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夏凝视着他,冷冷道:“我只问你几个问题。”
安然之苦笑道:“别说几个问题,就是十几个问题也不是问题。”
宇文夏道:“你跟血衣楼是什么关系!”
安然之道:“既有关系,但又没关系。”
宇文夏一挑眉头:“哦?”
安然之摊开手:“我若真是血衣楼的人,又怎么会坐在这跟你闲聊。”
宇文夏点点头。
安然之道:“真正血衣楼有关系的是李极,我只不过是他手里杀人的工具而已。”
宇文夏道:“既然如此,你的武功又该如何解释?”
安然之想了想,道:“我的武功的确是出自血衣楼。”
宇文夏目光更锐利,慢慢的接着道:“那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安然之仿佛不敢直视他,瞧着桌面,低语着:“我只不过是跟他们学了些武功,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李极的手下的杀手而已。”
李极的仇人很少,是因为死掉的实在太多了,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宇文夏道:“血衣楼的武功,可没那么容易传出来。”
安然之道:“李极当然付了报酬,足以让血衣楼将武功传出来的报酬。”
宇文夏似乎想到了答案,但他还是问了出来:“什么报酬?”
安然之忽然抬起头,一个字一个字的道:“震天雷!”
第五小楼不禁倒吸凉气,失声道:“那血衣楼岂不是......”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这种东西会有多大的杀伤力。
宇文夏眉头轻皱:“前些天遇见的血衣楼刺客,看上去可不像有震天雷的样子。”
若是客栈那刺客扔出来的不是飞针,而是震天雷,恐怕当时没有一个人能或者走出客栈。
詹云然也不能!
安然之点了点头,道:“的确,我只知道,李极给他们的是制作图纸,我想血衣楼可能至今也没有真正做震天雷来。”
三人沉默下来,没过多久,就听见“吱呀”一声响,就看见他妻子推开了门,手里捧着一盘烧鸡缓缓走到桌前。
安然之抬起头看向他妻子,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心有灵犀,她放下烧鸡后又悄悄退进了厨房。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多问一句,也绝不会多问一句。她懂得男人做事,从来不喜欢女人多问。
第五小楼忽然问道:“她叫什么?”
安然之笑的非常温柔:“李小红,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第五小楼怔了一下,又讪笑道:“呃,确实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她已用烧鸡堵住了嘴。
这烧鸡味道也确实不错,她吃了大半碗才想起宇文夏,再看向他,却发现他依旧低头思索着,看上去没有丝毫动筷的想法。
整碗烧鸡都被她一人吃完后,宇文夏就忽然笑了,讥诮着道:“那李极,又为何会选你?你这样子看上去可不像个忠诚的手下。”
第五小楼先是愣了一下,听见宇文夏没有在说自己,这才放好碗筷,又擦抹干净嘴巴。
安然之叹了口气,黯然道:“过去,我确实是李极手下最忠诚的那个。可是......”
宇文夏道:“可是什么?”
安然之继续叹着气:“可是我已经厌倦了,我已经厌倦了杀人,厌倦了这种生活。”
他看向厨房的方向,目光又变得温柔:“我现在只想带着她,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就这么和她度过余生。”
他笑了,笑的非常温柔,目中带着数不尽的期盼。
宇文夏刚想开口,却被第五小楼抢着道:“所以你易容就是不想让李极知道?”
安然之点点头:“李极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他派了好几个高手盯着我。”
第五小楼又道:“你那次在围墙边上故意显露血衣楼的武功,为的就是让神捕府的人知道?”
安然之道:“只有李家垮了,我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他看向宇文夏又道:“只是不得已才借用神捕府的力量铲除李家。”
宇文夏忽然起身,冷冷道:“铲除血衣楼,本就是我神捕府不可推卸的责任。”
两人走出屋子,只觉得外面的阳光仿佛更灿烂了。