俟景侯也是一脸的平静。

温白羽说:“你怎么都不出汗?”

万俟景侯突然将龟板塞在温白羽手里,说:“你握着这个。”

龟板有淡淡的香气,不知道用什么加工过了,本身就是几千年的灵丹妙药,握在掌心里,有一股凉气,却不阴凉,顺着掌心往上跑,没过五分钟,真的精神了不少,也没刚才那么累了。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龟板,说:“这真的这么灵?”

众人一路追,但是人影也没看见,眼看着天都要亮了,七笃突然开始“呋——呋——”的低吼,朝着不远处的方向。

温白羽说:“怎么了?”

但是七笃说不出来什么,明显非常敌意。

穷奇嗅了嗅鼻子,说:“血味!”

众人立刻跑过去,果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地上的血星星点点的,还没有干,看起来很新鲜。

骆祁锋心脏腾腾一跳,也不管危险不危险,冲上去,沿血迹往前跑,前面的树木非常茂/密,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草丛有半人高,必须拨/开草丛才能看见地上的血。

众人沿着血迹走,血/腥的味道很浓重,而且越来越重,在走了几步之后,发现叶流响竟然躺在草丛之中,他脸色惨白,趴在地上,脖子上有抓伤,伤痕非常大,正在不断的冒血,指甲里有一些黑色的皮肉,应该是和粽子搏斗过。

骆祁锋立刻冲上去,一把将地上的叶流响抱起来,地上全是血,骆祁锋一摸,顿时摸了一手的血,叶流响除了脖子上,小腹上也破了,似乎被抓了一个窟窿,伤口非常狰狞。

骆祁锋抱着他的手都有些发/颤,说:“小叶?小叶?醒醒……”

叶流响似乎有/意识,看见骆祁锋,眼泪吧嗒吧嗒就流/出来,嘴唇颤/抖着,声音很微弱,说:“大叔……我是不是要死了……”

骆祁锋看着叶流响惨白的脸色,心里被拧了一样,按住叶流响的伤口,说:“不会,不会。”

众人赶紧冲上来,温白羽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小瓶子,是平时攒的蛋/蛋的眼泪,绝对是灵丹妙药。

叶流响的伤口虽然大,看起来也狰狞,但是蛋/蛋的眼泪愈合能力绝对没话说。

温白羽把眼泪滴在叶流响的腹部上,这个时候叶流响却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声,温白羽吓得手一哆嗦,叶流响开始全身抽/搐,不停的打冷战,腹部还没有愈合,血又开始往外挤。

骆祁锋抓紧叶流响的手,说:“不好,小叶要蝉蜕了。”

温白羽说:“按住了,别让他动,伤口又裂开了。”

叶流响蝉蜕起来非常痛苦,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痛苦,好像这种东西也会累加一样,每一次蝉蜕,都比前一次蝉蜕要痛苦的多。

叶流响一张可爱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咬着嘴唇,嘴里发出嘶哑的吼声,身/体不停的抖,嘴里呜咽着说:“大叔……大叔……别看我,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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