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郭坤继续讲道:“其后,大帅又指责本国婿军容不整,有辱军威,说本国婿头上银盔佩戴得不成体统!好!大帅英明!本国婿也是与大帅深有同感,真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呀!但是,这头上银盔是我天元帝王,也是本国婿的父王允许批准本国婿挑选佩戴的!至于原由,本国婿有资格不明其因。倘若大帅不信,现在就可派人返回王宫询问。如此,那大帅后语中对本国婿评价的不自检点,不遵肃纪自然也就不成立了。既罪证不成立,本国婿也就不必受到大帅的惩罚了!”郭坤那讲话声音越讲越大,:“哎!对了!”郭坤左手抬着头盔,右手向腰间抹去,瞬时手中多了一物,郭坤拿捏此物,在元靖眼前一举:“大帅上眼!这是道教行牌!嗯!”言讫,郭坤向元靖公主微微颔首,竟有一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彼此心照不宣之意。片刻,郭坤迅速将行牌藏回腰间。郭坤轻咳一声,再次对视元靖公主,小脸竟微微扬起,双目微眯。
此时,行军队伍静得出奇,这行军队伍中只要目能所及耳能所闻的将士们皆是屏住呼吸,静待下文,一股紧张气氛蔓延开来。
元靖公主此时脸罩寒霜,眼中杀机瞬现,郭坤那慢条斯理的答辩以及连连的自称国婿,使元靖气得咬碎银牙。但那郭坤手中出现的道教行牌却使得元靖公主心生顾忌。正自僵持犹豫时,杏儿银甲驾马回至跟前:“禀大帅,前方十里,便是天狼山谷,出谷口再行五十里就是武灵关。”
元靖闻听冲着郭坤微微颔首,手中马鞭向天一指:“传我帅令,急速前行。”杏儿应诺下去传唤帅令。元靖那绝美脸上已现青色,猛一咬牙,打马前行。大军立时加快速度向前行进。郭坤马上得意得一撇嘴,左手垂下,头盔盖眼,跟随前行。身后马上捧剑的刘大脑袋瞪圆双眼,望向主人背影只觉瞬间放大!伸舌一舔肥唇,圆脸上扬,紧紧跟随而去。
天狼山谷,位处天元帝国境内西南,谷长十余里,两侧高山陡耸,树木繁茂。谷道狭窄,只可两架战车并行。在两侧山顶俯视谷道,形似一匹野狼侧卧,故美其名曰天狼谷。元靖率领的十万本部大军,进入谷中。由于元靖下令急速行进,而那谷道又是崎岖难行,一时间人喝马鸣不断。
郭坤所驾马匹实为一匹普通坐骑,蹄下山石凌乱,那马行进甚是摇晃颠簸。郭坤抬起头盔偷眼观瞧元靖。此时那元靖公主坐下良驹,却稳健而行,速度不减,马上元靖稳如山岳。郭坤见状,心中气节,右手挥使马鞭,急急抽打,欲要与元靖并驾齐驱。那元靖仿似知其心意,双腿紧磕飞虎韂,不缓不急与郭坤拉开一定距离。郭坤见状,犟性大发,更是猛抽胯下马,紧紧追上。怎奈抽打过急,那马也确实平凡,蹄踏崎岖之路,摇摆加剧。马上郭坤全然不顾几次险险跌落,硬是向元靖驾马贴追。几息间,郭坤死抓缰绳,咬牙已然靠近元靖,两马已是并行,怎料到,此时郭坤那马一蹄失空,瞬间向侧方栽倒,马上郭坤瞬时侧栽倒向元靖,慌乱间单手托开缰绳,空中胡乱舞抓,竟电闪般单臂搂上了元靖的肩头,坐下马向下沉去,郭坤两脚瞬间脱镫,左手已不再扶托盔沿,本能的改双手搂抱住元靖脖颈,以防落地。
顷刻元靖气羞交加,顿时愣在马上。那郭坤如同孩童扑母怀般,紧紧与自己贴附,急促的呼吸,气吹脸侧。元靖凤目圆睁,脸上泛红。
异变突生,一声破空响过,众人皆不待反映,“当”的一声巨响,一支长约五尺有余的巨型羽箭射在郭坤那特大号头盔之上,火星闪过,羽箭崩落,郭坤瞬间被震得从元靖的马上另一侧翻落而下。
仅两息过后,元靖近身的银甲护卫挺矛持盾将元靖护在中央,“刺客,戒备”声响彻开来。元靖两次受惊,猛然觉悟醒转,向山谷上空看去。
瞬间山谷两侧山顶之上出现四人,全身黑衣蒙面持弓,片刻向元靖处开弓攒射。元靖公主身前杏儿等五女子瞬间将元靖扶下马来,全体护卫手持圆盾顺势高举遮挡。前后行军中弓箭手立时向山顶反射。怎奈两侧山峰甚高,那上顶四人毫无顾忌,竟边射边拨挡那些没力之箭。
那山顶四人所发羽箭皆是五尺巨箭,每箭竟将护卫手中的圆盾瞬时射穿,转眼护卫接连倒下。而那山顶四人仿佛已胸有成竹般至元靖于死地,攒射竟不缓不急,甚有戏弄之意。元靖渐渐破绽大开。杏儿等五女子手中立现长鞭,向那攒射而来的巨箭抽打,怎奈那羽箭力道甚是强大,震得五女子手腕发麻,毫无见效。一时间险象环生。
郭坤此时趴在地上,眼前金星乱颤,头痛欲裂。几息后,缓解过来,顺势望向两侧山顶,竟发现两侧山顶每侧两人向下攒射,顿时明白刚才情由。瞬间惊怒交加,心道:“妈的,多亏老子佩戴的是天元远古名将遗留的护灵盔,不然今天我命休矣!大是大点,真能保命呀!”郭坤暗自庆幸后,双眼微眯,瞬间从腰间万宝囊中抽出一张大弓,一壶羽箭。那大弓长及七尺,弓身黑色古朴,细看内侧弓腹处上下共镶嵌七颗极小的金色宝石。再看那羽箭皆是三尺有余,箭身暗黑,暗绘螺纹缠绕。箭头长锐,箭头根部镶嵌一颗极小的金色宝石,尾羽短细。
郭坤将头盔悄然摘下,放在身边。缓缓起身半蹲,迅速取箭搭弓,瞄向山顶。
此时元靖正在众人护卫下尽力躲闪,怎奈掩体越来越少。见那攒射而下的羽箭惊奇不已。猛然心头一动,情急下目光找寻郭坤,突发现不知何时郭坤已然发髻散披,头盔摘下,竟在身侧半丈处半蹲张弓搭箭瞄向山顶刺客。心神微思间,只见那郭坤弓开满月,后手在羽箭尾处明显捏动四次后,瞬时羽箭穿空,向着山顶射去。元靖顿时眼随羽箭跟向山顶,片刻,大惊失色。
郭坤所发羽箭在笔直向上穿空后,及及高达山顶后却诡异的在空中画出弧线,那轨迹无可琢磨,片刻羽箭竟骤然加速,电闪般射中山顶一人,箭透其颈后,竟未力绝,瞬间又是箭穿另一刺客颈部,接下来,更加诡异,那支羽箭竟再次加速在空中画过一道弧线向着对面上顶二人射去。速度较之以前更加迅速,那二人电光火石间惊意未消,顷刻箭送黄泉。那支羽箭贯穿四人后,恰恰飞至谷道上空,片刻力竭垂直坠下。
这神奇一幕,细眼者不下千人。顿时山谷沉寂无声。元靖猛然回想起军校场比武招婿来。“第一名,羽箭三十八牌,射中三十五只!”的礼宾士话语耳边立时响起。看向郭坤,花容失色。
片刻,郭坤瞬间将弓箭向腰部一抹,弓箭瞬间消失。望向身旁几名兵士沉声道:“上山找出刺客尸体,还有把本国婿刚刚所射发的羽箭捡回来!”
几名兵士瞬间从惊呆中醒转,连续应诺而去。
郭坤挺直身形,双手捋顺发髻后,从容捡起地上那特大号银盔端带于顶,全然不顾上千双目光惊奇望向自己,来至坐骑前,轻轻晃动头部,抓紧缰绳翻身上马。左手抬起头盔前沿,俯望一脸迷惑望向自己沉思的元靖公主,悠然道:“大帅受惊了,请恕本国婿灭敌缓迟之罪!请大帅上马!”
元靖望向郭坤,那一副惊奇迷惑神情片刻消失,脸色竟有些漠然,转换身形翻身上马,停顿片刻,平淡道:“三军出发,火速通过天狼谷。”
一声令下,大军继续前行。皆是提高警惕,紧握兵刃,谨慎而走。
元靖公主驾马放慢速度,有意无意间与郭坤并驾齐驱。半晌,微微转首,望向郭坤。此时那郭坤仍是大盔盖住上半张面孔,只露出鼻孔嘴巴。元靖侧望片刻,转望前方,沉默不语。
“大帅莫要多想,国婿救护公主理所应当,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本国婿临出征前曾在太子面前起誓,即使本国婿粉身碎骨日后也要保公主安全。”郭坤平淡轻语。
元靖闻言,娇躯微颤,又是望向郭坤片刻,眼中仿似多了莫名意味,驾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