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望向肖林背影做个鬼脸随即跟上。
两人所处山峰要高于青沙口所属山岭,二人一个‘鬼影迷踪’,一个瞬移,飞快向山下急行。突地二人行至半山腰处,猛然皆是停止步伐,瞬间蹲下身形,迅速凑在一处。
“青沙口两侧山顶有人!”安博凝重望向前方。
“不仅有人,而且有很多人!”肖林脸色沉重。
二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后继续望向青沙口两侧山峰。那两侧山峰上树木及其茂盛浓密,单凭远观并无异样。但两人皆是感查到有众多气息隐于其中。
“是伏兵!”肖林低声道。
“就不知道是哪国的伏兵!看来这里要发生战斗了。我们过不去了!不然我们绕远些,再回折清幽关!”安博望向肖林低声道。
肖林闻言回望安博,突地浑身一颤,毕竟对眼前这位“妙龄少女”还是未得适应。片刻,肖林望向青沙口处双眼微眯道:“应该是我们天元帝国的伏兵,这青沙口谷道是东西走向,以东便是天元国境,如若是南阳军队早已挺进,何须设伏!嗯?这青沙口也是两国界线,如今开战多时,怎么此地还未发生战斗?”
“哦!是这样的。青沙口谷道是浮沙路面。人不得通过的。”安博道。
“浮沙路面?那是什么路面?”肖林不解。
安博随即委坐于地,低声道:“这青沙口之所以称之为青沙口,是取这谷底浮沙所名。谷底尽是浮沙,沙粒细小,这浮沙路面只能约载半斤之重,如有超出,立即沉陷。而且深度难测,一旦沉入,毫无生还。据说在此地已淹没无数生灵。因此,也有人称此地为青杀口,杀是杀戮之杀。此地是自然孕育而成,追古无考。天然一块绝地,当然不能在此设为战场了。如此也是一道军队不可通过的国界屏障了。”
肖林闻言感叹,但随即眉头微蹙,低声道:“既然是绝地,那为何这两山顶还设伏兵,难不成南阳军队还在这青沙口通过?”
“嗯!”安博亦是心中不解,:“对哦!在绝地埋伏什么哦!”随即望向肖林道:“我们下步怎么办?在这等待观察还是远远绕过青沙口去往清幽关?”
肖林沉吟片刻,低声道:“不如我们在此观望。我总觉得此地将要发生异变。”
“嗯!也好哦!很蹊跷哦。我们在此观望吧。”安博连头赞许。
“臭婆娘!本国婿首次请命出战,是瞧得起她,竟然让本国婿去青沙口送军粮!拿我当什么!当伙夫!岂有此理!天理不容!若不是本国婿英明神武,风流倜谠她在天狼谷早就被射死了!本国婿一箭崩死四名刺客,如此大能竟然不重用于我!气煞我也!哎呦!”郭坤正抱怨着,脚下一滑,瞬时栽倒在山坡之上。
身旁搀扶的刘大脑袋急忙一手抱着宝剑,一手扶起郭坤,低声道:“少爷,不要这么大声讲话了,兵士们都在看你呢!少爷,我看你还是把头盔摘下来吧,你这样是看不见路的。”
郭坤摇晃站起,猛一抬头盔前沿,恶狠狠望向刘大脑袋:“什么大声小声的!本国婿想怎么讲话就怎么讲话!就是传到元靖耳朵里又能怎样!大材小用,让本国婿当解粮官!那两个叫张全,国庆的却协助坚守清幽关!还走什么山路!这哪有什么路!大头,你是怎么搀扶本国婿的,再要摔倒,就地正法!”
刘大脑袋望着此时已近半疯的郭坤,心惊肉跳,连连应诺,一只胳膊立即挽住郭坤一侧臂膀,继续行走。
那郭坤顺势将扳抬盔沿之手放下,又是盔压半面,臂依刘大脑袋如同盲人跟路。片刻,郭坤火气渐消,低声道:“大头,前方还有多远到青沙口?”
刘大脑袋闻言望向前方,肥头左右摇摆,片刻道:“不知道啊少爷,这山上都是树木,看不到远处的。快了吧。少爷,不然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也累了,而且好饿啊!我们先吃饭吧!好不好啊,少爷?”言讫,刘大脑袋的腹中响起水流之声。
郭坤顿时身体一滞,迅速委坐于地。将盔沿抬起,望向身后。此刻,身后足有千余名兵士排成一字长龙跟随。每两名兵士一前一后驾一辆单轮推车,推车上尽是食水。皆在山上行走,因这山上树草繁密,因而举步维艰。
郭坤蹙眉观望片刻,向身旁一名军校官道:“传令,暂时原地休息。”
那军校官闻听,面现犹豫,沉吟片刻道:“国婿,嗯,大帅曾下令,押运食水至青沙口两侧山峰,途中不得耽误片刻。嗯,国婿,这。。。。。。”
郭坤歪头望向那军校官,小三角眼微眯道:“怎么?我说话你不听是不?”
那军校官闻听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躬身道:“小人万万不敢,只是大帅下令,押运食水不可耽误,青沙口将士们已然无有补给了,急需后勤供应。临行前大帅特地命小人时刻提醒国婿。此次如能及时补给青沙口,是大功一件。”
“咦?”郭坤小三角眼一瞪:“她怎么没和我说!还大功一件?”郭坤不由沉思。片刻,眉头一蹙,:“这婆娘还是很会用兵的!此番调度必有不可告人见不得光的秘密!会是什么秘密呢?”言讫,垂头沉思。
片刻,那军校官吞咽几次口水,仗着胆子,轻声道:“国婿,要不我等继续前行?”
郭坤仍是垂首不答。那刘大脑袋顿时瞪向那军校官:“走什么!先吃饭再说!多饿呀!我的肚肚都咕咕叫啦!”。那军校官望向刘大脑袋顿时脸部一阵痉挛,垂头不语。
“走!”郭坤猛然站起,:“快速前进,大头!搀扶本国婿!”
刘大脑袋顿时面现苦涩,起身搀扶郭坤继续前行。军校官大喜,忙向身后催促兵士跟上。
“将军,兵士们已然军粮告罄了。来时随身携带的干粮都已经吃完了。而且这山上并无水源,如此下去,兵士们恐怕挺不住了。”一名裨将躬身向一银甲少将军低声禀报。
那银甲少将军眼望山下,面色平淡道:“对面山上滚木雷石准备得如何了?”
那裨将见银甲少将军并未回应自己的禀报,亦是不敢多问,只低声答道:“对面山上也已准备就绪。”
“嗯,”银甲少将军微微颔首,转望那裨将低声道:“传我将令,本将心知兵士们劳苦,两日急行至清幽关,又寄马边关徒步赶至这青沙口。掐指算来自帝都出征至今已有四日,皆是疲惫不堪。但歼敌之时即刻到来,莫要功亏于溃。待此次大获全胜后,本将定禀报大帅则皆有重赏。去吧。”言讫,又是望向山下,面色平淡。
那裨将垂首应诺,眉头一挑,转身离去。
银甲少将军片刻心中一叹:“父亲大人,上苍定会保佑你重病痊愈的。儿王栋不会辜负父亲期望,定痛杀南阳侵寇。”片刻,浓眉微蹙,心道:“就不知这大帅预测,是否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