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笑道:“既然兄台不便相告,我们也就不问了。这样好了,我们走前头,这样总不会再疑心我们跟踪了吧?”
路过如此态度诚恳,那汉子一行人马反而有些惭愧了,连声抱歉后,打马退后,让他们先过。最后到石万嗔三人时,他们仍是想不通他们怎么会凑在一块儿了。
一条官道直通到底,路过一行人超过他们后,加快脚程,不多远果然看到了一队人马整齐威武,扬起道上尘土飞扬,所到之处,路上行人纷纷避让。他们没有追上去,放慢了脚程。
下午时,他们已到了沧州镇上,那队武士没有再前行,反而投宿在镇上最大的客栈。各大残疾门派又追了上来,见武士已经投诉,他们留下少部分人马,大部分则又折返回去了。
路过让胡斐去探了一下,那些武士果然是田归农带领。武士一共二十六人,再加上天龙门的弟子十二人,再加上田归农夫妻俩,恰好四十人。
“夫妻?”路过挑挑眉。看来苗人凤那个被人拐走的妻子也来了。
胡斐道:“田归农出手毒辣,在掌门人大会上树敌太多,只能投靠朝廷保护。各大门派要报仇,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一路尾随,怕打草惊蛇。”
路过觉得这个行径真是好笑。想报仇,不敢;想放弃,不甘心。于是就这么跟着追着,忽往忽退。
“他们可能是在等待什么时机吧。先不管他们,他们若有胆子出手,必要时就帮一把。若没胆子就算了。我们先办正事要紧。”
路过所说的“正事”正是去寻找平阿四,从他那里问胡斐父亲胡一刀所留下的遗书,然后根据遗书指示的去寻找闯王宝藏。平阿四因为担心胡斐年纪小,本事不够找报仇,因此暂时替他保管着这些有关父母的死的物件。
胡斐并不知道平阿四的具体住处,因此颇费了一番工夫才打探到他住在沧州乡下一个小庄园里。只是天色已晚,不便过去拜访,因此也现在镇上找了客栈住下。
入夜,路过正要入睡,忽然听到有人敲窗。他低问了一声:“谁?”
窗外的人没有回答。路过也懒得搭理,翻过身准备睡觉。
那人见没了声息,又敲了两下。路过不耐烦地道:“有事就开口,没事就滚吧。”无论是想调虎离山还是引蛇出洞,最好换个窗户敲,他没那么白痴。
窗外的人又过了一会儿,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才悄声道:“在下浙东祁家剑祁时宁,有事相求。”
路过皱了皱眉,这个陌生的名字他从未听过。“什么事?”
“请兄台借一步说话。”
“需要我重复么?有话就直说,没话就滚。”
祁时宁颇有些踌躇,道:“此事关系重大,请问兄台能否让在下进屋?”
路过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关系重大就别说了。我对别人的秘密没兴趣。”
窗外几个人嘀咕了一会儿,祁时宁放低了声音道:“在下日里曾与兄台有一面之缘,很抱歉误会兄台。我们兄弟现在有一个大仇人,但是大仇人武功高强,如今又势力庞大,我们吃了不少亏,如今苦无他法……”
“要我出手相助?”路过想起白天那个拦路的白面剑客,心中有些得意,这个人本身不大,眼光倒是不错。
祁时宁道:“在下冒昧。”
路过走过去,推开了窗子,只见窗外正小心翼翼地趴着几个人,正中间的就是白天那个拦路的祁时宁。路过倚在窗边,似笑非笑地道:“你们要我怎么相助?”
祁时宁喜道:“大仇人有一把削金断铁的宝刀。我掌门人以及另外十五家掌门人都吃了他这宝刀的亏,我们想先盗走他的宝刀,但是苦于无法动手。”
路过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副画面,一个老鼠洞里,一群老鼠在商量着对付洞外的肥猫。大家都说要想办法给肥猫挂上一只铃铛,这样无论肥猫走到哪里,它们听到铃铛就知道了,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跑。方法不错,但问题是,谁也不敢去给肥猫挂铃铛。
他笑了笑,问道:“所以,你们想要我帮你们盗他的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