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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那个地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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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板感觉到嘴里有血/腥味,狠狠抹了一把嘴,竟然看到袖子上有血迹,不知道自己刚才咬了多大劲,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罗开捂着嘴,却目光灼灼的看着秦老板,眼睛就跟要跑出来,钉在秦老板身上一样,胸膛快速的起伏着,似乎在克制自己的呼吸。

一边儿的秦珮见罗开终于停下来了,大喊着:“罗开你过来!你过来我/草/你大/爷!”

罗开这才把目光收回来,一双宝蓝色的眼睛眯起来,因为舌/头受伤,有点吐字不清,含糊的说:“我不过去,你要草/我大/爷,你让我大/爷过去,不过我大/爷还在他娘胎里呢,你只能下辈子草了。”

秦珮被他气得差点当场仰过去。

温白羽无奈的揉了揉脸,感觉他们这一群人聚在一起,实在太戏剧性了,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还怎么去找/人!

秦老板站起来,咳嗽了一声,说:“咱们可以走了。”

罗开说:“你去哪?”

秦老板说:“去那个地洞,再说了,咱们也不是一队的,你就跟着自己的队吧。”

罗开回头看了一眼秦珮和魏囚水。

这个时候魏囚水终于开口了,说:“现在天还黑着,地洞里是什么不清楚,不要贸然下洞,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等天亮之后再做打算,也可以休息一阵。”

魏囚水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天色很黑,而且这地方没有阳光特别冷,阴气很重,地洞里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好,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地方”?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好,等太阳出来再出发。”

秦老板一听,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罗开,罗开正笑眯眯的看向他,走过来拉着秦老板坐下来,说:“你刚受伤,快休息一下,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你睡,我守着你。”

众人都坐下来,万俟景侯并没有睡觉,只是靠着砂砾的断围墙,让温白羽躺在自己腿上,然后把背包里的毯子盖在他身上,他们出来的匆忙,很多背包都丢失了,更别说补给了,睡袋那么重的东西,肯定没有带来。

众人想要睡觉补充精神,结果没有睡袋,毯子也有限,冷得实在睡不着。

万俟景侯虽然能生火,但是眼前这么多不熟悉的人,也不好生火,就伸手握着温白羽的手,万俟景侯手心很烫,这感觉特别暖和,就像暖水袋一样。

七笃抱着蛋宝宝窝在一边,把身/体蜷缩起来,将蛋宝宝护在怀里,很快就打起了呼噜,是睡得最香的一个。

秦珮瞪着七笃,觉得特别不可思议,这么冷的天气,七笃也不盖被子,竟然睡得这么好。

秦珮说:“他不是睡死过去了吧?”

魏囚水见秦珮冷的打哆嗦,翻了翻背包,没想到背包里竟然还有一套炉具,就把炉具拿了出来,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扁圆形的小露营气罐,很快火就打起来了,不过这种炉具的火焰很小,不足以让众人取暖。

魏囚水把小锅子放在上面,然后往里倒了水,水煮得沸腾起来,分给众人喝了一些,秦珮一边喝热水,嗓子一边咕噜,感叹说:“还是魏哥厉害,靠别人我早死了一百回了。”

魏囚水冷笑一声,一边把剩余的热水倒进瓶子里,一边说:“现在叫我魏哥了?不是姓魏的?”

秦珮僵了一下,说:“大男人那么小心眼干什么?”

魏囚水说:“我告诉过你不要来这个地方,你不听,现在受了伤,倒想起我来了。”

温白羽喝着热水,突然听到秦珮和魏囚水的话,感觉魏囚水话里有话,不由得仔细看了看两个人。

魏囚水把倒进瓶子里的热水塞给秦珮,说:“抱着,当暖水袋。”

秦珮把热水瓶抱在怀里,因为热水太烫了,塑料瓶子都变形了,还有一股塑料的味道,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抱着暖和的东西,绝对会被冻死的。

秦珮抱着暖水瓶,还在上牙打下牙,就听魏囚水说:“明天天亮了之后,我先让兄弟们送你出沙漠。”

秦珮愣了一下,说:“你呢?”

他说着,随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秦老板,因为房子地方就这么大,所以秦老板也听见了,正抬眼看他。

秦珮脸色一僵,立刻说:“我不出去,我还有事情没办完。”

魏囚水冷笑一声,脸色比天气还冷,说:“办什么事情?小孩子过家家吗?你两只脚都成这样,还怎么走下去?让人背着你吗?”

秦珮听魏囚水态度一下差下来,他可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立刻就发/怒了,瞪着眼睛说:“凭什么我就是过家家!你少瞧不起人我告诉你!没你我一样活!我就算爬,我也能自己爬到!魏囚水,你大/爷!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秦珮说着,突然站起来,因为两只脚都受伤了,很快“嘭”一下又栽倒在地上,但是刚才温白羽给他治疗过了,秦珮的脚腕也好的差不多,就是有点伤筋动骨,肯定不能立刻愈合。

秦珮从地上快速的爬起来,魏囚水正冷眼看着他这个小少爷有多少能耐,秦珮一股气冲上脑袋顶,也不顾脚疼,飞快的冲出了残垣断戟的房屋。

秦老板一下就站起来了,说:“秦珮!秦珮!”

秦珮根本就像没听见一样,直接就跑了,一下扎进黑/暗之中,众人一时之间只能听到外面狂风的怒吼声,秦珮的身影和声音都不见了。

秦老板有些着急,罗开看着秦珮跑出去,转头对魏囚水说:“魏哥,你知道老板的脾气的,怎么老跟他呛着,你们俩一小时不吵架,我就要去庙里剃度了!”

魏囚水黑着脸,说:“去把他找回来。”

罗开指着自己,说:“为什么我去?你自己惹得你去。”

魏囚水还是黑着脸,也不说话,也不动,就看着正在燃/烧的火苗,眼睛里一片复杂。

罗开站起来,说:“算了算了,谁让他是我小舅子呢?”

秦老板立刻瞪向他,说:“你说什么?”

罗开笑眯眯的说:“我说我去找/人,放心吧,你弟/弟他受伤了,跑不远的,我马上把他找回来。”

罗开说着就出去了,温白羽本身困得要死,这会儿也没困劲了,心想着他们真是能折腾,秦珮也真是倔脾气,骨头都受伤了,还往外跑,幸好刚才他和万俟景侯已经检/查了一遍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

过了会儿,温白羽有些昏昏欲睡,实在坚持不住了,就靠着万俟景侯睡着了,睡了一会儿,猛地就醒过来,看了看天色,还没有天亮,不过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只是冬天天亮的都晚,现在外面还一片漆黑,不过已经有了要天亮的趋势,房顶露/出的天空中带着浓浓的压抑感。

温白羽眯着眼睛,看着灌风的房顶,总觉得要下雪了,而且下的还不小。

温白羽醒了一会儿盹,然后目光转了一圈,发现大家除了七笃和小家伙们,大家都醒着,而且脸色阴沉。

温白羽一愣,罗开和秦珮还没回来?

温白羽坐起来,说:“人还没回来吗?”

魏囚水始终没说话,气罐已经燃/烧光了,炉具摆在地上,刚才秦珮抱着的那个热水瓶,已经冻成了冰坨,粘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秦老板则是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温白羽说:“不对啊,这外面就那么大一点儿地方,秦珮能跑到哪里去?”

秦老板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他说着,正要往外走,一个人影迎面冲上来,正是罗开,罗开一脸的热汗,跑的呼哧带喘,说:“不好了,秦珮不见了!”

秦老板立刻紧张起来,说:“什么叫不见了?!”

罗开说:“我找遍了,但是没找到秦珮,难道秦珮出了古城去?”

秦老板急的不行,左右看了看,抓起地上的行李背在背上,说:“我去找他。”

温白羽说:“等等,罗开你找了那个地洞吗?”

罗开说:“你们之前说的地洞吗?我没发现,在哪里?”

温白羽说:“秦珮这种性格,说不准会进地洞,要比咱们先一步。”

众人一时间都坐不住了,连魏囚水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说:“去找找。”

大家全都醒过来,背上行李,马上就出发了,刚才从秦珮冲出去,到现在,已经小一个小时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领着众人到了那群石雕附近,但是仔细一看,竟然有点傻眼,温白羽惊讶的发现这些石雕上面,根本就没有记号!

所有的石雕都非常相似,如果说不同点,只有风化的不一样了,但是这种不同点因为没有规律可言,根本记不住,他们之前明明看到其中一个石雕有记号的,所以也没有特意去记石雕到底长什么样子。

温白羽蹲下来,摸了摸石雕的基座,上面有明显的的划痕,旁边的石雕基座上也有划痕,所有的石雕基座上,全都有划痕!

温白羽诧异的说:“有人来过这里,而且把所有的记号都毁了?他不想让我们下去?”

众人站在狂风之中,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太阳升起来之后,立刻就暖和起来,起码气温不在零下二三十度了,然而众人此刻却有些出汗。

就在刚刚他们休息的时候,也就一个多小时左右,有人来过这里,而且把他们的记号全都抹掉了,为了保险起见,这个人还把所有的石雕基座都刮了一遍,让人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个。

这里这么多石雕,温白羽使劲推了几下,好像都可以挪开,说不定其他事陷阱。

温白羽说:“怎么办?现在该走哪条?”

万俟景侯看着这群石雕,目光转了转,闭气眼睛,似乎在冥想,突然说:“这个。”

他说着,指了其中一个石雕,温白羽已经不记得那个石雕长什么样子了,看什么都觉得像,但是是万俟景侯说的,温白羽自然深信不疑。

万俟景侯将石雕推开,众人往下一看,是一个非常深的地洞,如果要下去,肯定要用绳子,但是秦珮什么都没带就出去了,也没有绳子。

罗开往下看了看,说:“秦珮没有工具,没有补给,真的会下去吗?”

秦老板眯着眼睛往下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荧光棒折亮,然后扔下去,地洞并不太深,但是看起来四米左右,如果从这跳下去,幸/运的摔断胳膊和腿,或者几根肋骨,不幸的头先着地,别看是四米,那也必死无疑了。

秦老板说:“我弟/弟的性格我了解,他这个人就是牛脾气,很可能下去。”

罗开说:“我出来的时候,这些石像就都有划痕了,你弟/弟出来的时候,怎么辨认哪条是对的?这里这么多,咱们能选出一条对的,你弟/弟要怎么选?”

他一说话,众人都踟蹰了,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在背后暗藏着,把他们的记号全都刮掉了?

按照罗开的说法,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记号了,那这个背后的人动手很快,几乎是在他们发现记号回去之后,就立刻动手了。

魏囚水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伏沙,拨/开伏沙,就看到地上有几道抓痕,说:“你们看。”

地上有抓痕,不过被伏沙给掩盖住了,抓痕很新,只凭这些抓痕的话,确定不了到底是齐三爷他们留下来的,还是秦珮留下来的。

可是地上还有血迹,抓痕里藏着血迹,血迹很新鲜,众人一看,顿时就确信了,秦珮的确下去了。

温白羽皱眉的看着这些抓痕,说:“这不对劲啊,秦珮如果要爬下来,没有道理留下这么多凌/乱的抓痕。”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除非,是有人推他下去,秦珮在挣扎。”

他一说话,秦老板脑子里“嗡——”的一声,说:“走,咱们快下去看看!”

众人在背包里翻了翻,找到了一根绳索,但是只有一根,这样的话必须依次下去。

秦老板把绳索抢过来,说:“我先下去!”

罗开拦着他,说:“袭/击秦珮的人或许就在下面,还是我先吧。”

秦老板嘴唇哆嗦了一下,看着罗开宝蓝色的眼睛,因为天亮的缘故,宝蓝色的眼睛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却依然很深邃,看的秦老板心脏一跳。

罗开抓/住绳子,绑在自己腰上,万俟景侯将另外的一头绑在石雕上,因为石雕是活动的,众人合力把石雕推到旁边的断墙后面卡起来,避免被坠下去。

罗开很快地往洞里一跳,他的动作特别迅猛,立刻陷入了黑/暗中,众人都屏住呼吸,有些紧张的看着地洞,罗开进去之后,没一会儿就没入黑/暗之中,这个时候秦老板才从紧张中惊醒,赶紧拿出手电往下照,四米左右的距离,应该能看的依稀。

秦老板用手电一晃,立刻“嗬——”了一声,身/体一晃,差点坐倒在地上,温白羽伸手一托,托住秦老板的后腰,说:“怎么了?”

他说着,探头一看,顿时也“嗬——”了一声,地洞里没有罗开,绳子在半空中摇晃着,一头被割断了,绝对是利器所致,他们的绳子本身够长,但是因为从中间割断,也就垂到一半深左右,距离地洞地步大约还有两米。

罗开不见了,地洞的墙壁上全是血,一片的血,是飞/溅的状态,血量很大,但是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呻/吟和呼喊的声音,罗开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温白羽也有些怔愣,这一连串发生在不过几秒之间,这也太快了,罗开的伸手他们见识过,能让罗开悄无声息的消失,难道又是那个“背后的人”?

万俟景侯看了看下面,说:“我先下去。”

温白羽说:“小心点。”

万俟景侯将绳索拉上来,点了点头。

因为他们的绳索变短了,而且还要系在腰上,就更短了,所以雕像不能卡在远处的石墙后面了,必须要挪地方,这就比较麻烦,比较近一点儿的地方还有一扇石墙,但是看起来不是特别结实,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把雕像卡在那扇石墙上。

万俟景侯动作很轻/盈,快速的顺着地洞往下爬,众人都举着手电,一眨眼都不眨的盯着地洞里的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往下荡的同时,在血迹旁边停留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血迹非常新鲜,的确是刚留下来的,说明罗开受伤了,而且伤势不轻。

万俟景侯只是停留了几秒,随即快速往下去,很快就落了地,拿出一根荧光棒来,折亮了向上晃了晃。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到荧光棒在晃动,顿时松了一口气,温白羽迫不及待的把绳子拽上来,系在自己身上,快速的往下荡去。

温白羽也顺利落了地,万俟景侯正站在旁边,这是一个圆形的地洞,地洞下来之后,四面打磨的非常粗糙,或许都没有打磨,只是单纯挖了一个洞,但是洞的侧面有一个开口,开口很小,是一个非常狭窄的隧道,里面非常黝/黑,用手电照不透,必须跪在地上往前走。

其他人也顺着绳索滑/下来,他们人太多,一下来之后地洞就变得狭窄起来。

地洞的地上有血迹,现在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罗开的血,还是秦珮的血了。

万俟景侯打头,将手电绑在胳膊上,很快钻进狭窄的隧道里,往里面爬,后面的人也快速的跟上去。

众人往里快速的爬,隧道非常窄,窄的让人感觉非常压抑,隧道的土地上有血迹的味道,温白羽摸了摸那些血迹,还很新鲜,应该是刚掉上去不久的。

众人顺着隧道往前爬,温白羽一直很紧张,那个背后的人一直在他们周围,这里这么窄的地方,如果有人想要使坏,打头的和垫尾的人都有危险。

大家不敢松懈,努力的往前爬,很快就看到万俟景侯加快了速度,然后往前一钻,温白羽立刻看到万俟景侯的身影一下消失在隧道里,随即也快速的跟上去,挤出隧道。

众人都跟着挤出隧道,全都觉得腰酸背疼,脖子也疼得厉害,背包因为太大了,一直刮蹭着隧道,上面全是土。

众人一边掸背包,一边左右看着,隧道外面接着的是一个地洞,也是砂砾结构的,看起来是一个地/下建筑,风格和上面的古城一模一样。

这座古城竟然修建了阳面和阴面两个面。

地上的血迹消失了,四周非常安静,这里有点像墓葬,但是比墓葬粗糙的多,温白羽总觉得这个造型有点像防空洞,但是看着周围开凿的痕迹,那比防空洞的年代久远太多了。

而且也比防空洞复杂的多。

众人举起手电,跟着万俟景侯往前走,刚开始地洞比较开阔,后来就缩成了一个隧道,隧道是方形的,顶棚并不圆。

众人走在隧道里,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四周非常安静,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连上面的风声都消失了。

隧道很快出现了岔路口,岔路口的墙面上有很多划痕,但是每面墙上,都有划痕,温白羽说:“这也是齐三爷他们做的记号吗?全被刮掉了?”

万俟景侯摸了摸墙面,看起来的确是这样,那个人一直在他们前面,似乎不想让他们进来一样。

因为记号被刮掉了,众人只好随便选了一条,进入岔路之前,先在墙面上做了一个新的记号,随即就全都走进了岔路。

走了两分钟,岔路竟然到头了,是个死胡同,众人往后退,这回墙面上的记号没有丢,看起来那个背后的人就是在他们前面。

众人又选择了另外一条岔路,做了记号之后走进去,又是几分钟之后,发现岔路又到头了,只好再次退出去,这回只剩下一条岔路了。

他们顺着最后一条路走,很长时间都没有到头,但是这条路很诡异,隧道不停的在拐弯,就在温白羽以为是“回”字型隧道的时候,隧道又拐了奇怪的弯,随即三/条岔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如果不是这三/条岔路上没有记号,众人还以为是鬼打墙了。

温白羽说:“这里的隧道怎么这么奇怪?”

万俟景侯眼睛扫了扫,说:“是迷宫。”

温白羽诧异的说:“迷宫?!”

万俟景侯说:“大量的死胡同,还有很多无意义的拐弯,都是扰乱视听用的,应该是迷宫一类的布局。”

罗开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必然是在地洞里面,而秦珮也很可能在里面,但是他们却进了迷宫,一时半会儿真的走不出去,大家心里全都着急。

众人继续往里走,很快就不感觉冷了,全都是急的额头出汗,众人一边走,万俟景侯一边用笔和纸记录下来地形,走了几次错路之后,很快就发现了规律。

万俟景侯在前面引路,众人都跟着他飞快的往里走,之后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这座迷宫虽然复杂,但是看得出来设计的时候非常仓促,后面用了好多重复,只要前面找到了规律,后面很快就破/解了。

之后的路众人再没有走到死胡同里面,一路顺利的往里走,很快的就走出了迷宫,大约浪费了一个多小时。

众人走出迷宫,前面竟然是一个很大的石洞,石洞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石洞里一股发霉腐烂的味道,空气非常的糟糕,地上堆着无数的骸骨,已经腐烂到没有皮肉了,只要稍稍一碰,立刻就会化为灰烬。

温白羽捂住鼻子,皱眉说:“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多死人。”

巨大的石洞,无数的死人,墙角的地方堆放着很多瓶子罐子和碗一类的东西,里面有些已经变黑变/硬的食物残渣,显然这些瓶子罐子全都是堆放食物用的。

这些人在石洞里堆放了食物,等吃光了食物,就全都饿死在了这里?

温白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石洞前面是个迷宫,显然是不想让人进来,难道是想要困住这些人,不想让这些人出去?

可是这也不太可能办到,毕竟迷宫设计的有些简陋,对比一下这里的空罐子空瓶子,这些人在吃完补给之前,肯定能走出迷宫了,而且迷宫里也没有任何的机/关,不可能坐在这里等死。

温白羽脑子里很乱,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万俟景侯伸手拽住温白羽的手,说:“前面还有路。”

众人继续往前走,过了石洞之后,前面还有路,路很宽阔了,不需要往里钻或者爬,秦老板一惊,说:“地上有血迹!”

血迹已经干了,但是看起来并不古老,隧道里有挣扎的痕迹,似乎有人在这里搏斗过。

众人顺着血迹往前走,血迹很快就断了,挣扎的痕迹也没有了,持续的并不长,这样看起来挣扎的人和突袭的人力量比较悬殊,没有用多长时间挣扎的人就已经不行了。

隧道只有一条,一条通到底,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又是一间石室,这间石室要小了一些,大约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石室里放着无数棺/材,密密麻麻的,似乎在做棺/材阵,所有的棺/材上面,雕刻的都不是铭文,而是一副一副的画。

是叙述性的画,连起来可以看成一个故事,众人顺着棺/材往里走,一副一副的看着上面的壁画。

这些棺/材的主人,应该就是古城的主人了,棺/材虽然材质看起来很一般,但是壁画雕刻的非常精致,上面涂着一层漆料,有点发黑,不知道是什么。

万俟景侯看了看那些漆料,说:“是血。”

温白羽还从来没见过用血刷漆的,而且血容易侵入木头里,没有牢固性,万俟景侯说:“是一层一层刷上去的,刷的很厚。”

温白羽打了一个哆嗦,不知道这些棺/材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万俟景侯指了指棺/材,说:“仇/恨,血漆和壁画很配合,表达的是一种仇/恨。”

众人都仔细去盯着那些棺/材上的壁画看,虽然没有文/字,但是图形细腻,表达的很具体。

这是一个崇拜月亮的部族,壁画上的人都对着月亮跪拜,其中有一些很费解的画面,他们的刑罚是剁手,剁手之后,还要把这些手祭祀给月亮。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觉得,双手是神明赐予的,一旦作/恶就要将赐予的东西还回去。”

温白羽对这些似懂非懂,继续看下面的壁画,这个部族崇拜月亮,而且是满月,每一张图上画的都是满月。

部族里的人心灵手巧,能做很多东西,温白羽看着这些,忽然就想起了明鬼和墨一是,这个部族做的东西,好多都和他们做的东西有些相像,或者有前身的影子。

接下来的壁画则是战争,古城从繁荣变得萧条,而部族里的男丁全都被抓/走了,被带到一个山洞面前。

下面则是部族里的人被奴/役的画面,有很多身材高大的人,挥舞着鞭/子,或者兵器,奴/役着他们干活,其中还有一些奇怪的野兽。

温白羽指着其中一个,说:“野兽?这是梼杌吗?”

野兽画的很简练,但是绝对有梼杌的影子,梼杌的特点非常明显。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這人的衣着特点,还有男女的特点,能看出奴/役他们的人,是母系部落,女人的地位远远高于男人,再加上梼杌,这些人很有可能是西王母国的人。”

西王母国的人抓了这个崇拜满月的部族,让他们去做活?

下面一副图,很快就解释了温白羽心中的疑问,这些被奴/役的人,正在修建一个地宫!

地宫的特点非常明显。

地宫修建好之后,这些人就全都被活/埋在地宫里了,自古以来修建陵墓的工匠从来没有活着走出陵墓过,毕竟越是大的陵墓,越害怕招惹盗墓贼,放了工匠很可能透露消息。

但是壁画并没有结束,这些人被困在地宫里,却没有困死,他们竟然巧妙的设计了逃生通道,从地宫里逃了出来。

逃生通道的那副图看起来非常平面,但是很显然在某个墓室里,画的非常清晰,万俟景侯立刻拿出东西,把棺/材上的这幅图拓印了下来。

后来这些人回到了这里,但是很快的,西王母国的人也发现了有人逃离了出来,所以一直在派兵追杀他们,这些幸存者回到了故土,挖了这个底下城堡,把所有的粮食囤积起来,确实是一个类似防空洞的所在。

这些人知道命不久矣,因为西王母国的强大,没有办法出去和他们硬拼,但是仗着迷宫易守难攻,没有人能进来,等他们的粮食吃完了,也就全都死在这里了。

外面石洞里那些骸骨,应该也是部族的人,但是因为这些人地位比较低,而且棺/材肯定不够用,所以也就没有棺/材用,这里面这么多棺/材,应该是部族里地位相对高的一些人。

众人一个一个把上面的壁画全都看完,万俟景侯突然说:“有呼吸声。”

呼吸声?

这些棺/材里竟然传出了呼吸声?难道这么多年下来,棺/材里的人还没有死吗?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万俟景侯仔细的听了听,指着最里面的两口棺/材,说:“这两口。”

魏囚水眼睛一眯,说:“血迹。”

他说着就冲上去,最里面的那口棺/材上有血迹,血迹非常少,应该是蹭上去的,当时大家都盯着壁画看,所以全都给忽略了。

魏囚水伸手去摸棺/材,棺/材盖子却是开着的,并没有扣死,当下双手抓/住棺/材盖子,猛地一掀。

棺/材里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无比,呼吸声非常微弱,刚才个这棺/材,也亏的是万俟景侯耳力过人,不然根本不能发现。

“秦珮?!”

众人几乎惊叫出来,秦珮静静的躺在棺/材里,棺/材里好多血,血的颜色很淡,成橘黄/色,但是能闻得出来是血/腥味的,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立刻说:“把他抱出来,棺液有问题,这应该是炼尸的棺/材。”

炼尸的棺/材?

温白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炼尸了,之前噫风也曾经干过炼尸的事情,炼尸可以让尸体“死而复生”,但是是一种旁门左道,尸体不会真正的复活,只是吸取了天地灵气,让尸体变成了粽子而已。

炼尸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炼成精华,然后被其他粽子吃掉。

魏囚水立刻将秦珮从棺/材里抱出来,秦珮身上全是棺液,一身的血/腥味,再加上他额头上,手上还在流/血,伤口被泡的有些肿/胀。

魏囚水立刻撕掉秦珮的衣服,然后从背包里拿出毯子,将秦珮一裹,擦掉他身上的棺液,又拿出几瓶水,将秦珮从头浇到尾。

他们的水本身就不多,现在更不多了,但是秦珮的伤口很可怕,没人抱怨一句,都生怕水不够用,洗不干净秦珮的伤口。

秦珮被凉水一浇,地洞里也不暖和,当即一下惊醒了,“啊!!”的大喊一声,说:“不要!不要!”

秦珮的精神有些失常,猛烈的挣扎起来,伸手去抓魏囚水,魏囚水的脸上一下被抓了一个血道子,脸偏向一边。

秦珮用/力太大,一下就见血了,血呲出来,溅在他脸上,秦珮猛地吸了两口气,全身颤/抖起来。

魏囚水将人抱在怀里,说:“秦珮?秦珮!是我啊,你怎么了?”

秦珮猛烈的颤/抖着,睁大了眼睛,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抖动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息下来,眼圈一红,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说:“我……我手疼……”

魏囚水紧紧抱着秦珮,说:“咱们这就出去,乖,秦珮,忍一忍。”

魏囚水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让惧怕的秦珮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的目光在众人说身上扫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人。

温白羽刚开始还以为他在找秦老板,毕竟秦珮是秦老板的弟/弟,而且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一开始看到的那么紧张,就是谁也不愿意低头而已。

但是很快,温白羽就发现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因为秦珮的目光带着恐惧在寻找/人群里的人。

温白羽狐疑的说:“秦珮,你在找谁?”

秦珮听到声音,立刻抖了一下,温白羽说话的声音并不冷淡,也不严厉,温白羽给人的感觉就很温和,嗓音也不粗,没道理把秦珮吓成这样。

魏囚水立刻皱起眉,冷着声音说:“秦珮,是谁偷袭你?人在我们之中?”

他们这群人很多,不过多半是车队里的人,都是秦珮雇来的打/手,因为秦珮平时没什么架子,而且一掷千金,打/手们都喜欢跟着秦珮,顶多哄哄小少爷就能挣钱。

秦珮一听他的话,立刻又害怕起来,全身抖动着,筛糠一样,紧紧/抓着魏囚水的袖子,一点儿也不像刚才倔的跟头牛的样子,声音颤/抖的根本说不出话来,一直摇头。

魏囚水抱着他,说:“秦珮,告诉我,不用害怕,是谁偷袭你?”

秦珮闭了闭眼睛,眼睛一片通红,嘴唇颤/抖了好几下,说:“罗……罗开……”

“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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