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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一章 章幸福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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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5 章

陆晋鉨无疑是幸运的,又无疑是不幸的,他幸运的是他的人生可以由他自己掌控,拥有不计其数的财富,不幸的是他有这样一对可悲的父母跟一个至死不忘算计他的兄长。

当这个案子被警方大力侦破亮相媒体时,引起的轩然大波比警方预测还要来得轰动,世人感慨亲情之廉价,痛恨权力主宰了人伦。

因而,陆晋鉨成了人人同情的对象,赚足了同情票。

陆氏的股价在当日开盘时就呈一字涨停,寻即墨当日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家陪习染,怕她胡思『乱』想,毕竟这是她的娘家,也担心刘家人因此对她有所不公。[前妻,再给我生个娃] 好看的小说 首发[] 前妻,再给我生个娃201

寻即墨向来把习染跟陆家人分得很开,那几个丧尽天狂的,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当成自家人过,所以对于他们被舆论批判得体无完肤时,他心里不起丝毫的波澜。

他唯一在乎的是担心妻子的心情大起大落,陆晋鉨虽说不易,可比起习染还是坚强多了,男人么,任何腥风血雨都能够熬过,女人则不然。

刘家的人并没有因此对习染不公,而是对她更加悉心照料,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所有的情绪,见到这,寻即墨总算是宽了心。

这并不是习染的错,也不是陆晋鉨的错,刘家人哪会分不清这些。

再说,儿子是喜欢习染才娶她进门的,刘家当初也不是为了攀附更大的大树才允许的,他们只是想要更多地弥补对即墨的亏欠,难得他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哪会反对。

何况,习染嫁给即墨后,刘家也得了不少陆晋鉨附赠的好处,陆家是有几个人倒下了,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陆晋鉨才是陆习染最大的坚强后盾。

陆氏。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窗明几净,陆晋鉨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世人都在同情他的时候,他却走神了,指间烟雾弥漫,猩红点点,他却在想那个女人有没有在同情他呢?

不会,他摇了摇头,因为陆家人的自作聪明,将小吴给害死了,以然不知道会不会恨屋及乌呢?

他失笑,继而苦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在乎她的想法。

他最近接触了不少跟她肖似的女人,可是相貌、身形再肖似,终究是形似神不似,无论人家如何撩拨,他都无法动心。

情字害人不浅。

上天只创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方以然,还让她入了冷宸瀚的怀抱,他却眷恋她的温度,她连一丝的遐想都彻底斩断,不留给他。

这辈子,他注定得不到她了,孤独的滋味,可真够难受的,如果能够拥有她,哪怕他变成一无所有,也甘之如饴。

“以然,以然……”

他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为何是如此的缠绵,让他割舍不下呢。

无数个夜晚,他渴望她入梦陪他一晚,都没能等到,拼命工作,世人羡慕他的财富累积速度迅速增长,可是他却没有丁点的欢喜。

因为他知道他的精力只有投注到工作上,才能暂时麻痹自己的神经,忘掉她。[前妻,再给我生个娃] 好看的小说 首发[] 前妻,再给我生个娃201

可是每当闲下来的时候,却又是满脑子的她,她的一颦一笑,为何是如此的难以忘怀呢。

他都记不起过去的他来了,在法国的他,是个散漫注重享受的人,一星期去公司寥寥无几,一个月也没有几次。

他的助理曾经说过,“你是我所见过最懒惰的老板。”

如今他的秘书却屡次提及,“陆总,你又不缺钱,为何这般搏命似的工作呢?”

是啊,他不缺钱,只缺个花他钱的女人。

可那个他愿意予取予求的女人,却不愿意为他停留片刻。

人生呐,就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有那么多的心不由己,有那么多的心有不甘。

他能够预料到的是他陆晋鉨的后半生,绝不会精彩绝伦了。

这世上的女人千好万好,可终究都成不了他的心头好,自然,习染劝过他,说让他睁开眼去正视下别人,肯定会找到适合他的那一个。

他却不信他还会爱上别的女人,这爱啊,实在是太伤人了,他不愿意再去尝试,也不信这世上还有一个能够伤他遍体鳞伤的女人会存在。

以然,我爱你,既然人生不能两全,那就让我这一份爱带着我终老,让这一份残缺的遗憾伴随我的后半生吧。

小爵很生气。

妈妈食言了,原本答应自己顶多五天就来接自己回去,可是他却迟迟没有等来,他可是数着日子一天天过的,不会算错的,甚至还跟姨妈求证了,这回确确实实是妈妈的错。

妈妈是在第七天来接他回去的,小爵嘟着一张嘴巴,把委屈吞回了肚子里,爸爸那眼神可不是和善的,他不能当着爸爸的面跟妈妈放肆。

就算想秋后算账,也要等爸爸不在的时候。

小爵的气很快就消了,倒不是因为妈妈的俯首称臣,而是爸爸私底下跟他促膝长谈了阵子。

爸爸说,“小爵,你有没有发现你妈妈瘦了?”

小爵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也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使然。

他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爸爸对他的表现比较满意,于是继续说,“小爵,你最近要对你妈妈好点,多哄她开心下,她情绪不佳,你妹妹在她肚子里都抗议了。”

小爵很好奇,疑『惑』地问,“怎么抗议了?”

某人一本正经地道,“四处打滚。”这话,也只能骗骗未经人事的小屁孩。[前妻,再给我生个娃] 好看的小说 首发[] 前妻,再给我生个娃201

小爵反复挣扎了下,最后还是被爸爸给说服了,答应了下来。

于是,他不能继续生气,他需要逗妈妈开心,为了妈妈肚子里的妹妹着想,他要当一个好哥哥,这样妹妹一出来,才能欢天喜地认他。

小爵想方设法逗以然开心,以然很快意识到了儿子的过分热情,她不解,“小爵,你最近怎么这么闲?”

小爵额头上顿时落下三根黑线,这都是什么话,还不是爸爸给自己背后做的功课么。

以然是纳闷,毕竟她食言了,还以为小爵会跟自己计较,没想到他这般的大方,着实出于她的意料之外。

“妈妈,我要当个好哥哥。”

这是小爵给予以然的答案,后者茫然,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八成某个腹黑的家伙促成今日一边倒的局面。

她也不去点破,老公给的福利,还是要好好珍惜的。

以然渐渐想起来自己最近有一段时间忽略了冷家两老,因为小吴的事情一直没有妥善解决,以至于她一颗心都扑在了这个上头。

这下小吴的案子水落石出,被她疏忽的事儿也逐一浮出了水面。

冷家两老不喜欢她去,电话她还是要打的。

“爸,我好久没去看你们了,要不我下午过来一趟?”

“不用了,你在家安心休养就是,我跟你妈挺好的,一点也不寂寞。”

“可是我总不能放任你们不管吧。”

以然还是耿耿于怀,冷某人虽说是答应了,可最近也没有见到他付诸于行动,不知道是否给遗忘了。

“以然,宸瀚已经来过两次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冷轩逸听着听着觉得有些猫腻,听以然话里言间的意思,似乎并不知情。

“啊……”

果不其然,以然诧异了,震惊了。

冷某人居然私底下去了两趟了,自己居然毫无察觉,而且他保密功夫也是做得极好,提也没提过。

“我不知道。”

她很诚实地交代了。

“宸瀚这孩子也真是,你也别说他了,估计他怕下不了台。”

冷轩逸越来越有做父亲的派头了,以然觉得冷宸瀚护短的基因还是从冷轩逸这遗传来的。

“我知道了。”

以然又不傻,她也乐于装糊涂,只要冷宸瀚肯去,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他有没有去,冷轩逸很乐意告诉她。

“以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要不是你从中努力撮合,以宸瀚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认我这个父亲了,他对我是恨之入骨,如今他能够释怀,能够抽空来看我一眼,我就知足了。我真不奢望更多了,他如今已经在给我惊喜了。”

冷轩逸的声音难掩激动,还伴随着丝丝的颤动。

“爸,我们是一家人,别提感谢不感谢的。宸瀚这人并不如外界传的冷酷无情,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去爱人跟面对被爱而已。”

以然在为冷宸瀚开脱的同时,不敢居功。

她愿意为冷家两老尽力,愿意让他们跟冷宸瀚言归于好,还是归咎于她觉得冷家两老并不是什么万恶不赦的坏人。

如果他们是陆家两老那样的人,以然坚信会袖手旁观,指不定还会努力划清界线。

所以说,人,还是要存有善念。

冷家两老对小爵跟自己都不错,在宸瀚假死那段时日里,他们任劳任怨帮助自己,根本就不图回报。

以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而且冷家两老是真的后悔了,忏悔曾经的过错。

若说将所有曾经的过错都归咎到他们身上,对他们而言,也太过残忍,谁说冷宸瀚的亲生母亲就没有半点的错误。

要不是她的精于工计,冷轩逸也不会顺水推舟……

因果循环,缘尽于此。

“不管如何,你功不可没。”

冷轩逸并不是一个煽情的人,可他此刻还是念着以然的好。

电话后来到了冷母的手中,从冷母口中,以然得知了更为详尽的一些事情。

比如冷轩逸的病情趋向于缓和,渐渐好转起来了,医生说假以时日,就能出院了,只要不复发跟不增生,那么他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

排斥反应,差不多都被他顽强的意志力给克服了。

冷母还透『露』,“以然,宸瀚来的那两次,走后你爸爸还笑不拢嘴,可开心了,我觉得宸瀚就是你爸最好的『药』物了。”

“妈,宸瀚还会去的。”

以然失笑,冷母这会是急了,不过她也是太在乎老伴了。

她没有亲生的孩子,冷轩逸更多的时候被她当成了她的孩子疼爱。

以然也有这种感觉,在家里,有时候她觉得宸瀚跟小爵都是她的儿子,都需要她的照顾,还不能分心,这两个人会争宠,可不管什么年纪大小,可不管什么尊老爱幼之类的。

两个人还没大没小大打出手过,虽说这样的机会不多,可偶尔发生,还是会让她心里生出一种没由来的满足来。

因为自己,所以这个家更像一个家了。

冷宸瀚没几天又去了一回,这一次冷某人走后,冷母就给以然打电话报告好消息了,还一个劲地追问她,“是不是你要他来的?”

“妈,没有,”以然顿了顿,问起冷母反常的激动来,“妈,为什么你这么问?”

“宸瀚这回来没对你爸冷嘲热讽了,难得说了一句好话。”

冷母没有说出口的是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好话,不过好歹是好话,这贬义的形容词就被她给下意识地去掉了。

“什么好话?”

以然被冷母勾起了好奇心。

“宸瀚他说‘你还想当爷爷就别那么早死’。”

冷母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以然听,以然听得汗颜,脸上的笑容都差点挂不住了,这叫好话吗?

冷母跟冷轩逸最近肯定在医院待出病症来了,这分明还是冷嘲热讽啊,却被他们误认为天大的好话,就差供奉起来了。

苍天啊大地啊,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自己内心这股激『荡』的情绪给强行压制了下去。

事后,以然反复思索这几个字的深意,她心想,八成冷轩逸跟冷母被“爷爷”这两个字给刺激到了,所以还将这话当成从天而降的喜讯了。

其实,冷某人愿意前去看他们,就表明他已经逐渐适应并开始接纳他们的存在了,自己肚子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迟早会见证到那那一天的到来。

所以,叫他们爷爷『奶』『奶』是迟早的事情,实在没必要激动的。

或许是这话从冷峻的冷某人口中吐出来,真真切切又变了味。

冷宸瀚以为他私底下去探病的事情一直没有被揭穿,所以一直是瞒着以然进行的。

这样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过去,冷母本来的头疼冷轩逸不肯住院想回家,渐渐地变成了明明可以出院回家了而冷轩逸却甘愿滞留,每回她提及都被驳回了。

她苦笑,医院哪怕设施一流,可并不像家里这般自在,他的病情医生已经恩许回家休养了,老头子却赖着不走,还不是担心回家以后怕他儿子不肯再来了。

这事,最后还是被捅到了以然那,冷母无奈之下,只能还是让以然给帮忙做做思想工作。

冷母是想要以然做做老头子的思想工作,以然反其道而行之,从冷宸瀚那着手。

这一天,以然难得约了方以媛逛街,方以媛大腹便便,临近生产了,她也不敢走远,张平之索『性』放下悠然居,当起两个孕『妇』的后援团,步步跟随左右。

他不放心两个孕『妇』去逛街,万一以媛有个不慎,以然一个孕『妇』也帮不上大忙。

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媛快要生产的恐惧症伴随着他的缘故,他现在是连以媛一个人独自待家里都不放心,非要亲眼跟着看着才觉得脚踏实地,不然做任何事情都举棋不定。

这种恐慌的情绪笼罩着他,让他根本就无心打理悠然居,索『性』撒手丢给一手扶持起来的助手,让他管理,自己稍微监督下就行了。

“以媛,你别走那么快,慢点慢点。”

张平之这条大尾巴跟着,真的是不尽兴。

方以媛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平之的话真的是阴魂不散,哪怕她去上个厕所的空档,都在耳边萦绕着久久不散,她觉得她都快要疯掉了。

被人紧张是一种福分,原本应该值得庆幸跟高兴的,可是长而久之,就变成了一种麻烦了,对她而言便是一种严重的困扰。

她现在都恨不得平之不要出现在她入眼能够看到的地方,时刻被他监督着行事,没有丝毫自由,也就罢了,烦人的是他那唠叨,唉,她束手无策,苦着一张脸。

她实在是无计可施了,还以为答应以然出来,他能够放自己一马,没想到以然跟着,他还是不放心,非要跟来。

“姐夫,你别那么紧张行不,我姐已经走得够慢了。”

以然难得说了一句公道话,她总算是明白了以媛在电话里的诉苦声了。

张平之这战战兢兢的态度,就是自己也有些受不了,别提以媛了。

“以然,可能是我的幻觉。”

张平之据理力争道。

以然默然,十分怜悯地觑了方以媛一眼。

看来,到她生孩子之前都要度日如年了,她庆幸宸瀚没有用如此步步紧『逼』的态度盯着自己,不然自己也要得抑郁症了。

难得进女厕所,张平之跟不进来,只能在外头焦急地踱步等待。

方以媛进去的瞬间,总算是舒缓了一口气,“以然,我真受不了了。”

“姐,姐夫也是关心你,你想想,有几个女人能够有你这样的福气啊,丈夫寸步不离紧跟着直到你生产。”

以然还不忘趁机调侃,“就姐夫这样下去,你进产房姐夫肯定也要进去的。”

“这样的福气,我真快消受不了了,以然,你帮我想想如何摆脱他的眼线,让他去忙活他正常的事情去。”

方以媛蹙着眉头,耷拉着耳朵,无精打采地道。

“姐,这个我还真没有办法,姐夫这状况,要是真让他去做事,八成也有心无力,你还是委屈下让他跟着吧,你这个月内就要生了,也没有多少日子让他继续跟着了。”

以然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方以媛算了下预产期,心情总算是好受了些。

这个厕所,上的时间还真有些长,后面进来一个女人打断了她们的窃窃私语,“谁是方以媛,方以媛在吗?”

“我是。”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方以媛尽管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条件反『射』应道,站了出来。

“什么事?”

那女人身材比较高,大概一米七五,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方以媛,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丈夫在外头等得都蛋疼了,你还在里面磨蹭到什么时候。他让我进来帮忙看下你在不在,在的话快点出去报一声平安,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搞什么蕾丝。”

以然跟方以媛靠得估计太紧了,又表现得亲密,所以被误解了。

这女人这话音一落,自然引起了不少还没有来得及出去的女『性』观众异样眼神的关注。

方以媛此刻是恨不得有个地洞让她钻进去了,丢脸都丢到厕所来了,张平之这男人,急什么啊。

以然也觉得好笑,她倒是没有为自己申辩。

那女人的视线有些迟疑地停留到了以然隆起的肚子上,“不会吧,你也是个孕『妇』,这年头新鲜的事儿我是见多了,可没见过两个孕『妇』躲在厕所里交头接耳搞蕾丝的。”

方以媛暴走,临走之前,不忘将以然怔愣在原地的以然给一把拉走,还不忘骂那个无事生非的女人,“你才蕾丝,你全家都蕾丝。”

她这回是气得口不择言了,这么幼稚的话,都从她口中迸出来了。

以然乐不可支地笑了。

“以然,你笑什么,那女人刚才说我们什么了,难道你没听到吗?”

这下,方以媛心里不平衡了,以然这怎么看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听到了,姐。”

以然笑『吟』『吟』地回道。

“你不生气吗?”

蕾丝啊,方以媛这是头一回被人误认为蕾丝,老实说她也不是鄙视同『性』恋,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内心抵触而已。

“不生气,我们又不是蕾丝,有什么好生气的,生气才坐证了她的妄断之言。”

以然在这方面,心态还是放得很宽的。

方以媛被她这么一开解,这怒气暂时是没了,被触及的当下是又在女厕门口见到还在不停往里头张望、忐忑不安的张平之。

张平之此时还在挣扎要不要再麻烦下一个进去的女人去帮忙找找自己的老婆,还是自己直接冲进去找好呢?

他自认为后者更能令他彻底安心,可是又怕里头的女人把他当成变态对待,一时之间,矛盾极了。

正当他决定再找个目标拜托下,一抬头,没想到正好瞧到了自家老婆跟小姨子一前一后出来。

他赶忙冲上前去,从头到尾将自家老婆看了好几遍,关怀备至道,“以媛,你没事吧,你怎么上个厕所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害我在外面差点急得不行。”

他这话,没想到正好撞到枪口上了,以然心里为他拘了一把同情泪。

果不其然,方以媛接下来的话,宛若左右开弓,“平之,我不就是上个厕所,你不要大惊小怪成这样行不?”

她因怀孕略显粗肿的手指用力戳着张平之那结实坚硬的胸膛,戳了几下觉得这分明是在自虐,对他而言分明是隔靴搔痒,于是作罢,还是决定秉持着动口不动手的原则。

“你知不知道我被你的急得不行当成了蕾丝,把我当成也就算了,连以然都跟着遭了殃,你都说说,你做得是什么事?”

方以媛本来的脾气真的是温和贤淑啊,这冲得跟呛辣的小辣椒一样的女人,以然还真是有些被震住了,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也只能说这回她是真的被束缚得快变了一个人了,张弛有道对于张平之而言,根本就不受用了。

“什么蕾丝?”

张平之被骂得估计习以为常,条件反『射』的并不是以媛的态度,而是她的话语中的深意。

“你想要买蕾丝的孕『妇』裙吗?”张平之的理解能力真的是欠佳,对牛弹琴道。

以然在一旁听得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灵动的黑眸中闪过了一抹促狭,还不忘趁机怂恿道,“姐夫,我姐还真想买一条蕾丝孕『妇』裙呢,她是嫌贵舍不得,想着快要生了穿不上几回了。”

以然煞有其事的解释,并没有引起张平之的猜忌,他还真当真了,表情一派认真地跟以媛交代道,“以媛,你喜欢就买,别嫌贵,千金难买心头好,我别的给不了你,蕾丝孕『妇』裙我应该买得起的。”

以然落井下石道,“姐夫,那条蕾丝孕『妇』裙真贵,价格令人咋舌。”

以然都说贵,那应该真的是很贵了。

可看以媛便秘似的神情,张平之咬咬牙,“以媛,你要是真的喜欢,我给你买。”

张平之是个务实派,这一点以媛跟他共同生活之前就心知肚明了。

他这下是真的豁出去了,殊不知这仅是一个谎言,她这下气也不禁消了,算了,这个男人还是好的,自己不应该对他『乱』发脾气。

可就是忍不住,谁叫他婆婆妈妈成这样。

等孩子生下来,到时候让他忙得手忙脚『乱』,就没空恶寒自己了。

她脑海中慢慢浮出这样的一幅画面来,平之抱着个哭闹个不停的『奶』娃娃不停地上窜下跳哄,可『奶』娃娃非但没鸟他,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更好玩的是『奶』娃娃趴在他胸口『舔』啊『舔』,想要吃『奶』,他既局促不安又满脸尴尬的神『色』,把她给直接逗乐了。

这样大快人心的日子,即将到来了。

“算了,我不买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方以媛冷哼道,张平之对于化身女王的某人自然是言听计从的,忙点头,也不管自己是否有能力做到。

“以后宝宝的『尿』布都由你一个人清洗。”

“好。”

张平之唏嘘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大事,不过是这么一件手到擒来的小事罢了。

自从以媛怀孕后,他就没让她洗过衣服了,怕闪了腰之类的,孕『妇』不小心可很容易出状况的,他可经不起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他除了不能哺『乳』,其它能够兼顾的,他也希望能够多分担点,以媛怀上这个孩子后,比没怀上心理压力更大,之前唐筛结果的不理想一直如影随形得影响着她。

尤其是快临产了,这种阴影更强烈了,万一,他自然是希望孩子是健康的,他也害怕那个机率,以媛肯定是承受不起。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让她高兴能够让她开怀,不论是什么事,他都愿意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以然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其实谈不上威胁,因为张平之脸上没有半点的勉强,他是完全心甘情愿的。

她其实渐渐生出了些许的羡慕,比如她,就做不到这样对待冷某人。

让冷某人洗『尿』布?

这情形,只能在自己的脑海中yy,真正实施起来,还有些困难,冷某人自己行事都靠的是轮椅。

要是他是个健全的人,或许她也能够敞开心怀对他颐指气使了,因为他失去了一条腿,她潜意识里还是习惯『性』照顾他多一点,包容他多一点,无形中也纵容了他。

或许,自己也应该想点别的,能够让冷某人力所能及的事情。

糟糕,以然猛然想到了曾经自己还欠冷某人一个承诺还没有兑现呢,冷某人不知道忘了没,要是自己自作聪明去拿捏他,说不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是极有可能的事,还是算了。

这逛街还是没有逛太长的时间,很快就终止了。

方以媛还是不忍心张平之鞍前马后伺候着,她的怒气来得快消得也算快。

以然败兴而归,她眼瞅着时间还早,就径自打道去了苏然集团。

没想到扑了个空,冷某人不在公司,小胡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不过,小胡对以然是毕恭毕敬,她可是见过楚总结婚证的人,楚总的老婆大人,她岂敢怠慢丝毫?

端茶送水,可谓殷情备至,以然都有些不习惯小胡围着自己团团转,她最终还是看不过去把人给打发了,“胡秘书,你去忙吧,我就在这等他回来。”

小胡也是爽快人,知道楚总夫人不适应,识相离开了,之前每次来,也多半是这样的情形。

小胡其实蛮喜欢楚总夫人这样的作风的,要是她趾高气扬、耀武扬威、仗势欺人,指不定自己也要暴走。

能够跟秘书和平相处、平易近人的总裁夫人,是多么难得一见,以然没有料到自己无意间的举动,赢得了小胡高度的评价。

冷某人回来的时候,居然是跟苏茹一块儿回来的,这后头还跟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尾随其后。

以然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荣子初吗?

看来他是迫不及待想要回来看苏茹了,他回去后还是头一回得空过来,难为他了。

“以然,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冷宸瀚短暂的一怔过后,立刻推着轮椅朝她靠近,“渴不渴?”

直到给她张罗了一杯果汁喝上了才消停下来,看得荣子初是不敢置信瞪大了眼,苏茹倒是老神在在,一派怡然自得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也指挥起荣子初伺候她。

荣子初抿了抿唇,还是遵照起了她的指令,唉,还以为一回国能够得到她好点的态度对待呢,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冷某人伺候大肚子孕『妇』还能自得其乐、心甘情愿,自己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得,连个名分都没有捞到,这一点,让他独自在温哥华每晚夜不成寐啊。

不是这个担心,就是那个忐忑,每天都要问候上一遍何时给他正名,人家总是女王范儿十足甩他一句,“时候未到”,巴巴地继续追问何时是良机,人家索『性』来个“看你表现”。

扪心自问,他一直觉得自个儿表现真的是挺不错的,不是他自夸,这一点,连他大哥荣易都是举手称赞的。

可要是比起妻奴韩子初跟冷某人,自己的表现似乎又还有待改进,这人比人气死人,要是苏茹一直将他跟她身边那些好男人对比,他总是不免落了点下风。

这回回来,他就是打算让苏茹给自己一个名分的,最近可是加班加点工作,把未来一个月的工作安排都提前完成了,为了这回回来能有收获。

她暂时不能跟自己回去也行,他想要的收获是让她跟自己把这红本本给领了,这样回去他也能安心工作。

成天悬着一颗心,他觉得再憋下去,他迟早要发疯了。

荣子初也没想到有一天恨不得被一个女人给束缚住,以前他更喜欢自由,觉得无拘无束的生活,才是他的最爱。

没想到这世上并不是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以前讨厌女人缠着他,现在是恨不得被某个女人给缠住,可老天爷八成是看他日子过得太逍遥了,不肯放他一马。

报应,这就是报应,这是离开前荣易嘲笑自己的肺腑之言。

原来当你真当真想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得心肝都疼啊,这种滋味,真的是极不好受。

“荣子初,你在发什么愣,我喝完了,再给我续上一杯。”

苏茹使唤起人来,那是一个张狂,荣子初不得不收起他桀骜不驯的本『性』,俯首听她颐指气使。

苏茹好久没这般爽过了,其实早在前几天就知道荣子初提要回来了,可他并没有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回程时间。

今天他打来的这个电话,无疑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她是真的感到开心,他在电话里大声宣布,“我已经在z市了”。

他悄悄地问,“你有没有想我?”

她却口是心非了,“没有。”

让他那一张脸上又刹那的黯然失『色』,明显的急切转瞬间被满心的失落跟伤感取而代之,一个明明理『性』的男人,偶尔感『性』起来,还真是可爱。

她是习惯『性』奚落打击他为乐,真让她夸奖他,她还真是不适应,说不出口啊。

苏茹在心里暗笑,其实她挺高兴荣子初为自己飞过来的,不管他停留多久。

这一次他们分明是在打拉锯战,都希望对方能够为自己低头一下,她没能做到,荣某人做到了。

他停留的这段期间,她想,她或许计划下对他好一点。

当然,不能好太多,这男人,不能宠,一宠就乖张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了,这可不是她所乐见其成的。

“我跟我姐去逛了下,后来不了了之,眼瞅着时间还早就过来找你了。”

以然从实交代。

“你姐快要生了吧?”

苏茹撇下了荣子初,对这话题『露』出了明显的兴趣。

“是啊,快生了,这个月就要生了。”

以然也在等这一天的到来,怀胎九个月,期待的还不是娃出来的那一刻吗?

“我看她的肚子挺大了的,上回无意间碰到,话说她倒是真好笑,还问我什么时候也生个。”

苏茹回忆起来,忍俊不禁。

荣子初狗腿地靠近,“我觉得以然她姐说得挺有道理的,你我也熬了这么久了,迟早都是要生的,女人早点生更容易恢复身材,利于生产。”

苏茹白了他一眼,嘴角牵起,“你这是嫌弃我了?现在年轻的女孩子满街都是,我想肯定有不少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的。我老了,这身材走样是迟早的事,我还真不乐意生了。”

苏茹这话,明显就是说给荣子初听的。

这两口子喜欢当着别人的面打情骂趣,冷某人觉得有些尴尬,以然也不知道如何调和,后来冷某人去办公桌前处理公务去了,以然也趁机走开,将这战场留给这两个见面就不忘争锋相对的人。

其实荣子初的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苏茹早就心知肚明,只是还是有点不平衡。

荣子初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哪会有这样龌蹉的心态,你知道的,我的心很小,装下你后就没了空间了。”

“你的心是不是很小,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又没有挖出来给我量过。”

苏茹被转过身,沉着一张脸。

荣子初真想揍自己两拳,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冷某人可真是损友,离得那么远,这两夫妻都知道隔岸观火,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也不想想都是因他们,自己才跟苏茹两地分居,过着禁欲的苦『逼』日子。

可眼下,他也知道不是时候跟冷某人夫『妇』理论,拿下苏茹才是上上之策,有什么别扭,两个人关起门来床上商讨不更好,一扑、一压,更利于解决之道。

“我们还是早点走人吧,再待下去迟早要被荣子初给记恨上。”

以然欲言又止地道,冷宸瀚十分绅士地给她理了理有点『乱』了的衣领,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几乎黑下一张脸的苏茹道,“好,那我们先走。”

以然垂眼望去,这是一双修长且好看的手,手指干净整洁。

冷某人刻意忘掉了他要为荣子初接风洗尘的念头了,还是跟老婆回家陪儿子过,荣子初这下看上去八成更想两个人独处摆平苏茹。

自己也顺水推舟成全他一回,他这人其实挺有良的。

于是他用眼神示意以然站到他身后,推着他到荣子初跟苏茹这边,保持着两丈的距离,轻咳一声,“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你们用完的我办公室,要记得关门就行。”

他脸上明显的轻笑,有点惹怒了苏茹。

这分明在红果果地暗示荣某人应该对她做点什么,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能做点什么呢,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

“你要滚就快点,别那么婆婆妈妈的。”

荣子初见苏茹都恼羞成怒了,这下也没好气了。

以然抢在苏茹呈喷火龙状态前推着冷某人出了门外,这里头的凌『乱』,就由着他们自个儿去解决了。

刚出门,两人就听到了里头砰砰啪啪的清脆声响起,应该是瓷杯被砸破了,苏茹真够暴力的,这办公室八成明天来之前通知人收拾下。

他办公室不喜欢保洁人员进来,所以一贯都是助理跟秘书轮流打理的,平日里还算整齐有序,也不见得有多少辛苦,可要是经历了荣某人跟苏茹的硝烟弥漫之后,肯定是满地狼藉了。

两人面面相觑之后,以然迈的步伐大了些,这两个人,甜蜜起来腻死人,吵起来也是绝对的惊天动地。

她猜,最后还是荣子初胜了,男人么,胜之不武的方面多着,苏茹再强悍,在某方面,还是不及威风八面的荣某人。

不然,荣某人方才也不会顺着竿子往下欢乐地爬了。

冷宸瀚眨了一下眼,微微勾了下唇,荣子初就自求多福吧。

比起还在长征路上的荣某人,自己还真的是无比幸福啊,有老婆有孩子,老婆肚子里还有一个。

荣某人在苏茹面前还是矮了一截啊,等他弄大了苏茹的肚子,估计才有看头,不过最好迟点,等以然生后再说,不然冷宸瀚有预感荣某人肯定不会再放任苏茹留下来了。

他会明目张胆、理所当然打算把苏茹给掳走,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冷宸瀚阴暗了一把,希望荣子初抱妻成功的路上还是坎坷一把,别太过顺利了。

以然生后,八成还要一段时间不能去上班,找个比苏茹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可真是难,他有意培养了几个,都被他给否决了,不是火候不够就是魄力不够。

可能是他的要求太高了,可是在有些方面,他觉得必须要把关的,不然一旦出了差错,力挽狂澜并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方以媛自从跟以然逛了那会,又过了煎熬炼狱般的几天日子,终于迎来了一个最兵荒马『乱』的夜晚。

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可她却觉得肚子始终不对劲,反复折腾翻来覆去了几回,最终实在是难受,一股脑儿坐了起来。

下面好像有点小疼,跟她之前所研究的阵痛跟宫缩又好像有所不同,这可真够纠结的。

张平之早在方以媛坐起来的瞬间,也跟着坐了起来了,他立刻拧开了床头的灯,着急地问,“以媛,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离预产期还有十天,可医生说了提前十天半个月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所以这几晚他都没睡好,就怕自己睡死了出了状况可就不好了。

“我下面有点疼。”

方以媛也不敢隐瞒,皱着眉头。

张平之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对比他僵硬的表情,她觉得自个儿的表现还算正常了。

方以媛无奈地张了张嘴,她本就没打算事到临头指望丈夫,丈夫这些天的心弦估计快要崩裂了。

“我们去医院吧。”

她还是不敢随意做主,毕竟不是医生,不敢以此作为赌注。

“好。”

张平之听了指令,立刻执行。

“把待产包也给带上。”

临出门之前,方以媛见两手空空的张平之,忍不住提醒道。

张平之赧然地『摸』了『摸』头,这姿势,还真是憨厚,“对不起,我忘了,我立刻就去拿。”

到医院的时候,以媛终于可以肯定的是她羊水大概破了,因为在打车往医院去的路上,她真切感受到身下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张平之本来是要自己开车的,以媛不让,觉得他开车要是手颤抖导致方向盘打滑,可就划不来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打车比较保险。

果然,医生说羊水破了,要求她即刻办理住院手续入院。

她是高龄产『妇』,本身的条件不适合顺产,剖腹产之前医生就跟她商量过了。

张平之在办住院手续的时候,心里紧张得不行,以媛破腹产被安排在第二天早上八点。

这个过程中,张平之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待产房里。

隔壁床的产『妇』在以媛之前被推入产房的,推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可却掩饰不住满脸的喜意,生了个八斤的大胖儿子,全家都为之欢喜不已。

这对张平之而言,是好兆头,对方还大方地将儿子让他抱了下,沾下喜意。

张平之七点给以然打了个电话,以然睡眼朦胧接起了电话,还睡意浓浓着,昨晚睡得有些迟。

“姐夫,什么事?”

“你姐在医院。”

“我姐要生了吗?”

以然这下的睡意全无了。

“是啊,剖腹产定在八点。”

“这么急?”

“凌晨她不舒服就过来了,没想到路上羊水就破了,还算来得及时,入院了就给安排床位手术排在早上了。”

“我这就过来。”

以然闻言,当机立断道。

“我陪你一块儿去。”

当以然挂断电话后,冷宸瀚开始收拾起自己来了,比以然动作还要来得迅速。

眼见冷某人好了自己还没有好,以然便将她打发出去叫儿子起床了,小爵可是耳提面令过姨妈生的那一天要一块儿去的,千万不能将他一个人给遗落了。

以然哪会将他这么大一个人给忘了,这以媛生毕竟是件大喜事,不似上回小吴被杀,不能相提并论。

冷某人敲了敲小爵的门,里头并没有动静,七点了,往常这个时间段小爵都起床了,今天居然难得赖床了,真是匪夷所思。

冷某人继续敲了三下,还是没有回应,他陡然生出了几分不耐烦来。

正打算作罢的时候,门却在这个时候从里面开了,钻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瓜子来,他不停地『揉』着眼睛,还提着正穿了一半的牛仔裤,冷宸瀚细看之下,嘴角抽了抽,上扬了几分。

这孩子,还真是起来得急,那张茫然的小脸上还没有意识到他裤子穿反了。

冷宸瀚这个当爸的挺无良的,这个时候以十分冷静的声音提醒儿子,“你裤子穿反了。”

小爵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果真穿反了,正打算关上门换好,听到不咸不淡的话从爸爸那张欠扁的薄唇里吐『露』了出来,“我跟你妈就要去看你姨妈生小妹妹去了,你要去的话,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搞定你自己的一切,然后出来。五分钟过了,逾时不候。”

小爵这下脑子里轰然被一个炸弹给炸了开来,惊喜交加地差点跳了起来,连语气都难掩激动,“爸爸,我姨妈要生了吗?”

“五分钟。”

冷某人冷冰冰的声音在这一刻真的是如同一桶冷水浇灌在小爵的头顶上淋了下来。

小爵下一秒时间,“砰”的一声将门给摔上了。

冷宸瀚对着被大力关上的房门,静默了几秒,然后缓缓转动轮椅回主卧室。

五分钟的时间,真的很短,很仓促,小爵胡『乱』穿好衣服,随便擦了两下脸,连牙齿都顾不上刷,灌了几口漱口水清洗了下口腔,就拔腿往外狂奔。

他气喘吁吁地跑出去,正好迎上了爸爸妈妈从主卧室里不慌不忙地一前一后出来。

“爸爸,你欺骗我感情。”

小爵忍不住控诉道,手紧紧攥成拳头,气得暴跳如雷。

“小爵,你爸爸怎么欺骗你感情了?”

以然对于儿子突如其来的指控真的是莫名其妙,她不明所以,委婉地问。

冷宸瀚不以为许,他的表现很直接,态度很镇定,“我给了他五分钟的准备时间。”

以然闻言,立刻顿悟了。

她之前提及让冷某人去通知小爵起床,没想到这么一点小破事也生出这么多麻烦来,他分明是无事生非,嫌日子过得太滋润了。

没事捉弄儿子干什么,肯定是刻意存心的,明明知道儿子对他姨妈生小妹妹的事情十分的上心。

“宸瀚。”

以然故意沉下脸来喝了一声,儿子还在生气呢,她这个当妈的总不能一笑而过,或者跟着起哄吧?

“下回十分钟,总行了吧?”

冷某人的道歉缺乏诚意,小爵委屈地扁了扁嘴,以然冷声道,“宸瀚。”这下声音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愠怒了。

小爵看到父亲勉为其难地道歉,“下次我等你,总行了吧。”

虽说还是敷衍,不过小爵已经满意了。

“好了好了,我们快出发,不然都赶不上了。”

司机家里跟他们住的小区有点远,急着出门人家立马赶过来还要等,所以这回冷某人允许以然开一回车,司机也正在往他们这个方向赶来,只要一碰上头,以然就不能再开了。

等到他们到医院如愿见到张平之的时候,没能来得及看以媛一眼,以媛刚被推进手术室没多久。

张平之回答得心不在焉的,他的心情真的是极为复杂跟恐慌,还有一种未知麻痹了他的神经末梢。

他一直在默默祈祷:以媛跟宝宝都要健健康康的。

以然一行人的到来,还是稍微让他有了点底气,毕竟有人陪同跟孤军奋战又有所不同。

他听出自己讲话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颤抖了的,可就是克制不住。

冷静不下来,真的是冷静不下来。

小爵被妈妈推出去去安慰一贯相处融洽的姨夫,他轻轻握住了姨夫的手,姨夫的手,真的是冰凉啊。

“姨夫,你在害怕吗?”

小爵轻声问,姨夫并没有挣脱开自己的手,表明他是需要一个人的精神安慰,他只是个孩子,成不了姨夫精神上的寄托跟支柱,只能适当地阻止他胡思『乱』想下去。

等姨妈出来,需要姨夫忙活的地方多的是呢,姨夫应该顶天立地,撑起姨妈的一片天来,断然不能委屈了他的小妹妹。

在小爵的心目中,如今是妈妈排第一位,妈妈肚子里的小妹妹排第二位,姨妈肚子里的小妹妹排第三位,接下来是爷爷『奶』『奶』排第四位,最后才轮到他那个可恶的爸爸。

以前那个一心一意护短对他宠爱有加的爸爸,已经见不到踪影了,让他无比的怀念牵挂啊。

他能够预感得到,当小妹妹出来后,爸爸肯定还是要跟自己抢的。

他一定要当小妹妹心目中优秀完美的大哥哥,让爸爸靠边站。

小爵臆测出来的美好腹稿图是这样的:自己跟爸爸一块儿站在小妹妹的面前,然后妈妈让小妹妹选一个她最爱的人,爸爸抛出了不少的橄榄枝引诱小妹妹,小妹妹不为所动,勇往直前地扑入了自己的怀抱中。

小妹妹的声音可真好听啊,比天籁之音还要来得动听不少,娇娇软软地喊着,“小爵哥哥。”

他觉得心都快要膨胀了,幸福得甜蜜极了。

他抱着小妹妹欢天喜地转悠了一圈,看到了爸爸那张黯然失『色』的俊脸,阴晴不定,真是畅快淋漓啊。

追问他跟爸爸的梁子到底是何时结上的呢?

或许是那天在医院的病房里自己义正言辞反驳爸爸开始,这个苗头之后,爸爸就不忘利用各种机会趁机打压他,行为真的是很小人啊。

“小爵,姨夫是在害怕。”

当着一个孩子的面承认也不咋的,再说他真的此刻在诚惶诚恐啊。

“姨夫不怕,有小爵在呢。”

小爵不伦不类的话,还真让张平之沉闷的心情真的轻松了不少。

“姨夫不怕,不怕,真的不怕……”

张平之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宛若真的念着,就会显灵了一般,令人失笑。

以然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等待,早上来得及,都没吃早餐,这会还真有点饿呢,一家三口都没吃,不对是一家四口,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她以为冷某人给忘了,没想到隔了一会儿,他就张口了,“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还是等会我姐出来后我去买吧。”

以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毕竟有些不便。

可又不想错过以媛出来的那一刻,真的是矛盾,宁愿肚子多饿会儿。

“不行,我女儿不能饿着。”

这男人,坚持要去,“我去。”也没有再给她犹豫的机会,就率自决定了。

“宸瀚,还是让王叔去吧。”

以然在他轮椅推出去两步之遥的时候,猛然想起了还有个人能够帮忙。

冷宸瀚适才也的确把王叔给忘了,听以然这么一提醒,也觉得还是让王叔去。

司机这会正在吃早餐,一听,立刻就去买了,张罗了四个人的食物来,『乱』七八糟买了一堆都是路边摊。

冷宸瀚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张平之见状,“你们没吃早餐来啊,不早说,早说我就让悠然居的人送点来。”

以然正要伸手拿来吃,被冷宸瀚给一手拍掉,“路边摊卫生没保障,还是让悠然居那送来吧。”

王叔的脸,都涨得通红,急急忙忙为自己澄清,“这家医院周边没有什么好点的早餐店。”

“我又没有责怪你。”

冷宸瀚垂下了眼睑,张平之见王叔局促不安,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还是息事宁人,他忙着担心里头,可不想寻事生非来着,于是道,“等会悠然居送来的食物,你也留下来一块儿吃点。”

小爵这人很会笼络人心,比起他爸爸来,更为处理人际关系,当下拿起了几样,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还不停称赞道,“王叔,我觉得天天大鱼大肉吃惯了,偶尔清粥小菜也是挺开胃的,他们不买你的帐,我买就是了。”

这孩子,王叔哭笑不得,不过被他这一搅和,这氛围是一点也不僵滞了。

以然松了一口气,她还正寻思着说些什么来缓和尴尬呢,冷宸瀚也不想想王叔任劳任怨一直没有二话,随传随到,当然是拿了不菲的薪水,可有些人就是不安分,王叔这人老实着。

他拿老实人出气是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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