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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烛龙鳞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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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被打断,田猎的第一天又发生塌方,这似乎并不是吉利的兆头。

因为晚上下雨雪,第二天山路湿/滑,林子里又有积泥,这种天气不便让襄王外出狩猎,但是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来到猎场,需要等着田猎的猎物来做食物,就算襄王不去狩猎,自然也要有人去狩猎。

化蛇带着一部分人一大早就出去了,正好中午之前回来,但是没想到山谷突然发生了塌方,先头进入山谷的队伍顷刻之间都消失了。

那个士兵是后面的队伍,眼看着山上滚下巨浪一般的泥土和巨石,一下冲进了山谷的河堤里,同时河水发出巨大的响动,就像是海浪咆哮一样,紧跟着一切都化为乌有了,河水几乎被泥石填满,河水之中还腾起一股巨大的黑烟,就跟有恶/鬼一样。

士兵快马加鞭的回来禀报,等他出了山谷的时候,外面还能听到巨大的响声,似乎是又塌方了。

其实山谷已经是猎场的外围,但是因为昨天下了太多的雨雪,树林里积泥太多,没有山谷适合跑马,所以化蛇就带人去了山谷。

山谷的野味很多,但是山谷里没有负责田猎的官/员定期检/查,不过谁也没想到今年会下这么大的雨雪,竟然发生了塌方。

一支队伍都埋在了山谷了,这不是一件小事,万俟景侯让人点了兵马,进入山谷营救,自己也进了营帐,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准备进山谷去看。

襄王要亲自去看,山谷时不时还发生塌方,太后自然要阻止,就怕襄王出现三长两短的意外,不过万俟景侯坚持要去。

万俟景侯进了营帐,也不要人伺候,自己脱/下繁琐的外袍,换上了一件轻便的衣服,对温白羽说:“你在营里休息吧,我出去看看,如果没事的话很快就回来。”

温白羽看见他匆匆的换衣服,然后带了一把佩剑,插在腰间,转身就要出去。

温白羽赶紧跟上去,说:“我跟着你去。”

万俟景侯看见他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的样子,如果这样进了山谷,估计就脏的不成了,但是温白羽说的很肯定,也不是什么疑问的语气,很自然就跟了上来。

万俟景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反驳不了,就让温白羽跟着自己了。

两个人从营帐出来,万俟景侯翻身跨上马,动作非常干脆利索,大长/腿一跨,那姿/势特别凌厉,坐在马背上之后,伸手拉住马缰,低头看向温白羽,说:“能骑马吗?”

温白羽看着这些高头大马有些发憷,他觉得自己似乎没骑过马,不过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抓/住马鞍翻身上马,黑色的高头大马和温白羽一身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那匹马竟然老实的厉害,一动不动的让温白羽坐稳。

这匹马是宫里头出了名的烈马,但是万俟景侯很喜欢,觉得这匹马有灵性,马官几乎都降服不住,每次都会尥蹶子打响鼻,没想到今日竟然变得如此乖/巧,一点也不犯坏。

两个人上了马,后面跟着士兵,快速的往山谷赶去。

回来禀报的士兵先行带路,众人一路快马加鞭的进入山谷,山谷的草甸是灰黄/色的,有些枯萎,上面盖着一层将化不化的雪。

确切的说,这是一条河谷,一进入河谷之后,天色就阴霾下来,这座河谷似乎并不是什么祥瑞之地,周围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气。

引路的士兵驱马在最前面,马蹄声“哒哒哒”的进入了山谷,两边山势并不算太陡峭,但是也不算平缓,山坡上有泥石滚落的迹象。

但是奇怪的是,这条河水清亮见底,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

他们进去山谷之后,就被碎石挡住了去路,山谷又发生了几次塌方,外围也被挡的很严实,似乎是想挡住他们的救援。

士兵都下了马,开始搬开石头,打开一条路往里走。

因为四周都是石头和泥土,显得更加荒凉阴霾,天色越来越暗,似乎又要下雨似的。

“滴答……”

“滴答——”

有雨水滴下来,落在温白羽的鼻尖上,温白羽伸手抹了一下,仰头看了看天色,竟然真的又下雨了,士兵们还在加紧清理道路,他们前进的速度非常慢非常慢。

有人/大喊了一声:“好了!”

前面的人突然躁动起来,喧哗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万俟景侯皱着眉,驱马过去。

就看泥石的路已经被清理开了,前面出现了一条很窄的路,可以让一个人单排驱马通/过的小路,而透过小路,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小路的外面是阴霾的天色,淅淅沥沥的雨雪在下,小路的里面则有阳光,丝毫没有下雨,草甸的颜色似乎也是青绿色的,并不灰黄。

温白羽也驱马过来,疑惑的往里看了看。

万俟景侯挥了挥手,示意士兵跟着自己进入山谷。

队伍又开始整装出发,按照顺序单排进入了山谷,山谷里面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四周的流水声,还有轻微的风声,一走进小路,就看到了阳光,阳光从头顶卸下来,四周一片碧绿的颜色,仿佛这里不是冬天,而是春天一样。

四周完全没有泥石流和塌方的样子,一片安详,也没有石头挡路,两边的河谷都非常开阔。

温白羽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感觉这里的感觉怪怪的,但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万俟景侯见他落后了一步,停下马来等他,说:“跟紧,别走丢/了。”

温白羽赶紧催马上前,和万俟景侯并排往里走。

这里的草很多,而且都是碧绿色的,士兵的马匹时不时的开始低头吃草,似乎觉得这里的草很香甜,那些士兵催促着马匹往前走,但是那些马还是时不时低头吃草。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走在前面,走了很长一段路,根本没看到泥石流和塌方的地方,河水非常清澈,也没有黑烟这种东西,并不知道化蛇他们在哪里。

前面引路的士兵一直往前走,众人就跟着他,但是奇怪的是,那个士兵的身影立在马上,突然扭曲了一下。

一霎那间在众人的眼前扭曲了一下,就好像有雾一样,但是周围空气非常晴朗,一点雾气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现象。

温白羽使劲揉了一下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那个士兵的身影又开始扭曲,又扭曲了两下,突然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温白羽震/惊的看着前面,根本没有人,一片空旷,只剩下前面的几颗怪石头,那士兵刚刚明明就站在怪石头前面。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似乎也看到了刚才让人吃惊的一幕,立刻翻身下马,对温白羽说:“在原地等我。”

温白羽觉得这句话很熟悉,似乎万俟景侯对他说过无数次,有一些记忆似乎在松动。

在温白羽愣神的时候,万俟景侯已经慢慢走了过去,就在他走到那几颗怪石头附近的时候,身影“唰——”的一瞬间,发生了扭曲。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唰!”又是一下,那黑衣服的身影突然出现,又突然扭曲,在他面前,第三下扭曲的时候,突然消失了!

温白羽后背一阵冷汗,立刻催马过去,黑色的大马猛地往前跑,很自然的越过了那几颗怪石,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是前面根本没有士兵和万俟景侯的影子。

温白羽有些奇怪,调转了马头。

然而,更奇怪的是,他的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温白羽突然有一种后背发紧的感觉,这真是艳阳天活见鬼了!

空旷的山谷里,只剩他一个人,温白羽坐在马上,四周一片空旷,寂静无人,前面没有万俟景侯,后面连那些大量的士兵也不见了。

只剩下他一人。

温白羽震/惊的看着四周,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他戒备起来,伸手在身上一摸,似乎又在寻找什么东西,好像是匕/首,但是仍然什么也没有摸/到。

温白羽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两次下意识的去寻找一把匕/首。

是什么匕/首?

温白羽下意识的伸起手来,摸在自己左臂的肩膀上,那地方开始,一直往下,有一条很长的伤疤……

温白羽驱马在四周走了几遍,什么也没有看到,根本没有人烟,四周只剩下山谷和河水。

温白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的黑马不吃这里的草,也不去喝河里的水,这地方绿草如茵,还有大量的水源,但是竟然没有一个动物,除了他这匹黑马,似乎连只鸟也不飞。

清澈的河水深不见底,这样碧绿清亮的水,里面竟然没有一条鱼?

温白羽翻身下马,走到河边,把自己白色的衣摆拽起来,别在腰带上,然后蹲下来伸手鞠了一把河水。

河水很凉,带着一股透骨的清爽,绿的发蓝,看起来无比的诱人。

温白羽看着河水,旁边的黑马突然走过来,用头供他的手,把他手心里的河水全都拱掉了,似乎不想让他喝这里的水。

温白羽伸手摸了摸黑马的毛,那只黑马还在拱他,似乎真的有灵性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竟然有声音传过来,似乎十几个人在说话。

“真是见鬼了,咱们在这里走了一个上午了,眼看着已经晌午,老鬼你的地图到底管不管事儿?!”

“管事儿的,管事儿的!”

“管个屁事儿,咱们都已经兜了一上午了,这地方除了草,连个蛋都看不见!你说的寨子在你/娘肚子里吗!”

“还有还有,只听见水声,就是看不见水,咱们都他/妈要渴死了。”

“你们看!!”

有人/大喊了起来:“前面有水!有条河!是那条河!”

温白羽起初只是听到声音,最后一个人/大喊之后,他就看到几个人从前面的山坡上急速的跑过来,直冲着他后背的河水跑过来。

那几个人里面竟然有男有女,而且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大篓子,篓子里装着什么东西,用布盖着看不清楚,但是装的东西一定很重。

那几个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快速的冲过来,看见温白羽顿时一愣,上下打量了他的装束。

然后就收回了目光,冲到河边,掬起河水往嘴里快速的塞,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喝的特别响亮。

温白羽拉着马缰,偷偷打量了那几个人。

一共五个人,年纪最大的是一个黝/黑的刀疤脸,看起来很凶悍,还有一个女人,女人很年轻的样子,长相很漂亮,但是温白羽注意到,她的手虽然细白,不过手上有很多茧子,而且不是干粗活的茧子。

另外一个看起来非常猥琐,獐头鼠目尖嘴猴腮,温白羽打量他的时候,他也正用眼睛偷偷打量温白羽。

其中一个人看起来很淡漠,蹲在河边,但是他没有喝水,正晃着自己的手腕。

温白羽注意到他的手腕,竟然是金属的,他似乎没有右手,整只右手都是金属做成的,指尖非常尖锐,乍一看有些可怕。

剩下一个人看起来年纪最小,长相很清俊,但是有点油嘴滑舌的,从竹篓里拿出一个竹水壶,从河里灌了一些水进去,殷勤的递给那淡漠的人,笑着说:“师父喝点水吧,这水是甜的。”

那淡漠的人皱了一下眉,挡开对方的手,说:“不喝。”

那人笑着说:“咱们都走了一上午了,师父一滴水也不喝,徒儿都给你打来了,就喝点吧?”

淡漠的人板着脸,他的嘴唇非常薄,看起来很不好说话,冷着脸说:“我不渴。”

女人笑嘻嘻的说:“小秋儿你过来,姐姐渴着呢,给姐姐喝点儿?”

那清俊的少年站起来,把水送了过去,女人笑着抹了一把他的脸,说:“姐姐就喜欢你这样的,真是嫩,今天晚上……”

她说着,声音压得很低很低,那淡漠的男人冷眼看了一眼那女人。

清俊的少年笑嘻嘻的说:“香姨,真是巧,我也喜欢年纪小的。”

那被叫做香姨的女人一愣,脸上顿时怒起来,说:“死小子,你讨打吗!”

清俊的少年赶紧绕到那冷漠的男人身后,说:“师父,那老女人要打我。”

“好了!”

刀疤脸突然说话了,说:“老鬼,你去问问那个人,他的马卖不卖。”

长相猥琐的人看起来是个江湖术士,他立刻点点头,就朝温白羽跑过来。

温白羽见他过来,那人笑着说:“这位小兄弟,你这匹马卖不卖?”

温白羽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黑马,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不可能卖他的马。

温白羽说:“不好意思,自己还用。”

那长相猥琐的人只好回来了,探头探脑的说:“那小子不卖,这怎么办?”

女人冷笑一声,说:“那还不好办,这地方走一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咱们把他宰了就行。”

长相猥琐的人说:“别别,你看他,长相细皮嫩/肉的,我真是舍不得,要不咱们玩玩再说。”

那冷漠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活动自己的手腕,他的手指一定,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的。

刀疤脸说:“说不定这个人就住在附近,先不要伤人,咱们问问路再说。”

他们几个人在讨论,温白羽又把他们打量了一遍,这些人的包裹非常重,有的竹篓里面还竖/起来了一块,看起来应该是铲子锄头一类的东西。

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全都是练家子,也不像是农夫,手上也都有老茧,刀疤脸一看就是江湖人,那冷漠的男人更不用说,自然不可能是种田的农人了。

温白羽觉得,他们八成是淘沙的人。

这些人看温白羽的样子,觉得他无害,没想到温白羽的耳力挺好,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些人还没过来,温白羽已经自己走过去,说:“几位对不住,我想打听一下路,我跟人在附近打猎,不小心走散了,不知道回去的路,想问一问几位。”

那几个人都面面相觑,没想到反而被先问了路。

刀疤脸的脸上露/出了杀意,那猥琐的人满脸可惜的样子,刀疤脸牙关一紧,刚要抬手袭/击温白羽,那冷漠的男人突然抬手,那只金属的手竟然活动非常灵活,一下压在刀疤脸的肩膀上。

刀疤脸的肩膀被他压得一抖,顿时塌了下去,可见那冷漠的男人手劲不小。

冷漠的男人轻声说:“稍安勿躁。”

少年笑着说:“对不住,我们也是迷路了。”

女人说:“这位小哥/哥,你的马匹卖给我们吧,你瞧我们这么多行李,肩担着很累的。”

温白羽笑着说:“这是友人的马,我现在和他走散了,自己卖出去也不好,不如这样,反正咱们都是走散的,就一同上路如何?我的马可以借给你们担行李用。”

那几个人又开始对看,然后看向了刀疤脸,这里面似乎他是老大,刀疤脸想了想,点了点头。

女人拽了拽刀疤脸,转头小声说:“我说你想什么呢,咱们这次来可是找那寨子淘沙来的,你让这个小白脸加进来,咱们还怎么淘沙?”

刀疤脸说:“先应承下来,等找到寨子,就把他一起宰了。”

猥琐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去,说:“老刀说的没错,说的没错,咱们先带着他,嘿嘿嘿,你没看到长得还真是俊。”

三个人达成了共识,刀疤脸转头对那冷漠的男人说:“唐哥觉得呢?”

那冷漠的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其余几个人似乎已经熟悉他的行/事说话的风格,这好像是默许了。

猥琐的男人笑着对温白羽说:“这位小兄弟,我们老大答应了,咱们可以一起上路,小兄弟你叫什么啊?”

之前万俟景侯已经昭告襄国,国师是叫白羽的神鸟凤凰,温白羽觉得这样告诉他们似乎不太好,于是脑子里灵光一现,说:“我姓温。”

猥琐的男人搓/着手掌,笑着说:“哎呀,温兄弟姓的正好,人如其名,真好真好,我叫……”

他还没有说完,那少年已经挤过来,笑着说:“你看他一张猥琐的脸,我们叫他老鬼。”

老鬼瞪了一眼那小子,但是碍于这小子的师父很厉害,就没有说什么。

少年说:“我叫慕秋,这是我师父。”

少年指着那冷漠的男人,冷漠的男人右手一抬,不悦的拨/开少年的手指。

慕秋也不介意,说:“我师父姓唐,叫唐无庸。”

慕秋又指着那女人,说:“这位你叫她香姨或者香婶/婶!”

女人立刻暴怒起来,说:“你这小兔崽子,老/娘宰了你!”

女人看向温白羽,显然温白羽不是他的菜,说:“我叫香香。”

温白羽:“……”

温白羽对这个名字实在无力吐槽了。

最后是那刀疤脸,就叫他老刀就行了。

这支队伍里面,刀疤脸显然是出钱的,其他人看起来就是搭伙,慕秋的话很多,似乎有点话唠的样子,围着其他几个人说来说去,而且不断的挑衅。

老鬼的眼神总是粘在温白羽身上,那女人则是把眼神粘在唐无庸身上。

众人又开始启程了,刀疤脸的手上有一副皮子的地图,看起来非常老旧,他们似乎在找一个古老的寨子。

这山谷就在猎场的旁边,怎么会有什么古老的寨子?

他们把行李放在黑马的背上,众人顺着河往前一直走,温白羽觉得太奇怪了,他们走的方向,明明就是温白羽来的方向。

温白羽往前走一共没有十步,但是往回走的时候,走了整整一个下午,什么都看不见,好像路没有尽头,河谷一直在延伸,仿佛鬼打墙一样。

众人一直走,走的精疲力尽,少年瘫坐在地上,他看起来是个公子哥的样子,体力也不如其他几个人,累得满头是汗,似乎有些撂挑子,说:“不走了,我累死了!”

唐无庸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冷淡的说:“你回去吧。”

慕秋立刻从地上蹦起来,伸手挂在唐无庸的脖子上,说:“师父师父,徒儿错了,徒儿不累了,还能走。”

唐无庸冷眼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拨掉,慕秋站在地上直打晃,老鬼笑着过来扶他,不怀好意的说:“小秋我背你。”

慕秋立刻摇头,说:“不行,太丑!”

老鬼:“……”

温白羽:“……”

刀疤脸看了看天色,说:“天色不早了,今天肯定找不到了,说不定咱们又迷路了,大家在四周看看,找一些树枝来生火,咱们在这里扎营了。”

大家点了点头,准备到四周去看看,慕秋想跟着唐无庸,但是唐无庸轻轻一挥手,就把慕秋甩在地上了。

慕秋爬起来又要追上去,唐无庸回头,冷淡的说:“你不是累了吗,坐在原地看行李。”

慕秋顿时喜上眉梢,笑嘻嘻的说:“师父真好,师父真体贴,师父对我最好了!”

唐无庸皱眉说:“闭嘴。”

他说着,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了。

其他人都去找东西,慕秋和温白羽留下来看行李。

慕秋将竹篓子打开,里面果然是铲子一类的东西,还有刀子,他们的刀都用布裹起来,似乎是不想让人发现,里面还有大量的干粮,还有好几罐子酒。

慕秋把里面的帐篷拿出来,对温白羽说:“会搭帐篷吗?来搭把手。”

温白羽走过去,他觉得搭帐篷应该是很陌生的事情,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搭的比慕秋还利索,似乎以前老是做这种事情,但是为什么会搭帐篷,好像有些想不起来了。

温白羽一边搭帐篷,一边苦思冥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搭帐篷想到了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是襄王,万万/人之上,可谓是千金之躯,似乎也不可能亲手搭帐篷,但是温白羽觉得,自己肯定见过万俟景侯搭帐篷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

慕秋见他发愣,本来想吓他一跳,刚走过去,突听“嗖——嗖——嗖——”的三声,似乎是鸟叫一样。

温白羽一下就被惊醒了,看向天边的方向。

慕秋的神色一下也变了,这个时候老鬼抱着一些树木从远处走过来,正好听见那声音,脸色也变了,说:“这是你师父的信号?”

慕秋说:“对,师父让咱们快去,肯定是有发现。”

慕秋说着,将地上的行李快速的打包,其他人也把柴火扔下,刀疤脸和香姐也听到了声音,飞快的跑过来,大家都循着声音追过去。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天边依稀有一轮弯弯的月牙升起来,温白羽和那批人追着声音的方向往前走,前面黑/洞/洞的一片。

他们爬上上坡,这座山破很高很高,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峡谷,峡谷的对面还有一座山坡,奇怪的是,峡谷隔着的两座山坡中间,竟然有藤条相连!

峡谷深不见底,似乎下面还有湍急的水流声,山坡中间一道细细的藤条,好像要划破黑夜一样。

声音是从对面传过来的,“嗖——”又是一声。

慕秋立刻说:“不好不好,师父生气了,他在催咱们。”

他说着,蹲下来,把竹篓打开,从里面掏出几个金属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钩子一类的。

应该是滑梭,勾在藤条上可以滑/到对面去。

温白羽手里也塞了一个,慕秋第一个冲上去,把滑梭往藤条上一挂,然后身/体往前一纵,就听“嗖——”的一声,慕秋的小身板在黑/暗中突然滑翔了起来,风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温白羽第一次玩这种东西,似乎有点紧张,使劲抓/住滑梭,学着慕秋的样子,猛地往前一纵,他感觉这东西实在太难用了,比自己的翅膀差远了,往前一纵的同时,顿时觉得抻到了腹部,腹部中一阵奇异的疼痛,疼的温白羽差点就松手了。

两山之间并不远,温白羽随着滑梭一下冲过去,猛地落在地上,就听慕秋“啊!”的大喊了一声。

那声音很大,回荡在空旷的黑夜中,喊声似乎招来了一个黑影,那黑影在黑夜中一下纵跃而来,猛地落在他们面前,竟然是唐无庸。

慕秋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在地上,他的面前有几个人头,几个人脑袋!

怪不得慕秋会突然大喊,慕秋第一个冲过来,结果对面的山坡上,竟然有几个人脑袋,人脑袋就在藤条的旁边,那些人脑袋都破烂不堪,上面被撕咬的不成样子。

慕秋划过来之后,正好撞在那几个人脑袋上,吓得他立刻大喊了出来。

唐无庸见他笨手笨脚的,伸手把他拽起来,慕秋立刻抱住他的脖子,就像一个孩童一样,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双/腿夹/着他的腰,大喊着:“师父有好多脑袋!”

唐无庸“嗤”了一声,似乎一瞬间笑了一声,说:“我只有一个脑袋。”

慕秋吓得都要哭了,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还是个少年,别看平时贫嘴,胆子也颇大的样子,但是此刻眼圈都红了,哆嗦着说:“师父!地上有好多脑袋!”

后面三个人也跟了上来,看见地上的脑袋,就像看到了白菜一样,表情毫无波动。

香姐咯咯笑起来,说:“哎呦小嫩瓜,怎么哭了?快让姐姐瞧瞧,啧啧,你草人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哭啊?看的姐姐真是心动呢,怎么样,今天晚上跟姐姐玩玩?保证让你哭出来。”

慕秋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香姐,说:“呸,放心吧,我/草/我师父也不会草/你!”

慕秋说玩,突然“哎呦”了一声,被唐无庸一下摔在地上,摔了一个大屁墩儿,正好掉在那几个烂掉的脑袋上面,立刻“嗬——”了一声。

慕秋赶紧爬起来,追着唐无庸说:“师父师父,我只是打比方。”

唐无庸瞪眼说:“闭嘴。”

慕秋赶紧闭上嘴巴,其他几个人跟着他们往里走。

过了山坡,前面竟然真的是一个寨子!

温白羽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地方,一个非常古朴的寨子,寨门是用藤条编成的,看起来非常老旧,好些地方都出现了断裂的痕迹。

黑夜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水声,前面的寨子非常高大,但是里面一丝声音也没有。

按理来说现在刚天黑,就算是日落而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睡觉吧,而且这么大的寨子,也不可能一点声音也不出。

几个人都非常高兴,香姐说:“咱们真的找到了!”

唐无庸则是冷淡的说:“等你们的时候,我刚才已经进去看过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什么?!”

其他几个人似乎是同时说出来的这句话,好像非常吃惊。

温白羽越来越好奇了,他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刀疤脸说:“会不会是卖给咱们地图的人有诈?”

老鬼说:“这不可能!咱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几个人王寨子的方向走去,他们发现这个寨子竟然是被河水环绕起来的,四面八方全是水,寨子就建在正中间。

寨门的地方有两个哨塔,这地方建的很学问,好像一个军事营地一样,但是哨塔上没有人。

慕秋说:“咱们上哨塔去看看,那地方高,看得清楚。”

大家就往哨塔上走,他们爬上哨塔,因为人太多了,只有转身的距离,所以挪不开。

温白羽站在原地看着四周,哨塔很高,看的非常清晰,他看了看四面的地形,还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万俟景侯的身影,但是很可惜但是,他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影。

温白羽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寨子里面,而是放在了寨子外面。

温白羽发现,这座寨子很奇怪,他的四周环绕着河水,而河水的外面,竟然环绕着一圈的小山包。

温白羽数了一下,一共是……十二个小山包。

寨子的周围,环绕了十二个小山包。

十二个……

温白羽脑子里“嗡——”的一声,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突然闪过一个情景,一个到处是冰的地方,一口池水旁边环绕着十二个圆墩子,自己突然从高空坠落下来,万俟景侯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自己抱住,然后两个人一起掉入了水池中……

温白羽感觉这个场景很熟悉,好像是亲生经历过,记忆非常清楚,但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温白羽怔怔的看着旁边,直到慕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嘿,睡着了吗?咱们走了!”

温白羽这才回过神来,那些人已经顺着哨塔爬下去了,温白羽赶紧跟上去。

香姐说:“真他娘的晦气,这到底怎么回事,寨子里竟然没人?”

老鬼说:“没人还不好?反正咱们也不是找/人,而是找他们家的坟。”

老鬼说着,笑了起来。

温白羽似乎发现他们说这些话根本不避讳自己这个陌生人,看起来他们对自己的杀心是一定的了,到目前为止留着自己,估计是想用自己当探路的也说不定。

刀疤脸则是说:“虽然是这样,但是小心有诈。”

他说着,又说:“为了节约时间,咱们分头找,一旦有情况就吹哨子。”

虽然为了节约时间,但是也要考虑到安全,最后大家分成三组,两人一组开始在周围寻找。

老鬼立刻就提出来和温白羽一组,温白羽倒是没什么异/议,就是老鬼的目光总是赤/裸裸的让温白羽不是太舒服,但是可以忽略。

老鬼殷勤的带着温白羽往正北方走,笑着说:“温兄弟,累了吧,这一路走的。”

温白羽说:“还可以,不是太累。”

老鬼殷勤的捧出竹水壶,说:“温兄弟,喝点水吧?”

温白羽知道他们的水都是从那条河里弄来的,之前黑马不让他河水,不知道河水到底有什么,所以温白羽摆了摆手,说:“我还不渴。”

老鬼倒是很渴,不是因为活动的渴了,而是看到温白羽就觉得口渴难耐,笑眯眯的喝着水,好像把那水当温白羽猥琐了一样,喝个水也喝的滋滋有声。

温白羽听得头皮发/麻,开始有点后悔跟他一组了。

他们一直往正北的方向走,一路上了无人烟,四周倒是有很多房子,都是用碎石头搭建成的,看起来非常古朴,与其说是房子,还不如说是山洞,房子搭的很山洞很相似,看起来是一只还未开化的古老部族住在这里。

四周有藤甲一类的东西,还有防御的措施,但是奇怪的是,这些藤甲上面全是灰土,灰土的程度非常大。

老鬼用一脸活见鬼的目光去看那些灰土,说:“这他娘的有鬼,这里看起来好像很久都没人住了。”

这一点温白羽也看得出来。

他们在四周转着,处处都透露/出一股远古的气息,这里似乎已经荒废很长时间了。

房子四周的草丛开始疯长,有的已经盖过了房子。

老鬼觉得有些晦气,把那张皮子的地图拿出来看了看,温白羽注意了一下,那皮子上画了一个寨子,寨子的周围有十二个山坡,和他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寨子的后半部分被朱砂圈了出来,那里似乎有什么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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