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叶锦卿对自己说着。她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棋局,黑白分明的棋盘又从她的瞳仁中印出。
忽的,那印着棋局的瞳仁轻晃。砰,啪,那个白子终是从她手中滑落,划过棋盘,又摔落到地上。一阵急促的玉环相扣的声音又紧接着响起。只见本是坐着的叶锦卿已经站在矮榻上。
站起后,那棋局看的更分明了,那被黑子重重包围的白子竟隐隐约约有了字形。叶锦卿从矮榻上跳下,顾不得地凉,鞋子也不套上,就这样三步两跳的来到桌前。
随手从笔筒中拿出一只笔,随意蘸上墨汁,扯了一张纸,便画了起来。叶锦卿凭着对刚刚下的棋局的印象,在纸上画着。开始的笔势如作画一般,可慢慢笔风渐改,竟有了行书的影子。
将最后一笔补上后,叶锦卿看着出现在纸上的那个字。“玄”叶锦卿不自觉地念道。
方才她在思索那颗白子该如何落下时,脑中忽的想到在这棋局中黑子一共出现了四次杀招。而当她仔细回忆每次黑子暗藏的杀招时,那被她刻意忽略的白子棋路就格外清晰。也就在那时她才发现那四次的白子格局与行书的笔画很是接近。她就大胆猜测,那些白子的格局或能拼合起来变成一个字。
由于叶锦卿并没有能将棋局补完,对于第五次白子的格局她也就模糊的有点想法。所以在尝试了好几个字后,方才出现了纸上的这个玄字。
写完字后,叶锦卿也管不了这个字的含义。随意将书桌与棋盘收了下便推开了书房的门。五儿听见开门的声音,循声望去,却是被叶锦卿的样子唬了一跳。
今早叶锦卿穿的是她一向喜爱的烟青色,这颜色虽好看却也易脏。但叶锦卿每次穿,到了傍晚脱下时也还是如清晨刚拿出时一样干净。可今天才一个上午,叶锦卿的袖间与胸前就沾上了大片墨汁,就连一向白净得小脸上隐约有几道墨痕。
“小姐。”五儿不由地拔高了声音唤到。
叶锦卿却立即用手捂住耳朵,撅起嘴巴不满道:“五儿,你吵的我脑袋疼。”说完,还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五儿被自己小姐堵的说不出话,只好道:“我的好小姐,那我们先去把衣服换了吧,夫人要是看见你这幅样子,那可就不好了。”见五儿识趣地没有碎碎念,更怕被自家娘亲看着这幅样子而念叨,就乖乖地回房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