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也是有规划的,可自从跟以然一起居住后,喜欢上被她催促的感觉了,明知道到点了要干正事了可就是赖着等她板起脸来教训他。
网上怎么流行这词儿来着,叫受虐,他明显是有那个受虐倾向。
“小爵,你爸爸说没吃饭呢,怎么办?”
以然眼皮微微一阖,神色有些异样,喜怒难测。
冷宸瀚还真难以辨别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跟自己原先预想的完全不同,她应该迫不及待说,“你想吃什么,回家我做给你吃”之类的,要不就是“我们哪里吃下”,都没有呢。
“饿死他。”
小爵这娃可够狠的,声音听起来拨凉拨凉的,冷宸瀚听着心里是哇凉哇凉的。
冷宸瀚闻言,面露愠怒。
“你这孩子,是怎么跟你爸爸说话的,翅膀真长硬了,无法无天成这样了。”
儿子的背道而驰,丝毫没有顾及他的颜面,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小爵心中一震,罕见地在这个时候露出笑容来,“爸爸,你可以污蔑我,但不准污蔑我的人格跟尊严。”
这下轮到冷宸瀚瞠目结舌了,他怎么污蔑儿子的人格与尊严了呢?
“小爵说的也没错,挺有理的。”
以然腔调很正地适时出声强调,她很清楚自己要跟儿子站在统一战线上。
冷宸瀚人生第一次气得想要吐血,相对于小爵的神清气爽,他可谓是萎靡不振。
他本来想着回头对母子俩好点的,毕竟陆晋鉨的一晃而过,有点将他给刺激到了,没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表现自己的诚意,又被这母子两人给联手打击了。
连他说没吃饭,他们都没丝毫的心疼。
他这下是算计不成吃了个大亏,决定闭嘴才是上策。
他是彻底得罪了这对母子,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在他们眼底,都少不了跟错字沾边划上等号。
到家的时候,冷某人也憋着一股闷气,一股脑儿往主卧室冲了,难得没书房。
没心情,自然是不想工作,干脆给自己放假。
以然跟小爵面面相觑,在客厅里看起电视来了,也没有主动当即就主卧室安慰某人受伤的心灵。
小爵不免又犯起了心虚病,握着遥控器的手顿了顿,“妈妈,你真不看下爸爸吗?爸爸好像真的是生气了。”
“生也是生闷气,就晾下他,免得他一得意又翘起了尾巴,之前我们可是为了他跟你爷爷奶奶的事情费心费力,可吃力不讨好,你见到他对我们和颜悦色了吗?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是错的。”
以然觉得有必要跟儿子疏导疏导下。
小爵细细一想,妈妈说得极有道理。
之前他还差点因这事跟爸爸翻脸呢,爸爸也没有真把自己的话放心上,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嚣张霸王态度,还真没差点把自己给气个半死。
“也对,我们不鸟他。”
小爵于是专心致志看起了电视来。
话说在房间寻求安慰的某人,一直等啊等,苦等不到进来半个人影,气得于是洗澡了,打算泡个舒服的热水澡解解气,越泡越窝火。
洗好出后,还是没人,他不敢置信又将房间检查了一遍,没有。
他上床之后,干脆躺着,连湿漉漉的头发也只是随便擦拭了两下,还处于半干状态中。
干巴巴地等了两小时后,他也隐约有了睡意,可某人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赌气赌气着,肚子也跟着不争气咕噜咕噜叫了起来,饿了,晚上的伙食本就对不上他已经被养叼了的胃,哪能轻易让他满足啊。
以然跟小爵在悠然居享受着上等美味,他苦哈哈地吃着打包回来的饭菜,就算是五星级饭店精心烹饪,也无法让他吃得尽兴啊。
如此一想,越想越不是滋味。
以然回房来,冷某人已经睡着了,估计还没有消气,一张俊颜哪怕在睡梦中依然板着,眉头紧蹙。
肚子还让她清楚分明的听到咕噜一声呢,以然还误以为他是骗自己的呢,没想到还真饿着了,这男人,有时候真跟孩子一样,比小爵更无赖更难哄呢。
以前么,觉得这男人冷峻无情又强势,现在他总是展现不同的一面给她看,强势倒是少之又少了,所以她不知不觉间没将他当大灰狼而是当成了灰太狼对待了。
以然洗澡出来的时候,冷某人居然被饿醒了。
他干脆坐了起来,靠着枕头等待某人美人出浴。
以然忘了那换洗的睡裙进,所以出来的时候也没有顾忌,主要还是当冷某人已经在跟周公约会中了。
她堂而皇之出来,没想到这一丝不挂的身子被冷宸瀚在暗色的光线下也看得清清楚楚,看得欲火中烧起来。
他一双灼热的眸子光芒投射到以然身上,以然岂会毫无察觉,她下意识扫视了下四周,偏偏没往床上,本能地用双手遮挡住了三点外泄的春光。
未果,她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转移到了床上,床上的冷宸瀚神色异样地盯着她……
以然轻轻地惊呼出声,遮挡的双手此刻因为紧张踌躇要垂下还是继续下,“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饿醒了不行吗?”
他臭着一张俊脸,以然觉得真是可惜了这张俊颜,总是被他糟蹋蹂躏,连个笑容展露都少之又少。
“行。”
以然嘀咕了一声。
“那你厨房煮点泡面将就吃吧。”
以然吩咐道。
某人不擅长厨艺,煮个泡面以前是不行,现在马虎也能行了,上回非要在自己面前露一手,自然,那碗泡面是进入了她的肚子而非是他那,当然,这事发生在孕前。
“泡面家里已经全部被你扔掉了,难道你忘了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以然还倒是真记起来了,泡面的确是被她给扔了个精光,怀孕后……
“对了,我想起来了,小爵在悠然居是有食物打包回来的,你可以填下肚子。”
以然勉为其难地道。
冷宸瀚咬牙切齿了一会,接着干脆躺下来对着以然翻了个身,他想要的无非是她热腾腾的一句寒暄,而非是她冷冰冰的腔调。
要是她和颜悦色点,哪怕是一碗馊掉的饭,他也能咽下,她现在这样子,根本就不是真心让他吃的。
他好怀念以前对他嘘寒问暖的以然,那个以然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呢?
“生什么气啊,饿坏了是你自己的事情。”
以然不由叹了一口气,然后找了一件衣服披上,她是纯心气他的,把他的欲火都给气得熄灭了最好。
如今也算是达成所愿了,这一点,她自然是不会让冷某人瞧出端倪来。
“我不饿。”
之前还委屈着控诉他肚子饿的某人,这回很有骨气。
“真的假的啊,等下要是真饿了,我可不负责了。”
以然挑衅瞪着某人的背部,一双灵动的双眸里尽是慧黠。
以然没有再劝他,跟着上床睡觉,心里盘算着明天一趟医院看下冷轩逸。
冷宸瀚在凌晨两点的时候胃里是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啊,空荡荡的难受,原来饿得睡不着的滋味是这般的难以言喻,他可谓是真切地尝到了。
他在纠结着在要不要推醒以然的决定中踌躇,最后还是自己悄无声息爬下厨房觅食了。
第二天,小爵大呼小叫着喊,“谁偷吃了我的麻团?”
冷宸瀚缄默不语,面无表情地进了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