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充耳不闻的兀自坐下,端起了一个小碗,闻了闻。
“白果羊肾粥。”挑了挑眉,“昨日才迎了新夫人,今日就要补肾,这其中的奥妙也是引人遐想。”
洛月升叹了口气,也坐在了一旁。
“昨日,你没去喜宴。”
白灼夹起一块乌米糕,“没去,在补眠。”
“我倒是去了。不仅去了,还喝了苏情敬的茶。那茶本该是敬给你的。”洛月升瞅了身旁认真进食的人一眼。
白灼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手中的筷子伸向了精致的小汤包。“那不挺好,看着她跪在跟前敬茶的模样,你应当是舒心的,不是么?”
“舒心?”洛月升冷哼了一声,“她便是跪着又如何?心里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心不甘情不愿。她有王爷宠着,日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花样。”
“可她还是得跪着。她就是不愿意,见到你也得行礼叫一声姐姐。她就是不情愿,见到我也得跪下,叫我一声王妃。”
“可她哪里会一直安安分分的!你难道忘了一个月前她是如何害你落水,还各种陷害污蔑的么?”洛月升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夏恩急忙扶住她。
白灼抬眼道,“确实忘了。”放下手中的筷子。“一个月前的事情我都忘了,大夫说可能是溺水太久导致的,难道月升你忘了?”
洛月升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强行塞进嘴里一颗鸡蛋,噎的自己胸闷气短头晕眼花。
她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白灼,脑海里止不住的回忆起了一个月前的事情。
二月的春风像是剪刀一般刮得人脸颊硬生生的疼。洛月升拿着鸟笼,带着鸣悦在王府内的静心湖边散步。
抬头看了看,发现天色不早了,便打算转身离开。却突然听见身后远远地传来“扑通”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洛月升回头一看,发现不远处的湖心亭里站着两个人,而亭子外的湖水里似乎有一个人在一边挣扎,一边喊着“救命”。
洛月升没想太多,将鸟笼放在一旁,便冲了过去。
到了湖心亭,发现这两人竟是苏情和她的丫鬟绿罗。再往湖水里定睛一看,落水的竟然是王妃!
洛月升的脑子一下有些懵住了,她呆呆的望着湖水中似乎快要支撑不住的王妃,又看了看湖心亭里一副事不关己表情的主仆,有些颤抖的开口,“你们这是要谋害王妃?!”
王妃的呼救声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在水中的挣扎声也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
只见苏情睨了她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了一丝轻蔑的笑,“不是我要谋害王妃,而是你要谋害王妃和奴家。”说罢,便身子往湖里一倒,整个人就落进了水中。
一旁的绿罗这才大声的开始呼叫,“救命啊!杀人了!二夫人把王妃和苏姑娘推进湖里啦!快来人啊!”
洛月升惊恐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变故,竟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闻声而来的家丁侍卫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洛月升的呼吸也越来越紧,苏情还在湖水里死命的挣扎,而那里已经看不见王妃的身影了。
绿罗的喊叫声,侍卫们下水救人的声音,聚拢过来的下人们在一旁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是一只手紧紧地掐住了洛月升的脖子,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不明白。
耳边似乎传来夏恩焦急的呼喊声,“二夫人!二夫人!”
她不想听,不想听!
眼前一黑,就这么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