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微皱了眉头望着戈雅,一副沉思不解的模样。·首·发
却是没有注意到被自己搀扶着的妲己,‘唇’角‘荡’漾出的一抹笑意。
这般谨慎,可不是一个大家闺秀惯有的习惯,却像是多年的奴婢了。
这么几日的永巷生活,就让一个娇养的大家小姐变成了这副模样吗?
若不是个天生单薄认命的,便是个有心计,够狠心的。
至于究竟是哪种,妲己一时还看不出,不过却也不急,相处久些,总能看得出端倪的。
“娘娘,这里便是梅园了,梅园不大,却是难得的幽静,娘娘尽管赏玩便是。”
刚刚进入梅园所在,戈雅便侧身闪到一旁,很是恭谨的请妲己先行。
“戈雅小姐说的不错,这里果然是幽静的很,不拘是这高洁自傲的梅‘花’,还是这扑鼻而来的香气。”
“娘娘莫要折煞奴婢,不拘以前是谁,奴婢现在都只是永巷中的一个活死人罢了,不敢当娘娘小姐之称。”
“本宫曾经赏过小姐所种的‘药’草,彼时本宫正遭贬黜,禁足娃宫,观小姐所种之‘药’草,感慕小姐之高洁,心中便是神‘交’已久。”
妲己望着一株梅‘花’,仿佛神游物外,虽是说着戈雅的事,却并不去看她。
“当时本宫便想,能种的出那等‘药’草的人,必是个豁达能容之人,却不想,今日一见,很是不同,想来,是本宫误解了小姐,小姐种了那些,不过是闲来打发时间罢了,并无所思所感。”
“娘娘谬赞了,奴婢不过低贱之人,命本似浮萍,全不由几,便是不豁达能容,又能如何?不拘怎样,奴婢安之若素便是。”
“小姐说的自然有理,只是,小姐岂不闻,‘毛’虫虽丑,终能羽化成蝶,若是甘心被雨水打湿了翅膀,便永远没有了绚烂美丽的一日。”
“娘娘高见,只是,娘娘是那皓洁的明月,便是一时被乌云遮了光华,只待一时半刻,便会重‘露’锋芒,却不住那夹缝中的杂草,便是再不甘,再不屈,拼去‘性’命不要钻出泥土,也不过落得被人践踏成泥的命运。”
“小姐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若知道小姐是这般心‘性’懦弱之人,本宫且不需费这许多口舌,便是小姐种的那些‘药’草,不也有出头之机,也会被本宫喜爱,珍之重之的移至暖房之中,‘花’草尚且惜‘春’,小姐却这般自暴自弃,当真可悲可叹。”
“娘娘善心,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此生,命数以定,断无转圜之机,认命,便是最好的归宿。”
“本宫也不是‘乱’施援手之人,若是人不自救,就像永巷外污水中的烂泥一般,不拘怎样,也是扶不上墙的,本宫今儿,只问小姐一句话,小姐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本宫,这许是小姐今生唯一的机会了。”
妲己也不再理会戈雅,只缓缓的向前迈步而行,仿若注意力全然只在满树的梅‘花’之上,再无任何旁的心思。
‘春’荷忙在后面跟着,间或回头望一眼戈雅,心下已是有些了然,难怪主子今日这般反常,原是有所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